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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為江南富商陳氏唯一的嫡女,父親怕我受委屈,為我培養了三個童養夫。

並且言明我選擇誰誰就是未來的家主。

這三人中我最心儀陳承,在擇婿那日,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卻沒想到在我與他大婚當日,庶妹竟自縊而亡。

陳承表麵上對此並不在意,卻在當上家主當天將我鎖進地牢百般折磨。

“要不是你非要選擇我,媛媛何至於自盡!”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早與庶妹早有勾結。

就在我滿心絕望之時,另外兩位童養夫來到地牢。

我欣喜若狂,苦苦哀求他們放我出去,可他們卻嗤笑一聲。

“出去?你還是在這裏呆一輩子吧!”

“都是因為你,媛媛才會死!”

“要不是你爹護著你,你早就該死了!”

最終我慘死在地牢,再睜眼,我竟然回到了選擇夫婿的當天。

麵對父親慈愛的神情,我冷笑一聲,眼神瞟過下方的三人。

“女兒想要做魏知府的繼室。”

1.

我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浸透了後背。

地牢裏腐臭的氣息仿佛還縈繞在鼻尖。

陳承扭曲的麵容,謝長庚陰冷的笑聲,柳明澈嫌惡的眼神。

這些畫麵如同附骨之疽,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芷兒,該做決定了。”

父親溫和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眨了眨眼,熟悉的許府正廳映入眼簾。

檀木案幾上擺著三塊玉佩,分別刻著承,庚,澈三字。

廳下站著三個青年,正是我那三位童養夫。

這是?選婿當日?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讓我確認這不是幻覺。

我重生了,回到了命運轉折的那一天。

“芷兒?”

父親疑惑地喚道。

我深吸一口氣,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陳承表麵溫潤如玉實則心狠手辣。

謝長庚看似忠厚老實卻包藏禍心。

柳明澈風度翩翩卻心如蛇蠍。

而我向來疼愛的庶妹許媛,竟與他們三人都有染!

“父親。”

我緩緩抬頭,聲音比想象中還要冷靜。

“女兒想好了。”

陳承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弧度。

前世我就是被他這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迷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可誰能想到,當上家主之後,他會將我鎖進地牢。

甚至用烙鐵在我背上烙下毒婦二字?

“女兒想要做魏知府的繼室。”

話音剛落,滿堂嘩然。

“什麼?”

父親手中的茶盞啪地摔在地上。

“芷兒,你可知魏知府克妻且已有兩任亡妻?”

我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

“女兒知道。”

廳下三人臉色驟變。

陳承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竟忘了偽裝。

“許芷!你瘋了?魏昭有什麼好的?”

我打斷他,似笑非笑。

“請注意你的言辭,魏大人乃朝廷命官,豈容你如此詆毀?”

陳承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絲我熟悉的狠毒。

前世他將我囚禁時,就是這樣的眼神。

謝長庚急忙上前拉住陳承,假意勸道。

“大小姐三思啊,魏知府克妻之名傳遍江南,您這是往火坑裏跳啊!”

“是嗎?”

我輕撫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皺褶。

“我倒覺得,比起某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魏大人可靠多了。”

柳明澈一直沉默不語,此時突然開口。

“大小姐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我們三人對陳家忠心耿耿!”

“夠了!”

父親拍案而起,狐疑地打量著三人。

“芷兒從未如此反常,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我心中冷笑。

前世父親直到死都在維護我,卻敵不過三人聯手設計的陷阱。

這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父親不必動怒。”

我起身走到父親身旁,輕聲道。

“女兒隻是覺得,許家需要官府的支持。”

“克妻不過是傳聞,能保許家基業穩固才是最重要的。”

父親眉頭緊鎖,指尖在紫檀桌沿上敲了敲,聲音沉緩。

“芷兒,此事非同小可,你再想想。”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指尖輕撫茶盞邊緣,淡淡道。

“父親,女兒心意已決。”

他長歎一聲,終是擺了擺手。

“罷了,你先回去歇著,明日再議。”

2.

我起身行禮,轉身時餘光掃過廳下三人。

陳承唇角微勾,謝長庚眼神閃爍,柳明澈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前世他們這副嘴臉,我竟未曾看透。

剛踏出書房,廊下便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姐姐。”

許媛一襲素白紗裙,弱柳扶風般走來,眼底卻藏著譏誚。

“我剛聽說姐姐要嫁魏知府?真是令人意外。”

我冷笑一聲,懶得與她虛與委蛇。

“庶妹若是閑得慌,不如去繡坊多學學女紅,省得日後嫁不出去。”

許媛臉色一僵,隨即眼眶泛紅,聲音顫抖。

“姐姐何必如此刻薄?妹妹隻是關心你。”

話音未落,陳承已大步走來,一把將許媛護在身後,厲聲道。

“許芷!媛媛好心勸你,你竟這般惡語相向?”

謝長庚緊隨其後,陰陽怪氣道。

“大小姐這是要攀上高枝,連自家姐妹都看不上了?”

柳明澈雖未開口,但眼神中的嫌惡毫不掩飾。

我掃過三人,忽覺可笑。

前世他們便是這般,許媛稍一挑撥,他們便迫不及待對我口誅筆伐。

“關心我?”

我嗤笑一聲,看向許媛的目光銳利如刀。

“那庶妹可知魏知府後院有幾處偏院?若我真嫁過去,該住哪一間?”

