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看瘋子般的眼神取悅了我,我轉過頭對沈榮說:「我要住回我原來的房間。」
沈榮沉著臉,渾身散發著不滿的氣息,可我絲毫不畏懼,碎片輕輕一動,沈天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條血痕。
沈榮鐵青著臉,想必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被人威脅的情況了。沒關係,我出來了你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好。都聽你的,你先把天天鬆開。」
我剛鬆開手,沈天就不樂意了:「爸!那個房間是我的!我不要搬出去!」
我一聽,眼疾手快的又給他添了一條血痕:「你確定不搬出去嗎?」
「啊!」沈天捂著臉後退幾步,恐懼但又怨毒的盯著我:「我搬!我搬還不行嗎!」
我笑了:「真乖。」隨後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我累了,上去睡覺了,午安。」
隨後不管身後的哭鬧,徑直走向我的房間。
打開門,還是和我三年期那離開一樣。可我卻彷佛在陽台上看見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子對著懷裏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講故事。
「.......森林裏住著七個小矮人,他們救了白雪公主......」
我的眼眶慢慢濕潤,媽媽,我好想你。
我媽和狗爹是一個非常狗血的富家千金愛上窮小子的故事。
我媽出身豪門,在大學時認識了成績優異的貧困生,也就是我這個狗爹,沈榮,隨後便墜入了愛河,不顧外祖的反對,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戀愛腦母親對狗爹很好,全心全意支持他的事業。婚後第二年,我媽生下了我。
我在小時候也體會過父愛的,可這一切都在外祖去世之後變了。
因為外祖把自己的資產三分之二都捐給了公益機構,剩下的三分之一留給了我媽。
外祖到死都沒有真正相信過我爸,見沒有利益可取,我爸就不再偽裝。
我媽本就因為外祖去世十分傷心,再加上生我難產,身體變得越來越差。
而我爸趁機,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小三和兒子帶回了家裏,那個私生子隻比我小一歲,我媽承受不住打擊,不到一年就過世了。
那年我六歲。我爸順利拿到了那三分之一的遺產,他的公司也開的越來越大。
他和他的所謂的白月光結婚,他的私生子霸占我的房間,搶走我的一切,我在沈家忍辱負重長到十八歲,卻被他偽造的一張患有精神疾病的證明關進了精神病院,這一關就是三年。
我本來已經計劃好如何離開那裏,卻沒想到他竟然把我接了出來。
如此,我也隻好把摧毀他的計劃提前,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把我接出來,想必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想著,我已經不是任人揉捏的六歲小孩了,我從那地獄歸來,就是為了把他們拉入地獄,一起感受我和我媽所受到的無盡痛苦。
我要把沈榮所珍視的一切都毀掉,讓他看看就算他費盡心力攀上豪門所得到的金錢、地位、公司,在他麵前化為灰燼,他注定要去當陰溝裏的老鼠,人人喊打。
可能是因為時隔三年重回故地,我夢到了以前發生的事情。
我看見我媽病弱的躺在床上,被白雪母子的話語刺激的情緒激動,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我看見我媽摸著我的頭發對我說對不起,聽著她哭著對外祖的相片懺悔,年幼的我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
我看見在我媽死後,狗爹動不動就把我關進地下室,我抱著自己蜷縮在角落中,恐懼彌漫在我心間,無限擴大的感官讓我變得神經兮兮,總是感覺會突然出現老鼠和蛇,黑暗壓抑著我的呼吸,一點一點剝奪著我活著的希望,我無數次都覺得自己會死在那裏。
我聽到沈天天真無邪的聲音傳來:「哥哥,隻要你答應當我的仆人,我就讓爸爸把你放出來。」
我在黑暗中恨意由心底滋生,可我實在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咬著牙同意了。
就這樣,我給沈天當了十一年的仆人。這期間他不間斷的折辱於我,跪地擦鞋、替他受罰、學校霸淩。
我想等我成年我就離開這個家,可沒想到在我成年的第二天,我的親生父親就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將我驚醒,我喘著粗氣問道:「誰啊!」
「大少爺,老爺叫你下去,有事情要與你說。」是保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