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剛離開,幾個保鏢就闖進來,將我拖拽著進醫院。
我到醫院走廊時,還來不及解釋什麼,臉頰已重重挨了一巴掌。
傅澤眼底猩紅,麵容扭曲可怖:
“我真想殺了你。”
“我什麼都沒做,我並不知道她——”
可我解釋被傅澤無情打斷。
他吼道:
“醫生說她情緒激動導致宮縮差點流產,不是你還能是誰!”
走廊裏回蕩著傅澤野獸般的怒吼。
周圍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手術室外,傅澤掐住我的脖子:
“如果依依和孩子出事,我要你陪葬。”
“賤人,當年差點害死她,現在又想故技重施害她和孩子。”
許南依的孩子保住了。
手術結束,她躺在病床上抽泣。
“別為難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傅澤心疼地吻她的手背,看向我的眼神像淬了毒。
出院後,許南依對我“不小心”愈發頻繁。
熱湯故意打翻潑在我腳背上,
或是樓梯口突然出現的水漬讓我滾下台階......
許南依趁著無人注意悄悄對我說,
“姐姐,我在孤兒院過了那麼多年的苦,你也要過一遍才行。”
“你可不要逃!”
“我要你看著我是如何風光無限,是如何把你踩到腳下......”
我好像愈發麻木,隻幹巴巴地點了點頭。
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希望她趕緊生下孩子。
到那時,我就能知道沈淩在哪了。
鏡中的自己滿臉疲憊,卻眼中卻帶著隱秘的希望。
許南依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了。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爸爸發來的消息。
“這段時間做得不錯。”
“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你要是敢騙我,我不介意和你們魚死網破。”
......
又是一個暴風雨的晚上。
許南依被推進手術室。
父母也來了。
他們等在手術室外,都紅了眼,
十分心疼正在經曆生產之痛的小女兒。
傅澤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低著頭虔誠祈禱。
結婚五年,我清楚地知道他現在有多緊張。
不知過去多久,手術室大門終於打開。
護士推著許南依和孩子走出來:
“恭喜啊,母女平安!”
傅澤猛地起身,幾乎是立馬將孩子抱在懷裏,眼底翻湧著初為人父的欣喜和溫柔。
父母圍上去,皆是抹著眼淚。
母親哽咽道:“我們依依長大了。”
我站在走廊的陰影裏,看著這溫馨的一幕。
直到人群散去,我才朝著病房走。
虛掩的門縫裏飄出許南依的聲音帶可憐楚楚的撒嬌。
“阿澤,你會娶我的,對嗎?”
傅澤卻是沉默下來。
終於在許南依的哭聲下,他開了口:
“放心,我會和許南淨離婚。這五年辛苦你了,我不會再讓你和孩子受一點委屈。”
外麵,突然雷雨交加。
透過門縫,傅澤和我的視線對上。
他竟然不管不顧地衝了出來,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將我拉走。
最後在一處角落停下。
我望著他眼底燃燒的痛苦掙紮,笑出聲。
“傅澤,恭喜你。”
可傅澤抓著我的手卻驟然收緊。
他沒說話,隻失控般將我摁在牆上。
黑暗中,他的吻帶著懲罰性的力道落在我身上。
許久之後,他終於鬆開我,認輸般開口:
“我會娶她,但我不會放你走。”
......
傅澤離開後,我收到了爸爸的消息。
是一張照片。
照片裏沈淩穿著警服,雙手交叉躺在棺槨上,臉上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