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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雨最後一場雨
佚名

第一章

我頂著暴雨去給殘疾的男友送藥。

結果發現他其實是為了報複我才假裝殘疾了三年。

三年前,我意外導致了董川延殘疾。

為了補償他,三年間我任由他使喚。

“川哥,你都裝殘三年了。”

“陳璐也是真蠢,伺候你這麼久還沒發現。”

門內,是董川延和他朋友的交談。

“都是她活該,如果不是她,沈靜冰也不會走。”

本以為他將我留在身邊是喜歡我。

卻沒想到他隻是為了報複我。

也好,這三年就當我還債了。

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1.

包廂門外,我的手懸在半空,遲遲未能落下。

門縫裏漏出的笑聲像針一樣紮進我的耳膜。

“董哥,你這演技不去拿奧斯卡真是可惜了!”

“笑得小點聲,她差不多也快要到了。”

這是董川延的聲音,以往令我溫暖的聲音如今卻讓我渾身發冷。

“怕什麼,如果她現在來了正好讓她看看醫學奇跡!”

這聲音和剛剛的男人來自同一人。

他是和董川延關係最好的朋友許路明。

我的身體不堪重負,踉蹌著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膝蓋上的傷口又在滲血。

頭發被雨水黏連在一起,我活像個笑話。

那是剛剛去藥店買他點名要的特效藥導致的。

因為連續跑了好幾家藥店都沒有這個藥。

心急而奔跑時,我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原來三年裏我對他做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對我的報複。

那場車禍是假的,殘疾是假的。

連這三年來他疼痛的表情都不過是精湛的表演。

那疼痛的表情,真的能夠媲美奧斯卡了。

想到這,我絕望的笑了起來,刻意壓低裙角來掩蓋傷痕。

顫抖著摸出手機,屏幕上還停留著董川延十分鐘前發的消息。

“我的腿疼得不行了,璐璐,你還沒買到藥嗎?”

深吸一口氣,我抹掉淚痕,停頓半晌才敲響包廂門。

包廂內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門開時,董川延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

額頭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仿佛他真的疼得不行了。

許路明是第一個開口的。

“陳璐,你怎麼才來?董哥疼得都快暈過去了!”

他的女伴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笑容都快憋不住了。

我直接無視他走向董川延,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酒氣。

三年來,我居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他一次。

“在這幹杵著幹什麼,趕緊把藥拿出來啊!”

許路明拽住我的手腕,把我用力甩了出去。

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的桌角上。

傷口再也掩蓋不住,鮮血順著腿流了下來。

可我感受不到絲毫疼痛,也劉是遠比不上心裏的痛。

“許路明,你少說兩句,璐璐大雨天給我送藥也不容易。”

董川延厲聲喝道,熟練地推動輪椅來到我的身邊。

他伸出手想要把我扶起,但被我下意識躲開。

他眼神一暗,我隨即擠出一個笑容。

“對不起川延,是我耽誤太久了,讓你忍了這麼久的痛。”

我強忍腿部的劇痛站起身,把藥遞給董川延。

他順手接過,隨後把輪椅轉了過去。

“時候也不早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回家休息吧。”

什麼叫沒事,我的腿還在流血啊!

連一句謝謝都沒有,整個包廂的人都當作我不存在一樣。

我很識趣地離開了包廂,淚水再也止不住。

一瘸一拐地躲在走廊盡頭的角落,我崩潰地大哭。

就在這時,包廂門開了。

許路明探出腦袋,對著走廊大喊。

“保潔,趕緊過來把地上的血擦了!”

“我們這也沒人受傷啊,是不是你們打掃的不幹淨啊!”

透過未關嚴的門縫,我看見董川延正舉著酒瓶往嘴裏灌。

而那個本該疼得冒汗的男人,大笑著站了起來。

雨下得更大了。

2

我站在酒店門口,任由雨水洗刷著傷口。

回到董家別墅已是深夜。

管家見我渾身濕透,驚得直歎氣,連忙把幹毛巾遞過來。

“璐小姐,您這樣晾著自己是會生病的!”

我沒有接過毛巾,雙目失神地直視前方。

“張叔,三年前的車禍您還記得日期嗎?”

老管家的眼睛突然間瞪大了。

“小姐,您怎麼突然要問這個?”

