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妹妹剩下的骨灰,去了警局。
“我要控訴顧霆琛和柳如煙草菅人命!顧霆琛淩辱我妹妹江瑤!柳如煙包庇罪犯,捏造無傷報告,未經我同意火化我妹妹遺體,毀滅證據!”
“警察同誌,請你們還我妹妹一個清白!”
可下一秒,那名警員的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情,
“還不死心呢?”
“換新花樣了?連骨灰都變出來了?”
他隨手捏起妹妹的骨灰。
我甚至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到他將骨灰放進嘴裏,還砸吧了下嘴:
“這是奶粉吧?”
“想汙蔑顧少,也得有點本事吧,這手段太拙劣了!”
我徹底呆住了,怒吼道:
“你們這是在包庇殺人強奸犯!”
警員冷笑一聲,什麼話沒說,他身後的同事就把我強行拖了出去。
在監控死角一頓拳打腳踢,然後將我丟出了警局外。
“我不會放棄的!”
“既然你們包庇顧霆琛他們,我就繼續往上告!”
我吐了一口血水,咬牙說道。
“往上告?顧家就是京市的天,顧霆琛那可是京圈太子爺!”
“別異想天開了!”
說完,警員沒有再搭理我,徑直離開了。
我忍著疼痛回到家,剛將妹妹的骨灰安置好,手機突然響起。
“江先生,您妹夫說想見您......”
是療養院打來的,我立刻趕了過去。
當我還在猶豫如何開口妹妹的事情時,病房裏傳來的熟悉聲音讓我瞬間汗毛直立。
是顧霆琛!
我趕忙推開門,隻見顧霆琛拿了條皮鞭,正一下又一下地抽打著妹夫。
我想去阻止,卻被門口的保鏢攔住。
“江讓,這就是你去警局告我的代價!”
“看來我警告你的,你壓根沒聽進去啊!”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你這全身癱瘓的妹夫,也是個累贅,我就好心幫你解決了吧!”
又是重重一鞭,我的心臟也跟著猛地抽痛了一下。
“顧霆琛,你給我住手!”
“你害死我妹妹還不夠,現在還想害死我妹夫嗎?”
“你還是人嗎!”
我心急如焚,大吼道。
可沒有用,我奮力的掙紮都是無用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夫逐漸失去意識。
“真是個廢物,這麼不禁打,沒意思。”
見妹夫昏迷了過去,顧霆琛將鞭子隨手一丟,輕蔑地笑道。
然後摟著柳如煙就準備離開。
我衝過去按響了搶救鈴,徹底絕望:
“柳如煙,你還是人嗎?”
“這是你妹夫啊!也是你十年前親手救回來的病人!”
“你怎麼忍心看著顧霆琛把他打成這樣!”
我的話讓抬腳正往外走的柳如煙頓了一下。
她回過頭,冷冷說道:
“癱瘓十年,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也就是你和你妹妹兩個傻子舍不得罷了。”
“要不是你作死,非要跑去警局告顧少,你這癱瘓的妹夫我們也懶得管!”
許是覺得說的太重,柳如煙又補充了幾句:
“他就是個累贅,死了不正好清靜。”
“江讓,不過是你妹夫而已,幹嘛這麼上心?”
“我不是說了,隻要你放下這一切,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我直接被氣笑了。
今天,我也是真正認識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不要臉程度。
“柳如煙,我們離婚!”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柳如煙竟笑出了聲,瞥了我一眼:
“江讓,你真是無可救藥,好好冷靜一下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醫生進行了搶救,妹夫的命保住了,卻成為了植物人。
醒來的可能性寥寥無幾。
在各項指標逐漸平穩後,我回了妹妹家,準備拿一些生活用品。
剛走到樓梯間,就看見房子的牆壁上寫滿了“公交車”“放蕩女”各種侮辱字樣。
“你是他哥哥吧,怎麼也不好好管管你妹妹。”
“江瑤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真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丟臉事情來。”
“趕緊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吧!好好跟顧少道個歉,別把我們這些鄰居給影響了!”
對門的鄰居探出頭,語氣裏全是不耐煩。
我沒說話,關上了門。
跟顧霆琛道歉?
真是可笑至極!
手機震動,是柳如煙發來的信息。
“想通了沒?想通就來找我和顧少道歉!”
“顧少是你惹不起的人,你不要再做無用功了,到時候真的把他惹怒了,別怪我不幫你!”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複,直接將柳如煙拉進了黑名單。
惹不起?無用功?
我不信!
我不信這世上隻有權勢的保護傘,而沒有普通人的公道!
就在我收拾妹夫的日用品時,不小心碰到了衣櫃最深處的一個鐵皮箱子。
幾十枚功勳章掉了出來。
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
還有一本本大紅的證書。
直到翻看完鐵皮箱裏所有的物件,我才意識到,淚水不知何時已經布滿整張臉龐。
原來,妹夫是在執行秘密任務時受傷,才全身癱瘓。
他的父母更是為國犧牲。
滿門忠烈!
這一枚枚功勳章,一本本證書,都是證明!
我顫抖著將鐵皮箱蓋好抱在懷裏,推著妹夫和妹妹的骨灰盒,跪在了軍區大院門口。
這是我妹夫一家用生命,用血肉守衛國家,換來的無上榮譽。
而現如今,卻成為了我為慘死的妹妹,植物人的妹夫,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子,討回公道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妹妹一屍兩命......妹夫被打成植物人......京城顧家將人命視作草芥,隨意打殺!請求調查!”
我就不信!
全家的功勳章,換不來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