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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十年前,父親為了救我走上極端之路。

他綁架了蘇鴻昭兩個月後,是我偷偷把人放了。

蘇鴻昭也因此對我產生了極度依賴。

父親入獄後,蘇鴻昭力排眾議把我帶回家,成為他的精神支柱。

他為我買下整座島嶼以我的名字命名,並大張旗鼓的迎娶了我。

婚後,他卻將一個又一個女人帶回家。

他給出的理由是:“莫雨菲,我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我知道,這種罕見的心理疾病,

不過是他找的借口,他恨我父親,更恨我救了他。

可當我決定離開後,他卻痛哭得撕心裂肺,難道也是裝出來的嗎?

1、

看著眼前的畫麵,我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蘇鴻昭躺在書房躺椅上,身旁靚麗的女心理師循循善誘地引導著他。

我渾身發冷,一股寒意遍布全身。

突然間,蘇鴻昭睜開了雙眼與我四目相對。

屋內兩人並沒有顯現出被我撞破的慌張。

蘇鴻昭緩緩的穿好衣服後,對我說道:

“外麵下雨了,你的腿記得熱敷。”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假肢,倉惶地用裙子遮掩住。

我下意識開口詢問:“你又要出門嗎?”

蘇鴻昭轉身看向女心理師王卿恬,語氣淡淡道:“外麵下這麼大雨,也不好讓人家一個女生冒雨離開。”

我隻能順從地點頭:“是,那你早去早回。”

蘇鴻昭的視線收回,低頭說:“我晚上不回家了,你早點睡。”

我的心臟驟然間像是被一隻手掌攥住,又酸又漲的感覺很不好受。

一年前開始,蘇鴻昭時常帶不同的女心理師回家。

雖然他從來沒有和我討論過此事,但我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態度。

我看著蘇鴻昭一路護著王卿恬上了車,又溫柔體貼地用昂貴的手帕為她擦拭臉頰。

透過一層玻璃窗,我像是在偷窺別人幸福的小醜。

我在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夜晚時天氣突變,外麵開始狂風暴雨一聲驚雷將我打醒。

就在我因為害怕時而心狂跳不止的時候,我的身後貼上一個溫暖的身軀。

我被抱進了懷裏。

耳邊傳來蘇鴻昭的聲音:“一會兒就會停了,我就在你身邊,不用害怕。”

我身軀一顫,緩緩轉過身,將臉埋進蘇鴻昭的懷裏。

可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矯情,明明蘇鴻昭對我已經夠好了,可我還是不滿足。

明明蘇鴻昭由始至終才是受害者,當初我病重,父親走投無路起了綁架的念頭。

蘇鴻昭很不幸成為了目標人物。

那是存在於我十歲記憶中的兩個月回憶。

我的思緒變得混沌,我隱隱覺得今晚蘇鴻昭的不尋常會給我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

蘇鴻昭依舊保持抱著我的姿勢,聲音很輕地說:“我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所有心理醫生都說我對你不是真正的愛。”

我沒有說話,膽怯地讓自己逃避事實。

“我見過很多很多心理醫生,她們說的都是同樣的話,雨菲,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我的呼吸十分紊亂,緊緊抓住蘇鴻昭身前的衣服,始終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蘇鴻昭撫著我的發絲,深吸了一口氣說:“如果當初我們不是在那種場麵見麵該多好。”

聽出了蘇鴻昭話裏的懊悔,我決定將離婚的決定提上日程。

2、

沒過多久,蘇鴻昭轉身下了床,為我端來一盆熱水。

我沒有繼續哭泣,任由他給我熱敷雙腿。

當初是我親手放了蘇鴻昭,但他沒有選擇獨自逃跑。

我們手牽著手奔跑,我的腿被一輛闖紅燈的小貨車壓斷了。

其實是我推開了蘇鴻昭,替他抵擋住了傷害。

我到現在都記得蘇鴻昭當時哭得有多傷心,他滿臉都是眼淚,哭著抱住了我。

第二天蘇鴻昭一大早去了公司。

我收拾好了行李,將他送給我的戒指放在床旁。

是時候該離開了。

為了避免和蘇鴻昭有不必要的接觸,我主動找到了他的父母。

當初蘇鴻昭力排眾議選擇和我結婚,遭到了父母的強烈不滿。

他為了維護我,帶著我遠離父母在外麵單獨居住。

看著蘇鴻昭父母鐵青的臉色,我深吸一口氣開口:“我決定和鴻昭離婚,相信您可以在不需要他本人到現場的情況下為我們辦理離婚。”

