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紹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嚴錦文哪裏像是有抑鬱症的人。

“你要哄著他我管不了，但我沒有義務跟你一樣把他當祖宗。”

他甩開寧如雪的手，直接上車揚長而去。

簽完移民手續的字回來，就看到嚴錦文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他要用來參加比賽的裙子。

“誰讓你動我東西的！脫下來！”

嚴錦文靠在沙發上，春風滿麵，“這裏的一切，包括如雪，都會是我的！”

“三年前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被幾個女人一起淩辱的感覺怎麼樣？跟我搶女人，不會有好下場。”

莫紹清震驚的看著嚴錦文，心中生出寒意，“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他一直以為，那場綁架是意外。

嚴錦文俏麗的臉，變得像魔鬼一樣猙獰。

“沒錯，是我！我就不該心慈手軟留你一命！我真沒想到你那麼不要臉，被人玷汙了還留在如雪身邊，還要跟她結婚！”

那些折磨了他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痛苦記憶，全都是拜嚴錦文所賜。

莫紹清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揚起手狠狠朝嚴錦文的臉打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子裏格外清晰。

“紹清，你這是做什麼？”

寧如雪看到這一幕快步從樓上跑下來。

莫紹清氣的整個身體都克製不住的顫抖，“三年前的綁架，是嚴錦文一手安排的！”

嚴錦文擠出幾滴淚，“我知道我沒你那麼好的命，有人疼有人，想打我就打我！我該跟綿綿一起死的，不該苟活在這個世界上。”

寧如雪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巴掌印，眼神疼惜。

“紹清，錦文也不是故意的，過去的都過去了，何必一直追究呢？”

她雲淡風輕的語氣，讓莫紹清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寧如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寧如雪緊抿著唇，沒有說話，莫紹清卻已經在她雙包含複雜情緒的眼睛裏，找到了答案。

時至今日，他還記得寧如雪把他從綁匪手裏救出來後，渾身散發著殺氣的樣子。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把那些人給我找到！紹清受到的傷害，我要讓她們全都還回來！”

沒有人比寧如雪更清楚，那件事情對莫紹清的傷害有多大。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幾十處傷口都是尋死留下的，寧如雪也無數次親吻著那些傷口，說這輩子都不會讓他再受一丁點兒傷害。

“寧如雪，你明明知道這三年我過的有多痛苦......”

隻要一閉上眼，他就感覺有無數雙手要撕開他身上的衣服，那些記憶折磨了他整整三年。

寧如雪歎息，“我怎麼會不知道？所以我一直陪著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直愛你。”

“可是紹清，你不能永遠活在過去，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莫紹清隻覺得心寒，這就是他愛了十一年的女人。

為了維護嚴錦文，無視他所經曆的那些痛苦。

可那些痛苦他到死都無法忘記！

“我這輩子都放不下！”

他一定要讓嚴錦文受到法律的製裁，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剛按下數字1，手機就被奪了過去。

寧如雪無奈握著手機，“不要再抓著那件事情不放了，難道你要所有人都因為那件事情痛苦才滿意嗎？都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下？”

莫紹清看著搶手機的寧如雪，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曾經幾乎要愈合的傷口，也在這一刻被扯的鮮血淋漓。

他顫抖著聲音開口，“寧如雪，這就是你的選擇對嗎？”

寧如雪的沉默，勝過一切回答。

莫紹清心像被繩索緊緊勒住一樣，呼吸都變得困難，心中殘留的最後一點點愛，也煙消雲散。

他淚中帶笑，眼神淒涼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顆愛寧如雪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朝樓上走去。

寧如雪看著他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心跟著揪了起來，想要追上去，卻被嚴錦文拉住。

“如雪，你是不是要跟綿綿一樣丟下我不管了？”

寧如雪看著莫紹清的背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像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