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詩語以為自己早就不會疼了。
可傅斯年要她下跪瞬間,心臟還是狠狠抽了一下。
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那個用腎要挾他結婚的惡毒女人。
商詩語看著傅斯年冰冷的眼睛,突然笑了。
“我沒錯,不跪。”
耳光甩過來的時候,她聽見自己牙齒碰撞的聲音。
半邊臉瞬間麻木,嘴裏泛起血腥味。
還沒等商詩語爬起來,就聽見傅斯年對保鏢說:“按著她磕滿一百個頭。”
膝蓋重重砸在地板上時,商詩語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傅斯年。
他彎腰撿起她掉的設計稿,笑著說“商同學很有天賦”。
砰!
第一下磕下去,額頭火辣辣地疼。
砰!
第二下,血順著鼻梁流進嘴裏。
砰!
第三下,她聽見夏妍假惺惺地說:“算了啦。”
傅斯年的聲音像淬了毒:“妍妍,這種女人,裝可憐最在行。”
商詩語突然不掙紮了。
五年了,她早該明白的。
解釋沒用,求饒沒用,連流產四個孩子都沒能讓他多看一眼。
——
保鏢鬆開她時,客廳早就空了。
二樓傳來女人的嬌笑,和床架撞牆的聲音。
商詩語抹了把臉上的血,慢慢爬回房間。
屋裏堆滿了禮物盒。
這五年,她就是靠著這些活下來的。
永生玫瑰是他告白時送的,現在花瓣還泛著光澤。
定製項鏈刻著她名字縮寫,他說要戴一輩子。
求婚視頻裏,傅斯年單膝跪地說“嫁給我好不好”,眼底的溫柔能溺死人。
商詩語顫抖著摸上無名指的戒指。
“真愛永恒”——多諷刺啊。
紙箱搬去後院時,商詩語一滴眼淚都沒掉。
火苗竄起來的瞬間,二樓窗戶突然拉開。
傅斯年衣衫不整地衝下來,一把攥住她手腕:“你發什麼瘋?”
商詩語看著火光,聲音平靜:“舊東西,該扔了。”
傅斯年突然心慌。
他死死盯著她眼睛,卻隻看到一片死寂。
直到瞥見商詩語手上的戒指,才冷笑出聲:“裝什麼清高?婚戒不是還戴著?”
他猛地甩開她,聽見關節錯位的哢嗒聲。
“欲擒故縱?“傅斯年湊近她耳邊,“你讓我惡心。”
腳步聲遠去後,商詩語摘下戒指。
鉑金圈在火裏扭曲變形的時候,她終於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