兩個人均是睜大了雙眼,顯然是對我話裏的真實性感到質疑。

我打開手機相冊的照片,笑著說:“我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了,我不想傷害鴻昭,所以請你們幫忙。”

蘇鴻昭母親震怒,指著我大罵:“你這個女人心計真深,當初覥著臉巴結著我兒子,他連你爸綁架了他也不管,一門心思把你留在身邊。”

她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喋喋不休道:“大學剛畢業,就鬧著要和你結婚,還以命相逼,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娶你的。”

麵對蘇鴻昭母親的厲聲譴責,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所以我現在懇求你們的幫助,讓鴻昭可以就此與我恩斷義絕。”

蘇鴻昭父親嚴詞厲色道:“希望你說到做到,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要做的就是離我兒子越遠越好。”

我心裏隱隱鬆了一口氣。

與其讓蘇鴻昭繼續痛苦地待在我的身邊,也許分開才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果。

我現在住在酒店,已經買好了後天下午的機票。

我決定遠離這座城市,從根源上降低和蘇鴻昭遇到的概率。

期間,蘇鴻昭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隻匆匆掛斷。

但很快,我又接到一個又一個我們共同好友的來電。

我全都掛斷了。

轉眼間到了離開的這天,天氣陰沉沉的,仿佛在醞釀一場風暴。

我坐上了座位,等待飛機起飛。

直到過了規定時間,不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

隨著焦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的心也跟著高高提起。

“莫雨菲,你要和我離婚嗎?”

蘇鴻昭穿著一身大衣,肩膀和頭發上還帶著雨水。

他的雙眼通紅,透著一股悲傷。

我麵無表情地對他點點頭,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無情的儈子手。

蘇鴻昭抿緊了嘴唇。

這時有空乘前來交涉。

蘇鴻昭身旁的男人立馬將人帶走了,邊走邊解釋蘇鴻昭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是不是我爸媽對你說了什麼,不論發生什麼,你應該永遠知道有我在你身旁,莫雨菲,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拋棄我。”

蘇鴻昭高大的身軀在我麵前仿佛突然縮小。

他成了被暴風雨困住的受傷動物,在對我乞尾搖憐。

我不是好心人,所以我再次給出蘇鴻昭不想要的答案。

“蘇鴻昭,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放過我吧。”

3、

蘇鴻昭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緊盯著我。

周圍的乘客發出不滿聲,都在譴責蘇鴻昭的行為。

蘇鴻昭向後給出一個眼神,剛才的吵鬧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鴻昭突然頓住了,伸手蓋住眼睛,緊接著繼續說:“那又怎麼樣,他有我愛你的萬分之一嗎,你無非是圖新鮮,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你最終會發現你愛的人是我。”

我低頭拽住了裙子,說:“蘇鴻昭,我恨你,因為不忍心你被綁架我放了你,我爸在監獄自殺身亡,因為救你我失去了一條腿,你隻會給我帶來不幸。”

我不覺得蘇鴻昭在聽完這句話後,還會無動於衷地想帶我回去。

每一個字都是最惡毒的詛咒,足以讓蘇鴻昭的心支離破碎。

但蘇鴻昭的反應讓我出乎意料,他強行伸手抓住我。

在我掙紮的期間,我的腹部不經意間撞到了。

我頓時疼得雙眼發黑,我是在蘇鴻昭震顫的雙眼中察覺出異樣。

在我作勢向下看過去的時候,蘇鴻昭已經先一步將我打橫抱起來。

我的耳朵傳出耳鳴聲,慢慢低頭看到了裙擺被大片鮮血浸濕。

蘇鴻昭將我抱得更緊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閉上了眼睛,說不出來的悲傷油然而生。

一路上,蘇鴻昭飛車到了醫院。

直到我被送進了搶救室,蘇鴻昭險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在看到這一刻時,我忍不住去想,蘇鴻昭應該是重度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這種病已經深入骨髓,就連他自己都深陷其中,認為他是遵循本能地愛我。

