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澤用來軟禁我的別墅,是他當年用第一筆掙來的錢給我買的。
他說這裏是我們的愛巢,有最美好的回憶。
別墅裏的一切都還維持著當年的模樣,一塵不染。
梳妝台上放著我用了一半的香水。
牆上掛著我們相擁而笑的照片,那時的霍承澤,眼神清澈,笑容真摯。
不過五年,怎麼就物是人非了呢?
曾經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帶著一絲絲曾經的甜蜜。
可想到這一年發生的事,這些回憶裏又夾雜了更多令人作嘔的苦澀。
我們結婚那天,互相寫下了自己心中最不能對對方說的秘密,封存在一個盒子裏,約定十年後再打開。
可如今,我連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我找到了那個盒子,打開了屬於霍承澤的那張紙條。
上麵是他熟悉的字跡。
“昭昭,等你看見這張紙條的時候,霍家應該已經全部都歸我了,而你也應該為我生下兩個可愛的孩子了,到那時候,看在孩子的份上 ,你應該不會在恨我了吧。”
“昭昭,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我當年並不是心甘情願放棄霍家繼承權的。我愛你,但我也深知,我比不過大哥,你父親當年提出的入贅條件,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個體麵的台階。”
“我假裝為了你放棄一切,我知道你很善良,一定會感動,我需要沈家的助力。”
“昭昭,就算到時你無法生出孩子也沒關係,我安排了許洛洛假死,她會給我生下一個孩子,記在你名下,昭昭,我愛你,愛到願意為你去做一切。”
“但隻有這一件事,請原諒我的自私。”
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眼淚不受控製滑落,在紙條上,暈開一片墨跡。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一直以為,他放棄繼承權入贅沈家,是愛我的極致表現。
可他甚至連我們的孩子都算計在內。
這場五年的極致感情裏,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他始終清醒的站在棋局外,把我的情感當做至關重要的棋子。
外麵響起強烈撞擊聲。
我跑到窗口,就看見別墅大門被人強行撞開。
一部黑色的頂級豪車緩緩駛入院子,停在樓下。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無儔卻帶著一絲疏離禁欲的麵容。
他深邃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疼惜。
“昭昭。”
“我終於等到你了。”
秦亦風朝我伸出手,聲音低沉而溫柔。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憤怒,不甘,都化作了洶湧的淚水。
我沒有絲毫猶豫,從二樓一躍而下。
秦亦風緊緊地抱著我,手臂有力,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裏。
“昭昭!”
霍承澤憤怒的咆哮聲從不遠處傳來。
秦亦風略微揚了揚下顎,示意保鏢放開他。
霍承澤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衝了過來,他看著依偎在秦亦風懷中的我,雙眼猩紅。
“沈昭!你給我過來!”
“秦亦風,放開她!”
秦亦風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隻是低頭看著我,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昭昭,跟我走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轉頭冷冷看向霍承澤,慢慢取下無名指上的婚戒。
這枚曾經象征著我們愛情的戒指,此刻卻像一個冰冷的鐐銬。
我用力將戒指扔到霍承澤腳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個,還給你。”
“霍承澤,我們沈家,不養吃裏扒外的廢物。”
我從來沒騙過他。
我沈家,確實從來不缺贅婿。
手握大半個商圈經濟命脈的秦亦風,與我青梅竹馬。
他是我父親最屬意的女婿人選。
哪怕我當年選擇了霍承澤,他也一直未娶,默默地在等著我離婚,等著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