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廷招安三年後,我雲遊江湖,卻收到死對頭寄來的信。
原來我馬上要成為太子妃的妹妹居然被太子畫進秘戲圖,傳遍了大江南北,名聲盡毀。
隻是因為踩到了丞相女兒的裙角,太子就讓人扒掉妹妹的衣服,把她變成權貴們的玩物。
最後,更是把她放到鬥獸場裏讓她與餓狼搏鬥。
妹妹的衣物被扯得稀爛,台下男人們嘴裏不斷吐露著汙言穢語。
「陪爺一晚上,我就出八兩買下這狼,饒你一命。」
「我出十兩,有願意一起共享的嗎?銀錢可以一人一半。」
現場的口哨聲不絕於耳,太子摟著懷裏的宰相之女蘇雲傾大笑。
「你們真是抬舉她了,她現在也就值幾個銅板罷了。」
我攥緊了拳頭,死死盯著太子。
敢動我妹妹?看來這太子你是不想當了。
我倒要看看,這太子能與餓狼搏鬥幾個回合。
1、
打開手裏死對頭送來的信,上麵寫滿了妹妹這幾年來的遭遇。
為了給丞相的女兒蘇雲傾出氣,太子讓人扒掉妹妹的衣物,把她變成宮中權貴的玩物。
後來,太子更是把妹妹畫進了秘戲圖,傳遍了大江南北,名聲盡毀。
「反了天了!」
滔天的殺意從心底竄出,我一掌拍碎了麵前的木桌,當即拋下一切趕往京城。
走進鬥獸場,我看到曾經跪在我麵前向我求取妹妹扶搖的太子,此刻正在台上氣焰囂張。
「向扶搖,你居然敢弄臟雲傾的裙角,這不過是小小的懲戒罷了。」
「你要是能把這頭餓狼打死,今天我就饒你一命。」
我看見扶搖衣衫襤褸,淚水混著灰塵糊在臉上:
「太子哥哥,當初明明是你跪在姐姐麵前說要娶我的,怎麼如今......」
聽到扶搖又提起當年的事,太子嫌惡地掃了她一眼,摟緊了懷裏的蘇雲傾:
「娶你?笑話!你不過一個平民,也配與我談情意?不過是我一時興起逗弄的玩物罷了,還敢與孤要承諾。」
蘇雲傾嬌笑著依偎在太子懷中,眼中滿是惡毒:
「妹妹啊,你這般下賤的出身,倒不如和這野狼交配,讓大家看場好戲,也不枉你這一身皮囊。」
聽到蘇雲傾這話,台下瞬間爆發出一陣更為猛烈的起哄聲,汙言穢語鋪天蓋地地湧入妹妹的耳朵。
扶搖掙紮著,眼中燃起一股死誌:
「薛景翊,你敢這樣對我,你就不怕姐姐回來,掀了你的大雍!」
太子薛景翊聽到這話愣了一瞬,看著向扶搖和我相似的臉龐,但很快就收回了那一絲懼意,冷笑一聲。
「你姐姐?她不過是一個失了權的第一樓前樓主,第一樓早被朝廷招安,成了父皇手裏的刀。你姐這個前樓主,不過是個被趕出去的平民百姓,又能奈我何?」
雲傾更是得意,從懷裏拿出一枚印章,揚聲道:
「向扶搖,你看清楚,這才是陛下親賜的第一樓樓主信物!如今的第一樓,由我蘇雲傾說了算!」
我在台下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緊皺起。
不過是卸任而已,他們不會真當我是死了吧?
我離開京城不過三年,皇帝老兒竟糊塗至此,將第一樓這等掌控天下情報的組織交給了蘇雲傾這個心性歹毒的蠢貨!
