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外袍上很快就被一點一點的鮮血浸染。
我咬緊牙關,不願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出來。
傅庭越就這麼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著板子一遍又一遍落下,絲毫沒有動搖。
林樂瑤依偎在他的懷裏,嘴角微微翹起,臉上並無失子之痛的憤怒反而多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得意。
真相不言而喻,可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這裏臟,我先送你回院子休息好不好?大夫說了你剛小產不宜吹風!”
就在我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傅庭越頭也不回地扶著林樂瑤離開了我的院子。
走之前還不忘嫌棄地瞥了我一眼:
“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既然我已經答應你生辰宴之後再迎娶樂瑤就絕不會食言。”
“這段時間就你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反思吧,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踏出這個院子半步。”
說完就讓下人封閉了我的院門,他甚至還用鐵鏈將大門鎖了起來。
小桃淚流滿麵地撲到我身邊,心疼地看著我:“夫人,侯爺為何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怎麼能對您這麼狠心,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您害了那個狐狸精的孩子!”
“如今......如今咱們被侯爺軟禁了起來,那您的續命藥可怎麼辦啊!”
我一時沒忍住,鮮血慢慢從嘴角流了出來。
見到此,小桃更是急得在原地打轉。
我虛弱地笑了笑:“無妨,那藥本就是治標不治本,隻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遲早是要死的,隻不過從前我總是想著能夠多陪傅庭越一日是一日。
如今倒也不用了。
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我現在就算死在傅庭越麵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禁足的日子雖然有些枯燥,但卻自在。
除了林樂瑤讓廚房送來的潲水和餿飯。
她麵色紅潤,穿著織衣坊最時新的料子,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怎麼?是廚房的飯菜不合姐姐的胃口嗎?”
“聽說姐姐已經好幾日沒吃東西了,可把妹妹給擔心壞了。”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婆子一擁而上,毫不留情地將我按在地上:
還愣著幹什麼?要是餓壞了姐姐侯爺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
“放肆,你們還知不知道誰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剛要動手的奴仆們被我厲聲嗬斥住。”
我抬起頭氣憤地看著林樂瑤:
“我已經同意侯爺迎娶你進府了,你為何還要三番五次陷害我?”
誰知林樂瑤聽到我的話卻突然捧腹大笑起來:“你還真是天真!”
說著就慢悠悠走到我麵前,掐著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因為我要侯爺厭棄你啊!”
“那個孩子本就先天不足遲早要死的,倒不如讓姐姐替我承擔這個罪責!”
“況且你霸占我的位置這麼多年,難道就不應該付出點代價嗎?”
說完就不悅地看著周圍的奴仆:“侯爺說了以後侯府的事都由我來做主!”
“你們是聾了還是瞎了,還不趕緊伺候夫人用膳?”
這一次,不再給我任何開口的機會。
幾個婆子就狠狠地將我的腦袋按進了潲水桶。
刺鼻的氣味一瞬間貫穿了整個神經,讓我幾乎要暈厥過去。
我不停地想要掙紮,卻根本掙脫不了奴仆的桎梏。
就在快要窒息的時候,她們才意猶未盡地放過我。
林樂瑤心滿意足地看著我狼狽的模樣,嫌棄地捂了捂鼻子:
“姐姐這副模樣還真是惹人戀愛呢?要是庭越看到肯定會心疼的!”
“可惜......他根本就不在府裏。”
原來林樂瑤的有恃無恐是早就算計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