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手術很成功。
趁著夜深人靜,我偷偷用棉簽擦拭了父親的口腔內壁,小心地封存在密封袋中。
三天後,那份冰冷的鑒定報告擺在我麵前。
“排除親子關係概率:99.99%”
黑色的字體刺痛我的雙眼,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真相依然讓我窒息。
我打開那份偷嬰協議,仔細研讀上麵提到的地址信息。
“江城市河西區柳樹巷14號”——這就是我真正的家嗎?
正當我準備出發尋找時,醫院來電通知父親已經蘇醒。
我心存僥幸,想親口聽他承認這一切。
我將親子鑒定報告放在他麵前:“這是真的嗎?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父親沉默片刻,突然怒道:“你翻我東西做什麼?那是我的隱私!”
我冷笑一聲:“隱私?我的人生就是一個謊言,你管這叫隱私?”
父親的眼神變得冰冷:“是,你就是我們買來的,不然曉月早就死了。”
他毫無愧疚地繼續說道:“你該感謝我們給你這麼好的生活,否則你可能早就死在孤兒院了。”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位置,我們養你,給你吃穿,已經仁至義盡了。”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原來我從小到大的委屈和不平等,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們真的不愛我。”
病房門被推開,母親和妹妹走了進來。
“爸,你好些了嗎?”妹妹甜甜地問候,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母親看到桌上的鑒定報告,臉色驟變:“這是什麼?”
父親冷哼一聲:“她知道了。”
母親的表情從驚訝變為惱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我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樣回報我們?”
我苦笑著搖頭:“養我?你們隻是在養一個隨時可以給曉月提供血液和骨髓的備用品吧?”
妹妹突然插話:“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別裝了。”
她轉向父母,“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個麻煩?”
三人當著我的麵開始討論如何“處理”我,仿佛我是個透明人。
“她知道了這麼多,會不會去報警?”母親擔憂地問。
“報警?”父親冷笑,“二十年前的事,誰能查清楚?再說了,我們可是救了她。”
妹妹不耐煩地打斷:“重點是她會不會去找媒體爆料?這會影響我和王浩的婚禮。”
我站在那裏,聽著他們肆無忌憚地討論我的去留,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