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個月,
未婚夫的小青梅未婚先孕,
他讓我把新娘的位置讓給她。
“時悅,淺淺懷孕了,為了她的名聲,我不能讓她當一個單親媽媽。”
我苦笑:
“那我呢?請帖都發了,現在說不結婚,你考慮過我的名聲嗎?”
他皺眉:
“你向來大度,等生下孩子,給她個名分,我就和她離婚。”
“你再等我一年,我一定風風光光地娶你,好嘛?”
我哂笑了一聲:
“好啊。”
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
隻不過新郎不是他罷了。
清晨六點,黎錚抱著三套定製西裝詢問我意見,
興奮得像個要去遠足的孩子。
“灰條紋配深藍領帶,會不會太沉?”
“你比較懂我,幫我挑一挑。”
今天是他和趙淺淺領證的日子。
婚禮將在半個月後舉行。
我坐起身,幫他抻了抻衣領。
“左邊那套,雙排扣更修身。”
他“嗯”了一聲,將衣架掛回去。
眉梢帶著抑製不住的喜色。
8點,助理捧著玫瑰花和對戒準時出現在門口。
黎錚接過花,嘴角忍不住上揚。
甚至出門時都沒和我道別。
一點都不像去領“假”結婚證的樣子。
我轉身回房,拉開行李箱,把一件件衣服折進去。
母親的信息適時跳了出來:
【既然同意聯姻,就早點跟黎錚斷幹淨。】
【對方在海城勢力不小,別讓兩家難看。】
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兩秒,我回複:
【好,我知道分寸。】
整理好衣物,我靜靜環顧著親手布置的婚房。
七年的感情,現在看來就像個笑話。
傍晚黎錚回來時,身後跟著趙淺淺。
一襲淺杏色孕婦裙,小腹微凸。
她挽著黎錚的胳膊,客氣地朝我頷首:“時醫生,好久不見。”
兩年前黎家的慈善宴上,剛從國外回來的她跟在黎家長輩身後,一副主人翁的派頭。
現在她成了這裏真正的女主人。
“什麼時醫生,叫嫂子!”
黎錚佯裝生氣地糾正她。
趙淺淺泄憤似的在他胸口錘了兩下:
“真是個老婆奴!”
看著他倆毫不避嫌的樣子,我的心一點一點下沉。
“不是說假結婚,裝裝樣子嗎?”
我冷眼看向黎錚:
“怎麼把她接回家了?”
“淺淺爸媽都在國外沒人照顧她。”
黎錚理所當然:
“再說她產檢血糖偏高,你是醫生,方便照顧她。”
我被他氣笑了:
“讓我......照顧她?”
“現在你倆領了證,我算你家的保姆嗎?”
黎錚皺眉,握住我手腕:
“別這麼說,淺淺是我妹妹,她都叫你一聲嫂子。”
“我向來隻把她當親人,你是知道的。”
話音剛落,趙淺淺的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快。
但她立刻調整笑容,柔聲道:
“黎哥哥,你不用解釋。我不麻煩嫂子,血糖我自己會控製。”
黎錚一臉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
“說什麼傻話,照顧你是應該的。”
她瞥了我一眼,眼角揚起微微挑釁。
“汪!”
旺仔看到黎錚回來了,親昵地蹭到他腳邊叫了一聲。
它是我倆一起收養的流浪狗,已經養了七年。
“啊!”
趙淺淺尖叫著,忙不迭撲進了黎錚的懷裏。
他下意識地踢了旺仔一腳,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你踢它幹嘛!”我有些生氣。
黎錚怔了怔,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
“畜生不通人性,萬一傷到了淺淺怎麼辦!”
我苦笑。
養了七年的狗尚且認主,
在一起七年的人卻什麼都不是。
到底是誰更沒有人性?
這一刻,我知道我倆真的結束了。
晚上,黎錚幫趙淺淺布置好了客房才放心地回到房間。
他邊解領帶邊朝衣帽間走去。
看到衣櫃空了大半,他皺眉:
“你衣服呢?怎麼空了一排?”
“換季都送去幹洗了。”
我隨口敷衍。
他也沒深想,折回床邊攬住我的腰,低頭要吻。
我側頭避開:
“累了。”
“明天上午有一台手術。”
黎錚臉色一僵:
“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對淺淺真的隻有兄妹的情誼。”
“幫她也是因為她家對我們黎家有恩,相信我好嗎?”
我剛想反駁,傭人著急地叩門:
“先生,趙小姐說她肚子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