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秦賀之開口,秦鬆雪就翻著白眼朝她啐了一口,轉而看向秦賀之,“二哥,你可千萬別信她,不然你這輩子都得毀她身上了。”
“他不信我信你麼?這是我倆的事,你總摻和啥呀?”她沒忍住懟了回去,最討厭小姑子一直在旁邊拱火。
秦鬆雪頓時急了,“你的野男人都找到我家來了,我不管,你還想讓我二哥替你養野種麼?”
宋晚音被氣笑了,“你一口一個野種野男人,可你見過誰會讓情夫來家裏當眾談私奔的?是你有病還是我腦子抽了?”
這話直擊要點,秦鬆雪被堵得說不出話,氣憤起身要走的秦父,也停下腳步,察覺出不對勁來。
宋千昊眼睛一轉,立馬抱不平似的抓住宋晚音的手,“別跟他們廢話了,你跟我走,我會對你好的,用不著受他們的窩囊氣!”
換做原主,早巴不得跟他走了,但他沒想到,宋晚音像被蠍子蟄了,拚命掙紮,恨不得咬死他似的。
“別碰她!”秦賀之突然低吼,眼神慍怒的將宋千昊推了出去,“宋晚音是我的妻子,還沒跟我離婚,你沒資格在這裏放肆,滾!”
宋晚音錯愕的看向他,沒想到這種時候,秦賀之還會護著她,就衝這,這男人她跟定了!
“跟我耍橫?還當你是秦家的少校軍官麼?”宋千昊冷笑,眼神輕蔑的看著他活動手腕,“現在你們秦家就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別說我帶走你的老婆,就讓你爹給我陪葬,你都得受著!”
“你找死!”秦賀之被激怒,猛地揮拳將他打翻過去。
宋千昊摸下嘴角的血,立馬揮手反擊,就是來找茬的,嘴也臭得要命,“你們秦家活該被打擊成黑五類,你老婆跟我睡,都算享清福了!”
這話一出,就連寡言少語的秦宇政,都壓不住火,衝過來跟他動了手。
屋裏瞬間亂做一團。
秦母跟秦鬆雪趕緊去拉架,卻靠不上前,氣得秦鬆雪扭頭衝宋晚音怒吼,“你這狐狸精,還不快帶著你的野男人滾出去!”
她話音剛落,秦賀之就猝不及防被宋千昊一拳打吐了血。
宋晚音心疼了,轉身跑到廚房,抄起菜刀朝宋千昊衝過來,照他胳膊狠狠劃了過去。
“宋晚音,你瘋了麼?”鮮血湧動,宋千昊捂住胳膊,看著她,疼得齜牙咧嘴。
“你傷我男人,我要你命!再不走,我砍死你!”她站在秦賀之前麵,一副霸氣護夫的模樣,衝宋千昊揮舞著菜刀。
眉頭輕輕一皺,秦賀之眸光落在她身上,很詫異她的舉動,但那眼裏的殺心卻不像是演的,難道真的誤會她了?
宋千昊繃緊咬肌,宋晚音的反應不亞於塞他一嘴蒼蠅,明明最乖順願意配合他報複秦家的人,現在成了瘋子,讓他羞辱秦家的計劃全泡湯了。
“晚音,以咱們倆的情意,你不該這樣。”他不甘心,再次靠近。
宋晚音挺起孕肚,就揮刀過去要抹了他脖子,誰阻擋她過好日子,誰死!
偏宋千昊最怕死,隻當她是瘋了,扭頭就灰溜溜的走了。
“狗砸種,別再讓我看見你!”她聲嘶力竭的衝門外嘶吼完,轉身就走到秦父麵前,深深鞠躬。“爸,對不起!又因為我家裏鬧得不安寧,惹您生氣了,我跟您道歉。”
書中,原主注定是炮灰,她可不想重蹈覆轍,現在卑微些也不過是收買人心的手段,現實裏她為了公司能上市,可比這沒自尊。
秦父深吸口氣,凝重了臉色,“這話你應該跟賀之說!”
