半夜兩點,懷孕九個月的閨蜜即將臨產時,她老公的白月光突然想見男人最後一麵。
向來冷漠的男人情緒失控,將閨蜜和我扔在高速公路的山腰上。
當晚我們就被逃命的死刑犯盯上,為保護我,閨蜜和孩子一屍兩命,我則被逃犯砍斷雙腿。
閨蜜老公接到我的求救電話後趕回。
可白月光卻被一夥人衝進家門毀容,跳樓前留下最後一條消息。
“反正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小三,我消失了,她們才能如願吧。”
閨蜜老公冷靜的刪除了消息,沈家借此打壓,奪走了男人的權利。
幾天後,閨蜜老公借著閨蜜頭七的日子將我騙至家裏。
匕首捅穿我的身體時,他麵目猙獰。
“如果不是你非要打電話,願兒怎麼可能會死!是你害我失去一切,都是你的錯,去死吧!”
再睜眼,閨蜜正撫摸著孕肚告訴我她肚子疼。
掃過閨蜜擔憂的神色,我知道她要生了。
我不會開車,隻能二話不說扶著閨蜜要趕回別墅。
她好笑安慰我。
“放心啦,醫生說了,臨產期還有一個月呢,估計是寶寶在踢我。”
“你不要那麼緊張,沈琉說好一會兒就回來接我們去醫院,就算他沒回來,保鏢也會來接我們的。”
看著閨蜜低聲撫慰肚子裏的孩子,我忍不住眼眶一酸。
她不知道,這裏一點也不安全,而她的老公得知白月光結婚,保鏢不夠,立即把所有保鏢安排過去。
“我們快走,現在別墅裏一個保鏢都沒有,都被沈琉帶走了。”
山腰下時不時傳來的歡呼聲使我膽戰心驚,我立即扶著閨蜜往山上走。
閨蜜一臉茫然,完全不相信她深愛著的老公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將懷著九個月身孕的她獨自丟在半山腰。
明明男人剛剛離開時還信誓旦旦跟她說馬上回來。
但我跟她三十年交情,她不得不信。
“我現在就給沈琉打電話,讓他回來!”
閨蜜冷汗直冒,扶著孕肚給沈琉撥去電話。
我則撥通了山腳下醫院和派出所的電話,將事情講得危急,懇請他們趕緊過來。
看著閨蜜因電話沒接通而慌張的臉色,我十分平靜。
畢竟上一世沈琉得知閨蜜出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
等他接到我的視頻這才相信,不得已半路返回時,閨蜜已經一屍兩命,我則被砍斷雙腿。
放下電話,漆黑夜色中隱約傳來的車聲使我後背發涼。
我意識到在救護車和警車趕來前,我根本不可能先那群人帶著閨蜜趕回別墅。
摩托聲越來越近,一束強硬的燈光隱隱約約照亮漆黑天際。
我火速和閨蜜一起躲進旁邊的樹灌中,連大喘氣都不敢。
這時,閨蜜終於撥通沈琉的電話。
“老公,你快回來,我要生了。”
閨蜜的聲音顫抖不已,眼淚沾濕我的掌心。
電話那頭的閨蜜老公卻不屑冷笑。
“老婆,你什麼時候也會這種爭寵手段了?醫生都說了,你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生了,好了,你和你閨蜜先在車上等我,等我陪願兒玩最後一晚,就回來找你。”
“還有,告訴你閨蜜,如果不想和上次一樣下場,就別總在你麵前挑撥離間!”
聞言,我的心猛然跌到穀底。
原來重生的不隻是我,還有閨蜜老公!
但是他為什麼會覺得是我在挑撥離間?
上一世他明明親眼看見閨蜜的屍體,也親眼看見我雙腿被砍的場景。
為什麼重來一世,他反而對閨蜜和孩子見死不救?
難道就因為安願跳樓前那條短信,他覺得是我們把安願害死的?
2
濃重的汽油味蔓延過來,兩個凶悍的逃犯停下摩托。
棍棒敲打車窗的聲音此起彼伏,閨蜜把胳膊咬出血和我蜷縮在一起,死不出聲。
玻璃窗很快被敲碎,其中一人鑽進車身搜刮財物後喊叫道。
“坐墊還是熱的,人就在這附近!”
閨蜜嚇得痙攣,我滿頭冷汗,無聲安撫她不要怕。
突然,閨蜜滿頭大汗,忍不住發出一聲很輕的吟哦。
瞬間,一束光照在我們藏身的草叢上
“哥,我聽到聲音了,好像是女人,就在那裏!”
兩人大刀闊斧走了過來。
“識相點兒,趕緊給爺爺我滾出來,不然小心爺爺手裏的棍棒沒長眼睛,把你的腦袋敲碎。”
“小美人兒,趕緊出來,不然哥哥就生氣了。”
閨蜜死死拽緊我的手,整個身體因恐懼而顫抖不已,我盡力擋住她九個月的孕肚。
用力捏緊在車裏找到的水果刀藏於身後。
手電的光打在我蒼白的臉上,兩人眼神下流。
“還真是個小美人兒,本來按照道上規矩,應該殺人滅口的,但是如果你陪哥們兒快活一場,就算了。”
“嘿嘿,大哥,您先請。”
我亮出水果刀。
“別過來!”
