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連折磨,胎像不穩,我住進醫院。
手機接二連三彈出消息。
都是楚潔發過來的。
“靈蓉你別擔心天宇,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
“你看,這是他在分娩體驗儀的視頻。”
點開視頻,是天宇滿頭大汗,緊緊握著兩邊的欄杆,疼的他聲音發顫還不忘安慰楚潔。
“我沒事,我替你高興,這種苦你不必再吃。”
聞言我淚如雨下。
我的老公,在經曆這種苦楚下,心疼的是楚潔,而不是懷胎五月的我。
何其可悲?
又彈出來一條視頻,不過被秒刪。
但我已經看到了。
楚潔穿著我的睡衣,睡在我們的大床上,身邊躺著赤裸上身的江天宇。
江天宇眼底的饜足,和楚潔脖頸上難以忽視的紅痕。
一切都不言而喻。
“啊,我手滑發錯了,你應該沒看到吧?”
“其實看到也沒什麼,你現在懷著孕,總不好讓天宇憋著,我也是在替你分擔,畢竟你也是大功臣,替我生下屬於我的孩子。”
楚潔挑釁蔑視,幾乎要將我的自尊踩在泥地裏。
我輕輕撫摸著肚皮,孩子仿佛已經能感受到我現在的痛苦,不安的翻動著。
“別怕,媽媽很快帶你離開。”
擦幹眼淚,我給自己帶上帽子,走去媽媽的病房。
三年前,爸媽出了車禍,我爸當場死亡,我媽被送進重症急救室。
車禍不僅毀了我的家,還損壞了公共設施,我不僅要負擔媽媽的醫藥費,還要賠償給別人。
當時我全部的錢都被扣在醫院,連最便宜的墓地都買不起。
我在殯儀館嚎啕大哭,江天宇就是這個時候闖進我的生命。
一路上,我都在做心裏建設,生怕自己藏不住委屈。
媽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我不能失去她。
當我到達熟悉的病房裏,裏麵卻空空如也。
我立馬抓住路過的護士,“我媽呢?這裏的病人呢!”
“病人昨天淩晨夜裏去世了。”
“什麼!?”
我幾乎要暈過去,但我死死扣住自己掌心的肉,劇烈的疼痛讓我撐住。
“是病人自己拔掉了氧氣管,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要看監控!”
站在顯示器前,我親眼看著我媽用盡所有力氣拔掉自己的管子。
淚順著臉頰留下,她幾下掙紮後再也沒有生息。
“不要!”
我心如刀割,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為什麼?
為什麼要離開我?
“你也別太難過了,你還懷著孕,你姐姐肯定也不想你這麼悲傷。”
“姐姐?”
我沒有姐姐。
一把搶過護士手裏的探視表。
是楚潔。
在媽媽自殺前半個小時,楚潔來過。
我看著監控裏,楚潔柔情蜜意的牽著我媽媽的手。
話裏話外,卻都是逼死我媽媽的話。
楚潔!
我飛奔回家。
一進門就抄起我路上買的水果刀,直直奔著楚潔而去。
我要報仇!
可不等刀尖紮進楚潔肉裏,我的手腕就被江天宇攥的死死的。
“古靈蓉,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