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傅家別墅。
指針滑過零點,薑蘿一個人坐在客廳,平靜的吹滅了生日蠟燭。
她的25歲生日結束了,意料之中的一個人過。
半個小時後,傅彥誠回來了。
像往常一樣,家裏永遠為晚歸的他留著一盞燈,薑蘿沒有提起自己生日的事,給他準備好拖鞋,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
“飯菜還熱著,洗澡水也準備好了。”
傅彥誠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也沒看那飯菜一眼,徑直走向了浴室。
可不過半分鐘,他便走了出來,俊眉冷冷看向薑蘿。
“你現在連家務都做不好了嗎?我不是說過浴室不準出現一根頭發嗎?”
薑蘿餘光望去,浴室滿是自己洗澡後掉的頭發,多的讓人害怕。
她心中一緊,再次道歉,“對不起,我忘記打掃了……”
說完,她連忙起身將裏麵全都打掃幹淨。
直到不染一絲塵埃,傅彥誠才冷冷看了她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薑蘿鬆了口氣,抱著他的西裝外套準備拿回臥室,忽然,有什麼東西輕飄飄的從口袋掉了出來。
撿起來一看,是雲城飛墨爾本的機票。
她手指一顫,又默默將它放回了西裝口袋。
墨爾本,有江月在。
那個真正被傅彥誠愛著的女人,那個即使自己嫁給他三年,在他心裏也永遠比不上的女人。
其實,她早就發現,傅彥誠最近出國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也早有朋友告訴她,江月在墨爾本要離婚了,或許很快就會回國,或許和傅彥誠會舊情複燃。
她默默走進臥室,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繼續將西裝熨好掛起來。
沒多久,傅彥誠洗漱好回臥室,薑蘿安靜的坐在梳妝台前,他從她身邊走過,看也沒看她一眼。
薑蘿早已習慣這樣的漠視,幾分鐘後,才從抽屜裏抽出一份文件。
緩緩遞到傅彥誠麵前:“明天,我們去離婚吧。”
傅彥誠垂眸,看見那顯眼的離婚協議幾個字,又看了眼麵色如常的薑蘿。
他眼裏閃過一絲訝然,但很快恢複正常,俊眉冷蹙:“你又玩什麼花樣?”
麵對他的質問,薑蘿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我是認真的。”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可以把一輩子都用來追逐傅彥誠。
可終究是做不到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滿意這段婚姻,所以我決定放過你了。”
放過?
傅彥誠突然被挑起了怒火,“你明知爺爺不會答應我們離婚,還玩這種把戲?薑蘿,你要是想放過我,當年就不該跟我結婚!”
薑蘿被他這毫不留情的話刺得心裏一痛。
是啊,三年前,她的確是抱著自私的想法,才會同意結婚。
他們門不當戶不對,他是天之驕子,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本來不該有絲毫交集,卻因為相同的血型將他們綁在了一起。
傅彥誠是罕見的稀有血型,三年前出了一場車禍,危難之際,同樣是稀有血型的薑蘿輸血救了他,傅家隻有這一個繼承人,傅老爺子生怕他以後再出事,想留個血庫在他身邊,又一眼看出薑蘿對自家孫子情深義重,就逼著他娶了她。
對耀眼的傅家繼承人而言,薑蘿除了擁有跟他一樣稀有的熊貓血,其他各方麵都太過普通,而且他本就有喜歡的人,這場婚姻,他心不甘情不願。
而對薑蘿而言,這是自己多年的暗戀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婚後,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但卻從沒有哪一刻走進過他的心裏。
薑蘿低頭,重複:“明天,我們去領離婚證。”
傅彥誠神色冷淡,“我沒空陪你演戲。”
在他眼裏,薑蘿的話毫無可信度,無非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罷了。
他不接招,她也就無戲可唱。
可第二天,傅彥誠醒來時,卻發現薑蘿也早已梳妝完畢等著他。
她難得穿著一條明黃色的裙子,畫著精致的淡妝,坐在客廳裏靜靜地等著他。
這些年她一直是素麵朝天的模樣,可原來簡單打扮一下也如此光彩照人,傅彥誠下意識看了她一眼,等到她轉過身,才立馬後知後覺的移開目光。
剛要開口,薑蘿卻已起身朝他走來。
“我收拾好了,去離婚吧,過了今天,你就徹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