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公務員筆試麵試都拿了第一,卻意外落榜了。
原來是政審的時候,發現妻子20多年前在洗頭房從事非法皮肉交易坐過牢。
因為這個汙點,兒子失去了心心念念的編製。
我悲傷憤怒,指責妻子不檢點,影響了孩子的前途。
妻子被我罵得破防了,五官猙獰地怒吼。
“兒子又不是你親生的!”
“是我義兄孟大強的種!”
“大強還沒指責我呢,你喊什麼?”
“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氣得當場去世。
再睜眼,回到了1998年的國營鋼鐵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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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確認自己重生,孟雅芝已經花枝招展地走進了辦公室。
“張立民,月底的廠長選舉,你別和孟大強爭了,主動退出吧。”
孟雅芝開口,提出了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要求。
在80年代,國企是香餑餑。
工資高、福利好,被稱作“鐵飯碗”。
但到了90年代中後期,很多國企都麵臨經營不善、破產倒閉的問題。
造成這種局麵的原因很複雜。
但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國企負責人思想守舊,經營思路跟不上時代。
痛定思痛,很多國企都在改革,不再論資排輩,而是競爭上崗。
就像我所在的這家老牌國營鋼鐵廠,就搞了廠長競聘製。
我和孟大強都是車間主任。
包括我們,還有好幾個廠裏的中層幹部都躍躍欲試。
“為什麼讓我退出?我不想錯過這個當廠長的機會。”
“因為孟家對我有養育之恩!沒有當初他們收養我,我都被淹死在糞坑裏了!”
孟雅芝的情緒很激動。
“你也就沒有老婆了!”
“做人要懂得感恩,不要當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退出吧,我可不想讓外人在背後講究我見利忘義。”
孟雅芝誇誇其談,我的心陣陣發緊。
這都是謊話。
其實上輩子我就知道她在扯淡。
她一直喜歡沒有血緣關係的義兄孟大強。
隻是上輩子孟大強為了巴結,娶了工會主席的女兒,這才僥幸當上了車間主任。
論真才實學,孟大強給我提鞋都不配。
孟雅芝一氣之下嫁給了出身農村的我。
但婚後她的心思依舊不安分,與孟大強藕斷絲連。
競爭廠長,作為廠裏的技術骨幹,我是最大的熱門。
而孟大強不過是一個打醬油的。
上輩子孟雅芝逼我退出競聘,甚至拿離婚相威脅。
我傻乎乎地以為隻要自己退出了,就能換來孟雅芝的感激與真情,於是放棄了競聘。
結果呢?
結果讓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個悲劇。
這輩子我不會再做蠢事了。
“我不會退出的,孟家對你有恩那是私事,競聘廠長是公事,我不能公私不分。”
聽我拒絕,孟雅芝一下子就火了。
“張立民,你就那麼官迷麼?不當官你能死啊?”
“我不是官迷,我隻是不想讓幾十年的廠子破產!不想讓全廠老少爺們失業!不想讓退休老職工連醫藥費都沒法報銷!”
這就是我想競聘廠長的原因。
我對廠子有感情,真心想為振興鋼鐵廠奮鬥。
而孟大強完全就是為了私利。
上輩子孟大強如願當上廠長後,並沒有帶領全廠扭虧為盈。
反而是監守自盜,大肆虧空變賣國企資產。
把廠子掏成了一個空殼後,孟大強帶著幾百萬不義之財移民出國了,再也沒回來。
廠子隻能無奈破產。
多少家庭被他害得妻離子散、分崩離析。
上輩子每每回憶,哪怕在不知道自己被綠之前,我都會懊惱98年退出競聘的選擇。
現在重生了,我當然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因為那不隻是我一個人的悲劇,也是全廠幾千名職工的悲劇。
“好啊,張立民,你長脾氣了?”
“是不是我提離婚你也不退出?”
她叉著腰咄咄逼人。
我依然不為所動。
“廠子是大家,個人是小家,我選擇舍大放小。”
重生後即使孟雅芝不提,我也會提出離婚的。
我不會再戴幾十年綠帽子,不會再傻乎乎替人家養兒子了。
隻是競聘廠長是最重要的事情,其餘的等競聘完再說。
“行,張立民你給我記住了。”
“就算你不退出,廠長也是孟大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