我們都深受其害,在承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抽筋剝皮的並發症。

手術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意識恍恍惚惚。

我聽到護士嗬斥蘇鴻昭不該闖進手術室。

又聽到蘇鴻昭揚言如果我出事,會讓醫院灰飛煙滅。

沒過多久,我身旁的儀器發出急切的聲響。

醫生向蘇鴻昭詢問保大還是保小。

接踵而來的是蘇鴻昭震怒的聲音:“大!我要我的妻子安然無恙!”

等我再次醒來後,蘇鴻昭嘴唇都在顫抖,一雙眼睛紅的嚇人。

明明劫後餘生的人是我,但他看起來更像是經曆了一場慘絕人寰的遭遇。

“幸好你沒事,是我這段時間忙於公務,連你懷孕一個月了都不知道。”

對於這個還沒知曉就已經消失的小生命,我沒有太深的感情。

我扯出一個笑,說:“這恰巧證明了我們應該分開,這是老天爺給出的答案,蘇鴻昭,接受這個現實吧。”

蘇鴻昭將我的手緊緊抱在手掌裏,執拗地小聲嘟囔:“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不行,我去給你用熱毛巾敷一下。”

在蘇鴻昭拿來熱毛巾放在我手背上時,我抓起毛巾砸在了蘇鴻昭的臉上。

我高聲大喊:“蘇鴻昭,你鬧夠了嗎?!我沒有時間陪你繼續玩下去!”

4、

蘇鴻昭眼裏一閃而過悲痛。

“聽話一點,你的手真的太冰了。”

蘇鴻昭繼續輕聲對我說著剛才的話題。

我坐起身,毫不留情地抬手打了蘇鴻昭一巴掌:“蘇鴻昭,我不知道究竟是你太賤還是太卑微,你是斯德哥爾摩,所以你對我的感覺不是愛,你是因為病了!”

蘇鴻昭突然動作一頓,嘗試著開口:“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你要拋棄我了嗎?”

從成年以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蘇鴻昭落淚。

他哭泣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憐,肩膀都在抖動。

“雨菲,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自己也很混亂,如果我們是一種正常的方式相識相愛,我們是不是就不會經曆這些了。”

我冷著聲音給出最殘忍的回答:“不會,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從來都不認識。”

蘇鴻昭的眼淚還掛在睫毛上,他在聽到我這句話後,眼皮一抖,眼淚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眼淚仿佛帶著能灼傷人的溫度,我飛快抽回了手。

“你不愛我了嗎?”

蘇鴻昭在問出這個問題時滿臉不敢置信,神情透露著悲傷。

被這樣的蘇鴻昭注視著,我隻能強裝鎮定:“蘇鴻昭,應該說我們之間從來不存在愛,我隻是讓一切回到正軌。”

蘇鴻昭慢慢低下了頭,過了許久,發出低啞的聲音:“如果你覺得離開我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滿足你。”

看著站起身後俯視著我的蘇鴻昭,我的內心一閃而過驚慌。

對蘇鴻昭的鬆口有慶幸,但更多的是痛心。

我痛恨自己的既要還要的心理,在心中唾罵自己。

在我回過神的瞬間,蘇鴻昭已經朝著門外走去。

“也許我是心理領域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但在我看來,那就是愛。如果你同樣愛我,你也能感受到那份愛。”

我沒有回應蘇鴻昭這句話。

內心深處的酸澀,幾乎讓我整個人無力招架蘇鴻昭的字字誅心。

這天之後,蘇鴻昭仿佛真的從我生命中消失了。

直到我接到了朋友的電話:“雨菲,你怎麼和鴻昭離婚了,那他截肢的事你知不知道?”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我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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