許媛一怔,顯然未料到我會如此不依不饒,支吾道。

“這,妹妹怎會知道?”

“不知道就閉嘴。”

我冷聲打斷。

“我不需要你關心。”

許媛臉色煞白,突然腳下一軟,踉蹌著跌向陳承。

陳承慌忙扶住她,怒視我。

“你推她?”

我尚未開口,許媛已淚如雨下,攥著陳承的衣袖哽咽。

“不怪姐姐,是妹妹自己沒站穩。”

謝長庚見狀,立刻高聲指責。

“許芷,你竟對親妹動手?簡直惡毒!”

柳明澈也皺眉道。

“大小姐,適可而止。”

廊下的動靜引來不少下人圍觀,竊竊私語聲漸起。

“大小姐平日就跋扈,沒想到對庶妹也這般狠心。”

“難怪要選魏知府,怕是沒人敢娶她吧?”

我冷眼瞧著許媛演戲,忽而抬手。

“啪!”

一記耳光狠狠甩在許媛臉上。

全場死寂。

許媛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陳承暴怒,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你瘋了?!”

我甩開他的手,冷笑。

“既然你們都認定我囂張跋扈,我不如坐實這罪名。”

謝長庚氣得臉色鐵青。

“你簡直!”

“簡直什麼?”

我打斷他,目光如冰。

“你們三人不過是許家養的一條狗,也配對我吠?”

柳明澈終於變了臉色,聲音陰沉。

“大小姐,慎言。”

“慎言?”

我輕蔑地掃過他們。

“明日我便請父親將你們逐出府去,省得臟了許家的地。”

許媛聞言,突然撲通跪下,扯住我的裙擺哭求。

“姐姐饒了他們吧!都是我的錯!我這就去跪祠堂,求你別趕他們走。”

她這一跪,三人更是怒火中燒。

陳承一把拉起許媛,指著我厲喝。

“許芷,你別欺人太甚!”

我懶得再糾纏,轉身便走。

身後,許媛的哭聲夾雜著三人的咒罵,漸漸遠去。

行至拐角,我忽地停下腳步,對陰影處的侍衛低聲道。

“去查查許媛近日的行蹤。”

侍衛領命而去。

我攥緊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血肉。

這一世,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3.

翌日清晨,我剛梳妝完畢,侍女便匆匆來報。

“小姐,魏知府遞了帖子,說午時登門拜訪。”

我指尖一頓,銅鏡中映出自己微蹙的眉。

魏昭此人,前世我知之甚少,隻聽聞他手段狠辣,兩任妻子皆死於非命。

如今他突然登門,必有所圖。

“父親可知此事?”

侍女搖頭。

“老爺尚未起身,帖子是直接送到小姐院裏的。”

我怔了片刻,想不同他為什麼會突然到訪。

這時侍衛走了過來。

“小姐,我昨日跟蹤二小姐,發現她派婆子去了知府府上送信。

原來如此,許媛估計已經準備好一大片黑泥想往我身上抹了。

看來這魏昭今日來者不善。

午時未至,府外已傳來馬蹄聲。

我站在廊下,遠遠瞧見魏昭一襲墨藍官袍,身形修長,麵容冷峻如刀削。

他身後跟著兩名侍衛,腰間皆懸著刀,氣勢逼人。

許媛早早候在門前,一見他便紅了眼眶,盈盈下拜。

“魏大人。”

魏昭目光淡淡掃過她,卻未停留,徑直朝我走來。

“許大小姐。”

他聲音低沉,似笑非笑。

“久聞芳名。”

我福身行禮,不卑不亢。

“魏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他忽然抬手,指尖虛虛拂過我鬢邊一縷碎發,眼神幽深。

“昨日之事,本官略有耳聞。”

我後退半步,避開他的觸碰,淡淡道。

“家事瑣碎,不敢勞大人費心。”

魏昭眯了眯眼,尚未開口,許媛已快步上前,楚楚可憐道。

“魏大人,姐姐性子直率,昨日是媛媛不懂事,才讓姐姐想要改嫁。”

“還望大人不要遷怒於姐姐。”

陳承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廊下,冷聲道。

“魏大人,許芷跋扈成性,連親妹都敢打,您若娶她,隻怕後宅不寧。”

魏昭聞言,忽地輕笑一聲。

他轉頭看向陳承,語氣玩味。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議論本官的婚事?”

陳承臉色驟變。

正廳內,父親麵色凝重,魏昭卻悠然品茶,仿佛方才的劍拔弩張從未發生。

“魏某今日登門,一為提親,二為肅清謠言。”

他放下茶盞,目光銳利地掃過站在角落的許媛和陳承。

父親皺眉。

“謠言?”

魏昭指尖輕叩桌案,緩緩道。

“昨夜有人密報,說許大小姐苛待庶妹,甚至動手傷人,不堪為良配。”

“可今日一見。”

他忽然看向我,唇角微勾。

“許小姐倒不似傳言那般不堪。”

許媛臉色一白,急忙辯解。

“魏大人,姐姐她昨日確實。”

“確實如何?你有證據?”

魏昭冷聲打斷。

許媛噎住,手指絞緊帕子,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陳承忍不住上前怒視著我說道。

“這還需要證據?許芷乖戾囂張,大人若娶了她怕是不得安寧!”

魏昭嗤笑一聲,眼神不屑的掃過二人,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更好,都說本官心狠手辣,若是平常閨閣女子本官還看不上。”

“倒是許大小姐,正好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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