扶搖聞言,麵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可隨即,她慘然一笑,猛地朝雲傾的方向吐了一口血沫,剛好落在雲傾的裙擺上。
蘇雲傾尖叫一聲。
「來人!給本樓主把這個賤婢押下來!讓她給本樓主跪下!扒了她的衣服,本樓主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下賤!」
台下的黑衣侍衛立刻衝上台,粗暴地抓住扶搖的胳膊,逼迫她跪下。
扶搖痛呼一聲不停地咒罵薛景翊和蘇雲傾,卻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侍衛伸手去扯她身上本就殘破不堪的衣衫。
2、
本就稀爛的布條被撕扯開,露出大片青紫交加的肌膚,台下男人們的淫邪目光湧了過來。
「扒!扒光她!」
「這小娘們兒細皮嫩肉的,夠勁!」
「哈哈哈哈,太子爺的玩物就是不一樣!」
看著妹妹被這般羞辱,我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衝上台將這些畜生撕碎。
提起內力,想要飛身而上,卻發現肌肉酸軟,使不上半分力氣,體內內力如同被封印了一般,根本無法運轉。
糟了!是軟筋散!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妹妹被扒的隻剩一個肚兜,她蜷縮在地上,像一隻被拔光了羽毛的雛鳥,瑟瑟發抖。
當初,我為了所謂的天下太平,為了那狗皇帝一句「江山社稷為重」,將親手建立的第一樓拱手相讓。
本以為可以和妹妹一起雲遊四海,自由自在。
可她卻愛上了薛景翊,為了所謂的愛情,她放棄了自由,卻換來這樣的下場!
我拚命調動體內的功力,想衝破軟筋散的桎梏,哪怕能動一下也好,去替她擋住那些肮臟的視線,去將那些畜生的眼睛全部挖出來!
就在我竭力掙紮之時,太子身邊的暗衛頭子目光突然定在扶搖的脖頸處。
暗衛頭子臉色驟變,失聲大喊:
「住手!她脖子上掛著的是四海錢莊的信物!」
我的心猛地一跳,隨即緊繃的身體瞬間卸力。
四海錢莊......有這個玉牌在,他們總不敢再輕易動她了吧?
果然,台下的侍衛都停住了手,麵麵相覷。台下的起哄聲也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私語。
「四海錢莊?不會吧?」
「天啊,四海錢莊的二當家,那可是個神秘人物啊!」
「這女子難道是四海錢莊的二當家?我的天,太子殿下這是闖了多大的禍?」
太子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什麼錢莊二當家?不過是個假冒的罷了!」
他得意地摟緊懷中的蘇雲傾,聲音高亢:
「告訴你們,我身邊的雲傾才是四海錢莊真正的大當家!」
蘇雲傾嬌笑著從脖頸處取下一枚玉牌,高高舉起示眾:
「諸位請看,這才是四海錢莊真正的信物!印章底下刻著梅花印記,這是錢莊獨有的標識!」
她故意將玉牌翻轉,露出底部精雕細琢的梅花圖案,台下眾人見了紛紛點頭稱是。
我在台下看著那塊玉牌底部的花印,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印章底下有花印的秘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數,難不成妹妹身邊真的出了叛徒?
還不等眾人仔細確認扶搖手中印章的真偽,薛景翊已經一臉怒色,厲聲喝道:
「向扶搖!你不但對雲傾不敬,竟還妄想冒充她的身份!簡直是無恥!」
話音剛落,他便一個跨步上前,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扶搖臉上。
就在這一刻,滔天的怒火徹底點燃了我心中的殺意!
全身功力彙聚於丹田,猛然衝破了軟筋散的桎梏。
隻可惜等我調息後全身功力時,薛元啟早已帶著蘇雲傾乘著軟轎離去了,走之前還留下一句話。
「向扶搖這賤婢,就賞給各位了,隻要別弄死,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我來不及去追那對狗男女,足尖一點,身形如閃電般飛上高台,長劍出鞘,寒光一閃!
暗衛頭子的右手就齊腕而斷,血跡飛濺!
全場瞬間陷入死一般的靜默。
我脫下外袍將扶搖裹起來抱在懷裏,冰冷的目光掃過台下眾人,怒吼出聲: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樣動我妹妹?!」
3、
我的外袍裹住扶搖嬌小的身體,她死死地攥著我的手。
“姐姐......”
那些剛才還叫囂著要如何如何「玩」我妹妹的畜生們,此刻全都像見了鬼一樣,臉上隻剩下驚恐。
斷了一隻手的暗衛頭子捂著傷口,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黝黑的臉頰往下淌。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身後的幾個暗衛也都如臨大敵,手中的刀劍指著我,卻沒人敢上前一步。
“我?”