幾人哈哈大笑。
“還是個烈性子,還不趕緊上去教教規矩!”
我一邊恐懼後退一邊告訴身後的閨蜜。
“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堅持住開車去找離我們最近的地方的公館,傅矜今晚在那裏休息,隻要他過來了,我就有救了。”
閨蜜攥著我的手不停發抖,淚如雨下。
“綿綿,我不能丟下你!”
我死死掐住閨蜜的胳膊。
“這不是丟下,我們兩人中隻有你會開車,你逃出去的勝算更大,知道嗎?”
我的語氣哽咽起來。
腦中回想起閨蜜上一世臨死前把所有密碼都告訴我,要我好好生活下去,如果上一世我能提前預知一切,是不是就能救下她?
重來一世,我一定不會讓悲劇發生!
逃犯凶悍陰冷的麵孔越來越近,我用力扯開閨蜜,拿著刀衝上前拖住逃犯。
“趕緊跑,不要回頭!!”
“我一定會沒事兒的,相信我!”
就在我即將衝上去時,身後突然生出一股蠻力將我用力一拽,閨蜜挺著孕肚撲過去抱住兩個逃犯的大腿,回頭衝我嘶喊。
“你快跑啊,不要管我!”
她的聲音顫抖著,卻死死抱著男人的腿不肯放手。
“琳琳!”
我渾身僵直,淚流滿麵,知道就算留下來也隻能是一屍三命的後果,擦幹眼淚瘋狂往下跑。
回過頭,我看見兩個逃犯對著閨蜜狂踹,鮮紅的血液順著閨蜜的下半身蜿蜒。
那一瞬,我的心被撕成兩瓣。
3
路過沈琉留下來的那輛車時,拯救閨蜜的心立刻戰勝我的猶豫與恐懼。
我直接坐上車憑著剛剛在手機上查詢到的開車教程,耳畔似乎傳來閨蜜的慘叫和逃犯的獰笑,汗液幾次打滑方向盤。
反應過來時,車如離弦的箭衝下山坡,我死死抓緊方向盤,好幾次不受控製顛簸,嚇得咬爛唇肉。
一個拐彎處,一輛跑車迎麵而來,我來不及閃躲,車甩了出去撞在護欄上,我滿頭鮮血,憑著求生欲爬到那輛車的車門外。
“救命啊,我朋友被兩個死刑犯抓住了,快救救她!”
車門推開,我抬起頭,正是原本應該宿在公館裏的傅矜。
一瞬間我欣喜若狂,抓住傅矜的褲腳嘶喊。
“傅矜,快去救救我閨蜜,她現在很危險!”
然而男人卻微微擰眉,嫌棄似的踢開我的手。
“大晚上不睡覺,你又和你閨蜜搞這種爭寵戲碼有意思嗎?”
“宋琳也真是,都懷孕九個月了還不安分,你作為她的閨蜜,不好好勸她,還助紂為虐。”
傅矜的語氣責怪,看我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隻知道調皮搗蛋的孩子。
我爬起來給他看身上的傷口。
“不是的,傅矜,這是真的,我們剛剛在半山腰遇見了兩個死刑犯,琳琳被他們抓住了,你快去救救她,我求求你了!”
傅矜的目光掃過我鮮紅猙獰的傷口,忽然想到什麼,拉開車門。
“走吧,我帶你去救你閨蜜。”
我火急火燎坐上車,跟他描述情況有多危急,他始終一言不發,平穩開車。
看著逐漸偏離的路線我的心再度懸了起來,用力抓住傅矜的手臂,嘶喊。
“琳琳在半山腰,你往山下開幹什麼,快回去救她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嘖,我現在就是在救她啊。”
傅矜被我晃得不耐煩,冷嗤。
“你閨蜜現在需要的就是冷靜,得好好治治她腦子裏那些宮鬥戲碼,不要整天就想著怎麼耍小心機騙老公回家!”
“沈琉都把真相告訴我了,安願結婚前他去見她最後一晚,以後再也不和安願來往,你和你閨蜜怎麼那麼不懂事,連假血都用上了?”
腦中充斥著心跳,我用力搶奪方向盤。
“回去,趕緊回去,再不回去就晚了!”
“你別聽沈琉的,我真的沒騙你,琳琳真的有危險,就當我求求你,回去救救琳琳吧!”
我哭喊著拿出手機裏的報警電話給傅矜看。
男人卻不屑冷哼。
“你們倆假血都能弄出來,一個假的報警記錄有什麼難得?”
“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再不回去琳琳真的會沒命的!”
