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雅奶奶比照片上蒼老很多。

看到林雅和我們，她揚起笑容，招呼我們進屋。

她要給我們倒水，林雅連忙扶住她，“我來，您歇著。”

林雅奶奶朝她點點頭，顛顛巍巍坐下來。

她看看我們：“貴客遠來，有什麼事嗎？”

我擺擺手，“沒什麼，就是當初資助林雅的錢也有給您的一部分，來看看您過得怎麼樣。”

何望在屋外踩到了個籮筐，大罵晦氣。

我瞄一眼那個用來背豬草的筐，又抬頭望了望很明顯才修繕不久的堂屋。

但是林雅奶奶倒是神色平和，與林雅的互動也很自然。

那資料上說的......

臨走時，林雅奶奶似乎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問。

在我臨上車時，突然朝我眨了眨眼。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又做了個掂錢的手勢。

我心中一凜。

我爸不耐煩地催促：“還不上車？”

上車後，我爸一直沒給我好臉色看。

畢竟浪費了他半天時間。

何望慣會見風使舵，在下車時狠狠推了我一把。

下午，我借口去上補習班，打車去了林雅奶奶家。

我默不作聲遞上厚厚一疊錢，林雅奶奶掂著錢笑眯了眼：

“知道她為什麼要選你們家嗎？”

我心裏一緊：”你的意思是，資助不是隨便匹配的？”

從鄉下回去後，我給何家司機塞了錢，讓他明天稱病請假。

第二天要上學，何望素來嬌生慣養不願坐公交，我爸便親自送他，也順便送我和林雅。

眼見著車到了濱大後門，何望突然嚷著要吃濱大前門的冰糕。

我爸沒好氣：“那種全是添加劑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何望不依不饒：“可好吃了，林雅姐姐天天給我吃！”

林雅經常背著我爸給何望帶零食。

但也沒想到何望會直接說出來。

我爸撇林雅一眼，她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其實是我告訴何望，林雅給他吃的冰糕是濱大前門買的。

而林雅自然是不想讓我爸去前門。

她輕聲細語哄何望：“西西上學要遲到了，咱們下次買好不好呀？”

何望翻了個白眼：“他這學上不上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用來聯姻的！”

我爸一向寵慣這個小兒子，隻好帶他去前門。

到了門口，我立即指著門口的海報叫到：“林雅姐姐，這不是你嗎？”

海報上，“學生風采”幾個字很是矚目。

我爸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

我誇張念道：“曾多次獲得國家級獎項，......林雅姐姐好厲害啊！”

林雅臉色有些發白，試圖把我拽走：“你要遲到了，趕緊走吧！”

我站著不動：“每年都獲最高等級獎學金......咦？”

“姐姐你獎學金這麼多，怎麼還要我媽資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