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夏官猛地甩開我的手,掙紮著想要跑。
但是她跑的卻是反方向。
我有些驚訝,她竟然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你在太子身邊服侍這麼久,竟然不知這裏是何處?”
夏官搖頭,隨後便開始掩麵哭泣。
她聲稱自己並非自願委身於太子身下。
“我不相信你。”
我拿著蠟燭,移到了她的肚子前。
這皇宮中衣食不缺,她懷了孩子,以後就是倚仗,怎麼會還想出去?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打掉肚子裏的孩子,還能帶你出去呢?”
夏官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多謝姑娘。”
方才在皇後麵前,是劉彥用針藥遏製住了夏官的喜脈。
太子劉彥頗通醫術。
而我的醫術,也是他教給我的。
如今,重生歸來,我不再是隻會跳舞的妓女。
更是會看病的醫者。
說來諷刺,這一切還都要拜劉彥所賜,盡管,他曾殺了我。
夏官肚子裏孩子曾是害死我的直接導火索。
所以,我不會留下。
夏官既然願意,我便沒什麼顧忌了。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包,取出鋼針紮進了她腹部的穴位。
密道裏,夏官開始痛苦地哀號。
她死死地攥著我的手,汗水已經浸透了她的全身。
一炷香的工夫,夏官的孩子掉了。
“宋姑娘,多謝!”
我背上奄奄一息的夏官,往密道的出口走。
隻要穿過這裏,夏官和我重獲自由了。
可是,我錯了!
密道的陰影處,站著一個男人,他負手而立,像是在故意等我們。
我認得他,他是太子劉彥的貼身騎慓——馬晁然。
“什麼人!”
他橫刀立馬,勢必連隻蒼蠅都不會飛出去。
夏官在我耳邊問道,“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不會的,我們會出去的!”
待我一步步逼近,終於走到了他的麵前。
馬兆然將刀停在我的脖頸上,他的視線在我和夏官的臉上來回遊走。
“太子說了,今日......你們隻有一個人能離開。”
夏官掙紮著,“宋姑娘,把我留下吧,我......”
我搖頭,“不會的,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帶你離開!”
上一世,直到生命終結,我都沒和夏官說過幾句話。
現在,沒想到她竟然能有如此義舉。
看來,是我錯怪了她了。
我被困宮中十年,那何嘗不是她的十年呢?
“馬將軍,煩您將夏官送出宮,帶到梨花巷中交給一個名叫逍客的男人!”
馬兆然應允後,將我五花大綁送了回去。
太子遲遲未歸,我被直接扔到了床榻上。
直到深夜,太子才姍姍來遲,他推開門,緩慢踱步至我的麵前。
“沒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嘲弄。
我偏頭,不再理睬他。
他憤恨地將我的臉擰著,強迫我和他對視。
“逍客是誰?”
我不答,任由他亂猜。
“夏官安全了嗎?”
劉彥嗤笑了一聲,“當然,我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他輕輕俯身,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夏官已經安然到了梨花巷。”
我心頭一緊,剛要長舒一口氣。
劉彥就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玉佩。
那是逍客的貼身飾物,除非他死,否則不會落入他人手中。
“你把他怎麼了!”
劉彥將玉佩狠狠地砸在地上,勾唇冷笑,“原來,你是為了他?!”
“隻可惜,他......已經......死了!”
劉彥伸手,在我的臉上來回婆娑。
“夏官的任務完成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