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忙嗎?”走出餐廳,一件外套輕輕披在我肩上。
我抬頭,對上陸瑾深邃的眼眸。
我沒想到,他來的竟然這樣快。
看著他眸子裏對我不假思索的擔憂與心疼,我終於忍不住眼眶通紅,開口像是撒嬌:“陸瑾,我想要一場盛大的婚禮。”
“好,霜霜,你辦完離婚手續我就娶你,婚禮定在四天後好不好?”
“顧霜!”
江聿深不知何時折返,看到我和陸瑾站在一起,臉色鐵青,瘋了似地衝到我們麵前,一拳揮向陸瑾的臉。
“陸瑾!你這個卑鄙小人!趁虛而入!”
江聿深怒吼,眼睛猩紅“顧霜,這麼快就勾搭上老情人了?”
“你就這麼等不及嗎?”
“江聿深,你有什麼資格說霜霜?”
陸瑾擋在我身前,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冷:“我給了你五年時間,可你沒有做到照顧好霜霜,那就換我來照顧!”
這句話徹底把江聿深噎住,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我,又看看陸瑾。
大概是回憶起以前。
我和陸瑾是青梅竹馬,江聿深是後來居上。
他們一同追求我,可我最後選了江聿深。
結婚五年,我掏心掏肺的對江聿深好,我以為他對我也是如此,卻沒想到他心裏一直對我和陸瑾的過去存有芥蒂。
“我們走!”江聿深惡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拉著安楚楚,憤然離開。
我看著陸瑾,思緒飄回很多年前。
我和他一起長大,從幼兒園到高中,幾乎形影不離。
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順其自然地在一起。
和江聿深公開後,周圍人都戲稱“竹馬敵不過天降”。
當時的我隻是笑笑不說話,江聿深於我,確實是天降神明。
如果沒有後來那件事,如果我沒有選擇江聿深......
陸瑾輕聲開口,打斷了我的回憶:“霜霜,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我點點頭,任由他牽著我走。
第二天,江聿深的母親約我見麵。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要說江家,唯一讓我不舍的,就是江母了。
咖啡廳裏,江母推過來一個精致的錦盒,眼裏含著淚光。
“這是給寶寶的。”她哽咽著說,“一直留在我這。”
我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純金的長命鎖,做工精細,上麵刻著“平安喜樂”四個字。
我的眼眶也濕了。
那個未曾謀麵的孩子,是我心底最深的痛。
我懷孕第三個月時,江母興高采烈地拉著我去金店,說要給未來的孫子準備禮物。
我們挑了一下午,最終選定了這個長命鎖和一對小鐲子。
“媽,其實......”我想告訴她我要離婚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聿深對不起你。”
江母握住我的手:“那個安楚楚,我從第一眼就不喜歡。你才是我認定的兒媳婦!”
我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那次流產後,醫生說我傷了身子,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
江聿深雖然表麵上安慰我,但眼神裏的失望我看得分明。
隻有江母,抱著我哭,說孩子沒了可以再要,隻要我好好的。
她從不在意我能不能生育,依舊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媽,我得回去了。”我收起長命鎖,勉強笑了笑,“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
江母拉著我的手不放,眼裏都是不舍。
她還想要說什麼,最終隻是拍了拍我的手。
離開咖啡廳後,我突然想起那對嬰兒手鐲還在家裏的保險櫃中。
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必須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