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什麼都不能讓未來英雄輸在起跑線上啊!」
我爸大手一揮,也不貪戀那點假了,憑著以前的技術集和工作經驗擠進大廠了。
我才五歲。
我不懂什麼是學區房。
我就隻知道我爸最近邱末都不著家了。
好不容易我爸休息,爸媽帶著我出門逛商場。
逛著逛著我又被爸媽帶進了常去的穀街。
我媽盯著一個個好看的鐵片子,咬著嘴唇喊老公。
我爸看著牆麵上貼著的大大的一番賞。
我媽扯著我爸:「小島家的東西,貴得斯拉斯拉滴,走!」
我爸拉著我媽:「這些你都有了,別複數了,別看!」
我就在他們的拉扯間被當個包裹似地提來提去。
最後我被他們又帶上地鐵回家。
兩個大人全坐在地板上歎氣。
我頭一歪,拉著他倆的手放在一起。
「爸爸媽媽,不是漢字的不買,太貴的不買,你們有了超過一個的不買。」
他們也不說話,嘴巴一噘全盯著我。
我想了想,說:「你們不是說我是世界第一美少女嗎,我要找完美的帥哥,你們得聽我的。」
我跑到擺著他們東西的架子前麵:「要有大房子給帥哥叔叔們住。」
這我真沒胡說。
我每天聽過最多的話就是我爸媽說要給他們的鐵片子、亞克力子、黏土子做一個痛屋子。
但很不幸。
他倆結婚的時候拚盡全力拿下的房子就一個房間。
連我都還沒有單獨的屋子。
更別說我爸媽那群東西了。
大城市買穀子方便。
但房子是真的又小又貴。
畢竟大點的買不起。
就這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倆人每個月都得還上好多的房貸。
為什麼我知道要還好多?
那還不是因為我媽每個月都得嚎叫這些錢能再買多少個老公。
爸媽不易。
小孩歎氣。
「咱買,咱少買,咱收著點買。」
我語重心長。
聽懂了嗎爸媽們。
我猜他們是懂了的。
甚至有些懂得太深入了。
因為我發現,我媽的老公們悄悄地少了。
她以前一個同樣圖案的鐵片子能買一盒。
現在我總能看見我媽含著不舍地目光把一個又一個鐵片子塞到紙盒裏給快遞員。
這時候的我不懂她。
隻是覺得家裏少了我媽喜歡的東西怪怪的。
哪裏怪,我說不出來。
我六歲的時候,本該去上小學的。
但那時候查得嚴。
不滿七邱歲,不許入小學。
我媽說:「沒事兒,剛好咱房子也沒買上呢!」
他們聽說人家小孩兒小學就會好多東西。
比如隔壁的薑阿姨就總炫耀她女兒又參加了文藝彙演。
我爸一拍桌子:「咱閨女是要當大女主的!不能還比不上人家!」
那學啥呢?
我媽把她手機裏的遊戲全擺在我麵前:「這主控是畫畫的,這主控是做設計的,嗯也算畫畫,這主控是打架的,這主控是當老板的,哎呀這個還一下子學不了......」
最後我被送去美術班和跆拳道了。
按我爸的說法是:「要想拯救世界,必先勞其筋骨,餓就算了。」
至於美術。
我媽言之鑿鑿地說是因為遊戲主控的主業重合度這個最高。
但我明明聽到她和我爸蛐蛐:「等妞妞會畫畫就能給我做飯吃了,我苦不會畫畫久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