任憑我如何聲嘶力竭,傅矜都不相信。
我實在沒有辦法轉變思路。
“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份兒上,你行行好,回別墅一趟好嗎?我閨蜜懷著孩子呢,要是她一屍兩命,我也不活了!”
聽著我明晃晃的威脅,傅矜臉上沒有一絲動容。
“周綿,沈琉是我的兄弟,我作為哥們兒不能不講義氣。”
他的話如一道雷劈在我身上,令我又哭又笑。
傅矜和沈琉是京圈的一對好哥們兒,我因為閨蜜嫁給沈琉的原因和他屬實。
他把我追到手後依舊對我很好,一度想要娶我回家。
但自從安願回國後,一切都變了,閨蜜老公開始很少回家,傅矜也對我越來越冷淡。
兩人如得了失心瘋般一門心思撲在安願身上,做了許多不可理喻的事。
傅矜聽信我在公司針對安願,所以把我從總公司調配到相隔甚遠的副公司。
閨蜜老公得知安願在國外有個未婚夫吃醋,動用所有關係將對方搞得家破人亡。
想到這兒,我心裏湧起一股絕望,哽咽道。
“傅矜,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去救救琳琳吧。”
“隻要你肯去,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和安願麵前。”
4
傅矜差點踩了刹車。
我們雖然已經分手,但我還深愛他一直不肯善罷甘休,找尋機會複合,我的性子說一不二,一旦下定決心,就一定會照做。
傅矜是知道這一點的。
瞥見他眼底的猶豫,我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麵刪掉和他的五年回憶。
“這樣你總該信了吧,求求你去救救琳琳吧!”
傅矜這才停下疾馳的跑車,對我的話略微有了點信任。
“好吧,我開車陪你上去看看。”
“如果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和閨蜜耍的小把戲,周綿,你知道我的手段。”
我連連點頭,生怕他後悔,一直催他趕緊掉頭。
就在他倒車掉頭之際,他的電話打了進來,閨蜜老公不屑的聲音自車載音響裏傳了出來。
“我老婆的閨蜜周綿是不是來糾纏你了?你別相信她,剛剛我老婆還給我發消息才給我發消息,說她知道錯了,以後都不胡鬧了。”
“哥們兒,幸好你當初聽了我的意見沒有娶周綿,俗話說得好,近墨者黑,我老婆現在這樣瘋瘋癲癲肯定也是周綿在吹耳邊風。”
我的耳中一片轟鳴,身體因極度的憤怒顫抖起來。
我怎麼也想不到,當初為了追閨蜜做過無數驚天動地,在婚禮現場哭得撕心裂肺,對我發誓一輩子都不會辜負閨蜜的沈琉竟然會這麼惡毒絕情!
為了一個女人,要置妻子和親生孩子於死地!
我恨不得衝到屏幕對麵撕爛他的嘴臉。
“沈琉,你還是人嗎!琳琳還懷著孕呢,難道你忘記你之前親眼看見的畫麵了嗎!”
“早知道有今天,當初我說什麼都要攔著琳琳嫁給你!”
沈琉的冷笑聲傳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得什麼手段,你不就是想控製我老婆,讓我幫助你追回傅矜嗎?”
“周綿,你癡心妄想,你這種蛇蠍女人也配嫁給我兄弟?”
“上次就是因為你安排這出戲,導致願兒出事,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
沈琉理直氣壯吼得我腦袋發蒙。
我剛想繼續罵醒他,可電話已經被掛斷。
剛剛答應我幫我救閨蜜的傅矜不再掉頭,果斷拉開車門。
“原來你心裏打著複合的小九九,周綿,我竟然和你這種女人在一起過,你不是要去救你那個騙子閨蜜嗎?還不趕緊滾!”
我深知這時候下車就算跑回去也為時已晚,隻好求傅矜送我去派出所報警。
誰知傅矜直接強行把我踢下車,我狠狠摔在地上,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四肢摔得青一塊紫一塊。
“你去報啊,有本事你就這樣爬著去報!”
我痛得直冒冷汗,眼前的傅矜讓我又恨又痛。
我剛站起身往山下跑,又被傅矜狠狠一腳踹到在地。
這一次,我的下巴磕在地麵上,眼冒金花,鮮血在油柏路上暈開。
“說得好聽,原來還是對我賊心不死。”
“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哪一點配進我傅家的門,真當所有人都跟你那閨蜜一樣好運?”
“願兒就從來不會像你一樣耍小心機。”
就在這時,兩輛警車呼嘯而來,燈光照在我和傅矜身上,我用力爬起來。
“是我報的警,快去救我朋友!”
警察下了車,目露嚴肅。
“周小姐,剛剛警局收到了嫌疑犯發來的挑釁照片,也已經鎖定嫌疑犯的位置,正在全力追捕,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警察將平板遞到我和傅矜眼前,隻見閨蜜倒在血泊中,懷裏還抱著一個剛出生的,血淋淋的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