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子廉嚎啕大哭,林瓊華傻眼。
這麼容易破防的嗎?
他這個紈絝,當的也不怎麼舒心嘛!
實在扛不住他的哭嚎,林瓊華一拍桌子。
“再哭,把你舌頭割了。”
房間瞬間安靜。
劉子廉咬牙瞪她,“你從小就欺負我,有本事,殺了我呀!”
“別以為我不敢。”
林瓊華冷眸殺了過去。
“劉子廉,我在南疆廝殺三年,手上人命無數。”
“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敢殺你。”
現如今,誰擋著她的路,她便殺了誰。
對上那雙冷眸,劉子廉打了個哆嗦。
從中他看出了林瓊華的漠然,那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淡然,他不敢賭。
起身走過去,林瓊華蹲下,挑起他的下巴。
“父兄戰死,我隻為他們討個公道。”
“誰妨礙我,我就除了他。”
“哪怕是自家人,也不例外。”
幾乎是瞬間,劉子廉臉色慘白。
“我爹他......貪了軍費?”
林瓊華詫異,“這個時候,你的腦子很靈光嘛。”
劉子廉立馬為自己叫屈。
“你要找他算賬,抓我幹嘛!”
他知道自家爹不是個好玩意兒。
可是,冤有頭債有主,他可沒害她父兄啊!
“誰讓你自己送上門來。”
要不是他想對馬兒下手,林瓊華本也隻是想給他個教訓而已。
一起長大的情分,她還是念著的。
劉子廉啞火了。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煩惱。”
林瓊華無奈歎氣,“我想查軍資貪汙,但伯父不配合。”
“說明,你這個籌碼,還不是那麼的重要。”
從小,劉介對這根兒獨苗,就是異常重視。
可今天,他竟然拒絕了。
剛才劉子廉的話,給了她答案,原來是有備胎。
外室,懷孕了。
“劉子廉,你爹拒絕了我,那你於我而言,也就沒了價值。”
她故作為難的皺眉,“你說,對於沒價值的人,我應該怎麼處置呢?”
常勤適時的接話:“在軍營,沒有價值的人,隻配活埋。”
活埋?!
劉子廉嚇得倒抽一口氣。
“我有價值!”
“我爹那外室懷孕了,大夫說是男胎!”
“我帶你們去找她,我們兩個都在你手心裏,老頭子什麼條件都會答應的!”
從小,他就知道老頭子對傳宗接代的執念。
他的話,讓林瓊華笑了。
輕拍對方的臉,“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識時務。”
不然,他的腿早就被自己打斷了。
“走吧。”
馬車早已備好,林瓊華帶了幾個人,隨他而去。
馬車上,劉子廉悄悄打量著她。
重逢至今,才算是好好的看看她。
看到她耳後的傷疤,劉子廉抿了抿嘴。
“凶婆娘,明哥,是怎麼死的?”
明哥,林明,林瓊華的兄長,是個和藹、有禮的人,和林瓊華是完全兩個性子的人。
他溫文爾雅,待人親和,雖然武功高強,卻從不以拳腳欺壓旁人。
信奉,以德服人。
劉子廉每每被林瓊華打了,總是要去找林明告上一狀的。
隻有在哥哥麵前,林瓊華才會乖的像一隻鵪鶉。
對林明,劉子廉還是有些感情的。
對於林瓊華直勾勾的眼神,劉子廉不禁汗毛直立。
“你、你別這麼看著我。”
他害怕。
林瓊華苦笑,“從我回京至今,你是第一個問起我兄長的。”
她的死對頭,竟然是第一個關心兄長的人。
諷刺嗎?
祖母、妹妹,乃至母親,皆未曾提及半句。
她的苦笑,讓劉子廉沉默了。
這場沉默,一直到馬車停下。
劉子廉指向街邊朱紅色大門,咬牙道:“這是我爹的私宅,那個外室,就養在這兒!”
說罷,看向周圍的幾人,皺眉。
“我爹對那賤人寶貝的很,就憑這麼幾個人,恐怕打不過那些護院。”
老東西以為他把賤人護得很好,殊不知,那賤人暗裏早就找上了門。
是他母親隱忍不發罷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幾人直接踹翻大門,一陣塵土飛揚。
看的劉子廉張大了嘴。
林瓊華手動合上他的嘴。
“戰場上下來的人,辦事絕對利落。”
他該擔心的,是那些護院。
“兄弟們,下手輕點,可以傷人,但別殺人。”
“明白!”
林瓊華氣勢勃發的走進大門,劉子廉卻拉住了她。
“別傷了那賤人的肚子!”
聞言,林瓊華挑眉看他。
“你知道,從小到大我沒打斷過你的腿,是為什麼嗎?”
敢欺負她的人,都被打斷過腿。
唯獨他例外。
“為什麼?”劉子廉疑惑。
“因為,你善。”
林瓊華轉身入內,留下劉子廉站在原地。
他善?
劉子廉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是壞的不夠徹底嗎?
眼看周圍沒人,眼珠子一動,他笑了。
逃跑的好時機啊!
剛一轉身,林瓊華冰冷的嗓音傳來。
“敢跑,打斷你的狗腿!”
得,這腿啊,看樣子還是要斷。
認命的歎了口氣,劉子廉坐進馬車,乖乖等著她回來。
晚膳。
鬆鶴軒。
林瓊華端著碗吃飯,劉子廉和大著肚子的婦人,皺眉望著飯菜。
趴在床上的季承霖,狼吞虎咽。
見他們不動,季承霖咽下一口粥。
“吃啊,怎麼不吃?”
婦人首先發難,“這都是些什麼?蘿卜、青菜?”
“連鮑 魚都沒有!”
“就算是當人質,也要吃的好點吧?!”
林瓊華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吃,就回房間。”
“友情提示,晚上隻有這一頓飯,不吃就餓著。”
說罷,瞥了眼她隆起的肚皮。
“要是餓著了,孩子沒了,你對劉大人,可就沒用處了。”
她能被如此嬌養,隻是母憑子貴而已。
婦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硬著頭皮吃飯。
林瓊華的眼神一甩,劉子廉立馬塞了一嘴的青菜。
“我吃、我吃。”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待遇,能比孕婦強多少。
她的拳頭,自個兒可是從小吃到大的。
季承霖砸吧砸吧嘴,看向吃的一臉痛苦的兩人。
“這菜挺好吃的啊。”
劉子廉歎氣,“那是你沒吃過更好的。”
天天山珍海味的吃,哪裏吃的下清粥小菜。
說到吃,季承霖不服氣了。
“你喝過奶茶嗎?”
“你吃過蛋糕嗎?”
“什麼都沒吃過,還敢質疑我?”
“呸,土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