“就是突然想起來,想問一問。”

我笑了笑。

“我記得大概是端午節前後吧。”

“大概是吧,我還記得當時沈女士剛好離開”

管家支支吾吾不敢說話,隨便找了個借口走開了。

客廳的牆上掛著董川延和沈靜冰的合影。

照片裏他摟著她的腰,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從未對我投射過那樣的眼神。

十年前,父母因為意外離世了。

董父是我爸的故交,他把我交給了最小的兒子董川延照顧。

變成孤兒的前三年,是他陪伴我走出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代替了我生命中家長的位置,有時候甚至像是男朋友那樣照顧我。

大二那年,我終於鼓起勇氣和他表白。

他卻告訴我有了女朋友。

三年前,沈靜冰因為抑鬱症想了解掉自己。

我帶著毫不知情的董川延趕往現場。

結果不小心,在路口的時候發生了車禍。

沈靜冰死了,董川延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麵。

他因此雙腿殘疾,不過他從沒責備過我,

反而又像曾經待我那般待我,甚至有時還會主動親我。

本以為他真的對我動了心。

可沒想到我無微不至的照顧,隻是在參演他設計好的一場戲。

想來也是,他從來沒有說過愛我。

淋了雨後,我發了嚴重的高燒。

半昏半醒中,我感覺有人坐在了我的床邊。

那隻大手正用濕毛巾擦拭我的額頭。

“傻瓜,你怎麼就不懂得好好愛惜自己呢?”

董川延溫柔地責備著我,動作輕柔得像是怕我碎了。

微微睜開眼,我看到他坐在輪椅上,膝蓋上放著藥箱。

曾經的我多吃這套,現在心裏就有多麼難受。

我啞著嗓子喊出這個久違的稱呼。

“小叔叔,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你還會原諒我嗎?”

他的手頓了一下,心裏明顯是慌了。

“那要看你撒的是什麼謊啊,小笨蛋。”

“就比如,其實我對你表現的喜歡,都是假的呢?”

房間突然安靜得可怕。

董川延放下棉簽,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他是在糾結我是不是發現了真相嗎?

“我看你是發燒燒得糊塗了,我去給你拿點退熱貼。”

說完,他轉動輪椅離開了房間。

整夜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3

三天後,董川延帶著一個陌生女人回來了。

她長得實在是太像沈靜冰了。

“她叫韓雪,是爸爸給我雇的私人醫生。”

董川延緩緩道,目光卻一直粘滯在我的身上。

他是在關注著我的反應。

韓雪上下地打量著我,當即立了下馬威。

“你就是董總的侄女吧,以後照顧董總就由我來吧。”

我攥緊手中早就備好的藥包,朝著韓雪鞠了一躬。

“那就麻煩您了韓醫生。”

“小叔叔,要是沒我什麼事我就上樓了。”

“等等,你去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來,韓醫生要住那。”

“我的房間,那我該住在哪?”

“家裏的客房還空著呢,你就暫時先住那裏。”

“等小叔叔的腿養好了,你就搬回去住,好不好?”

轉頭,他對韓雪時瞬間溫柔。

“舟車勞頓,累壞了吧?我去帶你看看房間。”

那天晚上,我蜷縮在狹小的客房裏。

聽著樓上傳來的調笑聲和曖昧的動靜。

聽著兩人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我把臉埋進枕頭,生怕自己哭泣的幹咳聲打擾到別墅裏的人任何人。

他把我搬到客房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屬於這個家了。

淩晨三點,我悄悄來到後院。

從小匣子裏將這些年他送我的東西一件件地燒掉。

五天後的清晨,暴雨。

我站在窗前,看著雨簾中模糊的董家大門。

手機響了,是許路明打來的。

“陳璐,川延的腿疼得厲害,你現在快把藥送來!”

精神或劉出問題了,我習慣性地穿上外套,拿起藥盒。

好像前幾日偶然聽到的對話肯定是一場噩夢。

“小叔叔需要我,小叔叔需要我。”我喃喃道。

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

許路明發來的地址是個陰暗的小巷。

當我想離開時,一切都晚了。

身後傳來了幾個混混的聲音。

“董總吩咐我們的就是那個姑娘。”

聽見董總兩個字,我索性放棄了掙紮。

無數耳光打在我的臉上,但好像已經無所謂了。

“豪門就是玩的花啊,叔叔和侄女都能搞一起!”

“小點聲,這美差咱一輩子能遇到幾回!”

董川延,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當我的衣服被撕破時,耳邊隻有雨滴落在地麵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黑,這場暴行才終於結束。

我像是木偶般癱在冰冷的泥水裏,施暴者正電話彙報。

“哥,我們都辦妥了,視頻也拍很清楚。”

“對的董總,我們拍到了她的臉了。”

我艱難地爬起身,摸到掉在一旁的手機。

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董川延。

雨停了。

站在大橋上,晚風吹的凜冽。

我給董川延發了最後一條消息。

“董川延,這輩子我再也不欠你了。”

三天後,董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董川延將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她最後出現的地方都知道了,你們幹什麼吃的!”

助理戰戰兢兢地點頭。

“陳小姐確實去了巷子裏,但巷子裏沒有監控啊。”

就在這時,秘書慌張地推門進來。

“董總,陳璐她、她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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