我勾唇一笑,長劍一舞,順便斬斷了他們的右手。
“我是你祖宗!”
懷裏的扶搖適時抬起了頭,衝著那斷手的暗衛頭子呸了一聲。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站在你麵前的,是第一樓的樓主!」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暗衛頭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咬死不認:
「人人皆知第一樓是最大的情報機構,樓主向來以麵具示人,根本不會武功!我是皇上身邊的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個黃毛丫頭,竟敢冒充第一樓樓主?」
聽到這番話,我忽然明白了太子的肆意妄為隻怕是皇帝在背後撐腰!
他早就對我這個「功高蓋主」的第一樓樓主心生忌憚。
好啊!好得很!
看來他的皇位是真的坐膩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他玩玩!
「我看你就是個不知死活的冒牌貨!來人!把這個假冒第一樓樓主的女人給老子拿下!」
暗衛們得了命令,雖然忌憚我的身手,但還是硬著頭皮朝我撲了過來。
正合我意!我將扶搖輕輕放在一旁的地上,在她耳邊低語:
「在這裏乖乖等著,姐姐幫你把那些臟東西的眼睛都挖出來。」
我提著劍衝入人群,如入無人之境,每一劍都正中暗衛。
血腥味越來越濃,滿場哀號一片。
我的劍法越來越快,越來越狠。
每一招都直取要害,絕不留情。
太子的人被我屠了個幹淨,鮮血染紅了整個鬥獸場的地麵。
但我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那些看客,那些剛才對扶搖指指點點、起哄叫好的畜生們,一個都別想逃!
劍光所過之處,慘叫聲不絕於耳。一個個看客捂著血淋淋的眼眶,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號。
我在滿地求饒的看客中拎起一個劍尖抵在他的喉嚨上。
「滾回皇宮,去告訴你們的皇帝老兒,第一樓的樓主向琳琅在城東的四方客棧等著他滾過來見我!」
4、
不出所料,皇上沒來,也是,堂堂九五之尊,怎麼可能乖乖聽我的話?
我把扶搖安頓好,直衝東宮。
悄無聲息地潛入後院,循著靡靡之音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人家今晚可是把自己交給你了......」
「傾兒,你早就是孤的人了!乖,讓孤好好疼疼你......」
隔著屏風,我看到榻上糾纏在一起的身影,一股惡心直衝喉頭。
我一腳踹破了房門,一把拽下了蘇雲傾脖子上掛著的那枚假印章。
蘇雲傾尖叫一聲,連忙用被子遮住身體。
「你是誰?!竟敢擅闖太子寢宮!」
薛景翊也被嚇得從床上跌坐下來,指著我大喝:
「大膽刺客!來人!快來人呐!」
還不等我說話,外麵就傳來一陣喧嘩聲,無數訓練有素的禁軍和暗衛將整個太子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狗皇帝玩得好一手甕中捉鱉。
我扭頭看去,皇帝薛元啟身著明黃龍袍,緩步走進院中,停在距離我十步之外。
「向琳琅,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束手就擒吧,不然明日你妹妹的秘戲圖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一股怒火瞬間燃遍全身。妹妹是我的逆鱗!我死死攥緊手中的劍,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薛元啟你居然敢威脅我?你就不怕我拆了你的京城?!」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
「你做不到的,你把你妹妹放到客棧裏了對吧,隻要我想,你妹妹是什麼下場,你大可以自己想想。」
他得意地指了指他身後那些鴉雀無聲的第一樓眾人。
「第一樓的印章,早就到了朕的手裏,他們隻會聽朕的號令,不會再聽你這個‘前’樓主的!」
我掃過他身後的身影,眼睛死死地盯著站在狗皇帝身後的副樓主。
林肆。
原來妹妹身邊的叛徒是他。
他是我親手提拔起來的副樓主,也是我曾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見我盯著他,他垂下了頭,低頭朝我行禮:
「抱歉,樓主。兄弟們也知道,權力是最好的東西。」
皇上得意地看向我。
「向琳琅,束手就擒吧,沒有第一樓你難成大器。」
我卻突然笑了。
“是嗎?不如你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