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冷汗,又跑到山穀的隔絕視線的地方,我脫下了褲子,嘩啦啦的放出了童子尿破邪,繼續往外跑。
可是再次依舊如此。
崩潰,但是現在是沒有絲毫的辦法,難道還是回到山上的廟裏,那個更恐怖,隻能不斷的試著破開鬼打墻的方法。
一遍一遍的試。
直到,精疲力盡,重新回到了山穀口,絕望了。
看著那道路口,已經整整齊齊地擺了十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隻差一個身位,就把所有的路全都堵死。
所有的眼睛珠子全都緊緊的盯著我,木然的臉上,嘴角露出了譏笑。
我變得麻木不堪,腦子混沌的很,不知道該怎麼思考。
往通過路口的最後一個身位,走過去,也就是緊離著棺材的那一邊。
好像那個位置就像是為我留著的一樣。
而此時拚屍長毛怪早已經不見,也並沒有覺得奇怪。
倒是從裏麵傳出咯吱咯吱的磨牙聲,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了裏麵,頓時一股涼氣從腳底猛然竄到了腦門。
瞬間驚醒。
連忙收回眼睛不敢再看。
趕緊走,卻不想站在旁邊的血肉模糊的屍身勾住了我的肩。
所有沒皮的腦袋全部都盯著我這個方向看。
像是要挽留我,站在那唯一空缺的位置。
隻叫人頭皮發麻,想要掙紮開。
卻聽到棺材裏麵傳來冷颼颼的聲音。
“新郎官,現在正是洞房的時候,怎麼在往山下跑。”
大紅棺材裏麵探出滿臉長毛的腦袋,正是剛才拚屍的怪物,嘴裏麵不斷的嚼著手指骨,死死的盯著我。
“我…我…”
心裏麵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擊潰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怎麼了,想要說些什麼…”
他從棺材裏麵伸出了手,抓住我的手臂,冰涼僵硬,力道很大,想把我扯到棺材裏麵去。
“有些重要的東西忘記帶了,要回去取…,”
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拚命的往外掙紮,不想被抓進棺材裏。
“是嗎,可是黑山溝隻有進,沒有出。
你為什麼要說謊!
一直繞著我的棺材,走了好幾圈子,你是不是想逃!!嘿嘿嘿!”
它聲音尖銳,猛然的震喝,周圍的迷霧驅散,猛然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
到處都空曠的場地。
根本沒有剛才經過無數次的山穀背麵。
棺材的周圍的一圈,全都是雜亂的腳印,還有一團尿濕的痕跡。
跑了那麼多趟,全都是在圍著著棺材旁邊繞圈,自以為躲過怪物,卻沒想到全在它眼皮子之間晃蕩。
“既然你不願意做新郎官,要不你跟他們變得成一樣,正好還留著一個位置。”
嘴裏麵咀嚼著手指骨的白毛怪,拉著我的就往棺材裏麵扯,力道之大根本擋不住。
抓住手中的簪子,對著棺材裏麵狠狠的給他紮一下子。
隻聽到慘叫,抓住我的手也猛然的鬆開,旁邊的幾具屍體攔不住,猛然的往前麵跑,耳後麵的嗖嗖的冷風直灌。
迷霧之中耳後不斷的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喃喃自語,頭暈腦脹,不敢回頭。
跑的太快踩著水坑腳上打滑,一個跟頭栽在水裏。
再爬起來的時候,雙肩上猛然踩住了什麼東西,壓的抬不起頭,臉埋在水裏麵,腥臭的苦水不斷的順著喉嚨往裏麵湧,擠到了肺裏。
差點要窒息過去。
直到聽到追來的陰冷的怒罵聲,是那個白毛怪追來了。
肩頭上猛然的一鬆。
翻過身的時候,眼角又無意識的看到了肩上的那雙腳。
又是師傅。
淒厲怪笑聲越來越近,我以手撐地全力裏的想爬起來,根本爬不起來。
隻能摳著泥土一寸一寸的往前爬,再次聽到肩頭師傅那冷冷的嘰笑聲。
它就是想看著我,絕望的樣子。
四周黑漆漆的密林中傳來無數動物的嚎叫,聲音淒涼,如泣如訴,就像是在哭一樣。
還有嗩呐送葬用的曲子,在如此之詭異的夜晚裏顯得更加陰森。
空氣中驟然變得更加陰冷了起來,濃霧凝成的水,刷刷的在密林裏下起了雨。
飄渺的水霧中,前麵竟然出現了大批狐狸,個個都如牛犢子大小,披麻戴孝,嚎著嗓子在哭,流出了血淚,抬著一頭血紅的棺材。
正向我這邊走來。
在黑山溝子裏,出現什麼都不為過,這一晚上也見識了太多,太詭異。
可是下一刹那。
眼睛一黑,已經不在水坑裏麵趴著,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揮動四肢,根本伸不開。
發現被困在一個狹小的黑暗的匣子裏。
如泣如訴成群狐狸恐怖的的嚎叫聲近在咫尺,而且匣子還在動,就像被抬的轎子一樣。
回想到了剛才看著的那一幕,自己所處在的位置。
好像是在被那群狐狸抬的大紅棺材裏。
頭皮發麻,怎麼一下子跑到這裏來了。
腦海裏恐懼萬分。
那些狐狸明顯不是正常的狐狸,誰家的狐狸會抬棺,會披麻戴孝會像人一樣的吹嗩呐。
它們把我裝進棺材,要到了哪裏去?
未知的恐懼。
讓我越來越害怕,半刻都不想待在棺材裏麵,使勁揣著棺材,想出去。
猛然碰到了身邊的東西。
狹小的空間裏好像不止我一個!
摸到了一種粘稠的液體,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再向上摸索,摸索出了一個尖嘴張著耳朵的腦袋,不知道那是什麼。
很明顯不是人。
不過我帶進來的人皮燈籠。
昏暗之中,裂開的符文,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驅散棺關中的黑暗。
看到了,一隻被剝皮血肉模糊的狐狸,如同腦花兒翻的翻白的眼球充滿了血絲看著我。
這一晚上,我現在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我的恐懼,直接癱坐在棺材裏。
懷裏麵喝了我血,沉睡的小狐狸嗯嗯唧唧的從懷裏麵爬了出來,像是尋著味兒一樣,爬到了那個多皮的狐狸的身旁,探索著,找到了血肉模糊的奶嘴,嚶嚶嚶的咬著吸允。
靠在棺材的壁上,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腦子裏麵空白了一片。
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這隻狐狸應該就是昨天晚上被砸死的那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