她倏地垂下眼眸,再看向秦賀之時,已經淚眼婆娑,“賀之,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就信我一次好麼?”
那淒楚模樣衝擊著秦賀之的心,但他卻無從回應,畢竟才剛發生過那樣的事。
看著弟弟這麼為難,秦宇政站了出來,“弟妹,本來這事我不該摻和,但現在鬧成這樣,你就先走吧。”
“我受了這麼大的冤屈,是不會走的!”
宋晚音看著他,挺直了腰杆。“如果我沒記錯,宋家跟秦家有仇,宋千昊擺明是來利用我,找你們難堪的。你們要是信他,我倆關係不正當,我肚裏也是他的孩子,可就正中他下懷了。”
秦鬆雪一聽,冷笑,“你不是不認識他麼?怎麼還能說出這些?”
“他都表明自己是宋千昊了,當我聾子麼?”宋晚音惱火的看向秦鬆雪,“你一直挑事,非得讓我把孩子打下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秦家的種,才甘心麼?”
她說著就朝孕肚揚起了拳頭,秦母趕忙過來攔住她。“你小妹不懂事亂說的,媽信你是清白的。畢竟我還沒見哪個女人會為了護著丈夫,拿刀瘋了似的砍情夫,衝這點就能看出你真的跟宋千昊沒關係。”
她把話說透了,風向就變了。
秦父覺得這話有道理,沒再責怪宋晚音,秦賀之沉默幾秒,也主動拉著她的手,去洗臉換身衣服,又出來繼續吃飯。
唯獨秦鬆雪還一直怨恨盯著她,宋晚音不想鬧太僵,就盛了一碗湯,主動過去跟她示好,“喝吧,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用不著你假惺惺,別再是下了毒!”秦鬆雪嘔著氣,扭過了身去,肚子卻咕咕叫起來。
宋晚音被逗笑了,把牛肉湯放到她手邊,“跟別人置氣餓壞自己可不劃算。”
秦鬆雪抬手想打掉那碗湯,但一直沒怎麼吃東西,實在餓得慌,就擺著給你點麵子的態度,把那碗湯喝了。
這頓飯總算吃完了。
秦母跟秦父在屋裏商量一陣,就叫秦賀之把門鎖好,她到閣樓掏出個布包,坐到了宋晚音身邊,從裏麵拿出一對玉鐲子給她。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之前不讓你打胎,把這個給你,你沒要,現在就收著吧。”
還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宋晚音打眼一看就知道這玉鐲出自宋朝,絕對的傳家寶,就這年代也得值兩萬,都被抄家了還能拿出這好物件,可見秦家之前的財權有多恐怖。
原主居然還踹開秦母,不要玉鐲要打胎,這就有點想不開了,倆鐲子到手完全夠本了,還至於打胎跟姘頭私奔麼?
這死丫頭不要,她可要!
手摸著玉鐲,她假意推脫起來,“媽,這我怎麼受得起呢,也配不上啊。”
“你肯生下孩子,給我們老秦家留後,還舍命護著我兒子,這就夠證明你現在對我兒子是真心的,那再好的東西你都受得起,也配得上!”
秦母說著就把玉鐲塞進了她兜裏,想到以後的事,又不禁掉了眼淚。
“下鄉改造嚴苛困苦,我都不指望秦家能翻身了,就盼著你能帶著我孫子好好過,我也就這點心願了。”
這說的宋晚音都不好意思拿這個玉鐲了,要掏出來還回去,秦賀之卻製止了她,“媽給的鐲子,你就收著吧,等我們下鄉走了,你跟孩子以後的生活能用得上。”
這意思是要不帶她這個孕婦下鄉?這不扯犢子呢麼?
她騰地站了起來,“鐲子我收,但下鄉我必須跟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