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你怎麼了?”
不等我到林霜跟前,齊司辰已經從外麵衝進來,一臉焦急,眼底氤氳著暴怒。
和林霜自殺那天的神情一模一樣。
當年,我拚命解釋,卻被齊思成一腳踹開。
頭磕在茶幾上,血流如注。
他卻好像看不到,手足無措地抱著林霜去醫院。
臨走時,他警告我:“林雪,要是霜兒出了什麼事,我要你拿命來償。”
等齊司辰風塵仆仆歸來後,他眼裏沒有任何感情。
“林雪,是我們這些年把你慣壞了,讓你不知天高地厚。”
“從今天起,你就去霜兒生活過的地方,嘗嘗她受過的苦,希望能變得善良一些。”
可林霜在城郊不遠的村莊。
我卻被送進遠隔千萬裏的大山。
想到那些痛苦,我拔腿就跑。
齊司辰卻叫住我:“林雪,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汪汪汪......汪汪......”
我搖搖頭,驚慌失措地後退。
但平安還在林霜身邊。
我隻能硬著頭皮叫它。
“平安,快回來。”
以齊司辰的性子,要是讓他知道,林霜是被平安咬傷的。
一定會要了它的命。
我害怕極了。
牽著平安正要離開,齊司辰卻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地麵上。
“還裝?”
“看來兩年的大山生活並沒有讓你學乖。”
“林雪,霜兒溫厚善良,天天在我麵前說你的好話,你對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我對她沒有不滿!
是林霜不肯放過我。
我瘋了似的捶打齊司辰。
可他不但不鬆手,還讓人把平安製住。
我氣急,壯著膽子怒吼。
“你從來都不相信我!”
“我什麼都沒做過,可你從來都不信!”
“齊思成,你把我打死,放過平安,求求你了。”
我痛哭流涕。
不敢想象,失去平安的代價。
齊司辰卻把它裝進籠子裏,笑著跟我說:“隻要你追上來,我就放過它。”
他開車帶著林霜去醫院。
我在後麵狂奔。
最終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被齊司辰關進狗籠裏。
平安完好無損,我鬆了口氣。
跪在地上,求齊司辰放我們離開,他卻不答應。
“你一而再傷害霜兒,還想這麼輕易就逃過?”
齊司辰又要懲罰我。
可是平安也被關著,沒有人能救我。
我心如死灰。
撐不住睡過去。
夢裏,好像又回到大山。
白天,我被當成牛馬。
犁地,割草,放羊,做不完的重活累活。
稍有懈怠,就會被皮鞭毒打。
晚上,我拴上狗鏈,挨家挨戶的看門。
主人會把,餿飯餿菜喂給我。
那些飯菜難以下咽,但我不能說,要不然又會被毒打。
還有一些......一些蒙著麵的男人,他們在我休息時,找上門。
“滾開!”
“你們放開我,不要碰我!”
“求求你們了!”
“不要打我!”
外麵狗吠不止。
我忍不住嗚咽,來回翻滾。
感覺一隻冰涼的手,覆上額頭。
身體好像,舒服了一些。
那些討厭的人,也消失不見。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有人大吼。
“雪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償命!”
齊司辰也說要我償命。
我嚇得發抖:“不要償命!”
耳邊立刻變成溫聲細語地呢喃,才稍微放鬆一些。
“怎麼樣了?好了沒?”
“這次的病差不多了。”
“但是......”
對話欲言又止。
“但是以前的病,和心裏的病,怕是難以愈合。”
“齊總,你跟林小姐相處這麼久,就沒看到她身上遍布的傷痕嗎?”
對了。
手腕腳腕遮不住。
我下意識瑟縮。
卻聽到一個很像齊司辰的聲音壓抑道:“這些......是怎麼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