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頂級豪門顧家最小的女兒。
我的三個哥哥從小寵我入骨。
我十八歲那年,全家出遊出了車禍。
爸媽當場身亡。
大哥顧明生腎臟嚴重受損。
二哥顧明澈左眼受傷失明。
三哥顧明嵐心臟衰竭。
我下跪懇求醫生。
將我的腎臟移植給大哥。
把我的左眼角膜給二哥。
還安上人工心臟,把自己的心臟給了三哥。
三個哥哥活下來後,我無數次感謝上天。
可五年後,他們卻不約而同的喜歡上了我資助的女大學生周曼曼。
更是為了她,將我綁進手術室,逼我給周曼曼捐出腎臟。
“優優,你從小眾星拱月般長大,你知道曼曼為了活下來付出多少艱辛嗎?”
我哭著求他們憐惜我,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承受不了移植手術。
他們卻說:
“別裝病了,優優。當初車禍時,哥哥們將你拚了命護在懷裏,你怎麼可能受很重的傷?”
直到我被他們開膛破肚奪走最後一個腎臟,人工心臟停止跳動,死在手術台上後。
他們三個瘋了。
1、
“你放心,傷口縫合好後她自己會回來的,之前賭氣說要離家出走,最後還不是像一個哈巴狗一樣眼巴巴的守在家門口。”
大哥理了理筆挺的西裝,不屑地笑了一聲。
二哥厭惡的轉過眼睛,避開血糊糊的手術台,“她可舍不得我們家的榮華富貴!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連這麼一點付出還得我們求她!”
“說的對,現在最要緊的是曼曼的病情,我們趕緊把腎臟送過去。”
三哥抱起裝在密封容器罐裏的腎臟,仔仔細細檢查醫療設備確保器官的活性。
身旁掠過一陣急促的風,我這才緩緩睜開眼。
低頭一看,整個身體飄蕩在半空中,曾經對我寵愛有加的三個哥哥你一言我一語的責備我。
“優優的性格確實得治一治,不像曼曼從小生活條件艱苦,她腎臟有問題還是我發現了病例單,不問她,她就一聲不吭。”
“換做優優,早就撒潑打滾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當初車禍後我們都沒落下什麼病根,就她天天嚷嚷著有後遺症!”
“成天就知道裝病博同情,要不是她是我親妹妹,早就不想管她了。”
“如果曼曼是我們的妹妹該多好......”
最後感慨的尾音,隨著手術門的關閉,一起消失在風裏。
我的鼻子一酸。
現在他們終於可以如願,我已經死了,他們大可以換一個妹妹。
身後手術台上是七零八落的屍體,頭軟塌塌的轉向一旁,蒼白的嘴唇上滿是幹裂的皸紋。
被挖去腎臟的部位,血糊糊的敞開一個大洞。
手術中途,呼吸機已經數次傳來滴滴的警告,可他們根本沒有發現。
所有人都牽腸掛肚的想著周曼曼,催促將腎臟從我的心身體裏毫不猶豫的剝離。
直到最後也沒有一句關心我的話語。
隻是隨意的吩咐醫生處理好後續的事情,讓我別裝昏迷,醒了就趕緊回家。
可他們不知道,醫生在他們前腳離開的時候,因為害怕追責就已經逃了。
他們動用權勢跨國找來的私人醫生,在聽說要不顧我的意願移植器官時,就已經想好了逃跑路線。
我蜷縮在手術室的角落,不知該何去何從。
屍體被所有人丟棄在郊外的私人手術室,像一個被撕碎的布娃娃,渾身上下淌著血和淚。
2、
靈魂在迷茫間跟隨著唯一保持活性的腎臟走了。
就像小時候,做個小跟屁蟲跟在三個哥哥身後。
隻是那時他們對我都是滿臉笑意,嘴裏叫的也都是我的名字。
“優優,哥哥給你畫了你最喜歡的大熊貓!”
“優優,迪士尼同款的公主裙我找設計師給你定做了出來,你開心嗎?”
“三個哥哥你最喜歡誰,可不許偏心哦,三哥手裏有糖,你想好了再回答。”
......
過往的一切就像是易碎的玻璃,八音盒裏備受寵愛的公主換了一個人。
就像現在他們開車時,討論的依舊是周曼曼的病情。
對我,隻字不提。
一年前,周曼曼第一次到我家來拜訪感謝我時,三個哥哥就被她的身世所打動。
流暢白淨的鵝蛋臉上鑲嵌著一雙堅韌的眸子,從不抱怨生活對她的磨難。
對於三個哥哥贈送給她的禮物,她也一一拒絕。
有這樣一個對照組,哥哥們對我的態度逐漸變得微妙。
原本在我生病病發時,他們會爭先恐後的送我去醫院,生怕我有一點點事。
到後來我呼吸不暢幾乎喪命,一個電話打過去時,他們不約而同的回道:“有病自己去看醫生,你也應該學著像曼曼一樣獨立一點了。”
從車禍後,他們對我百般照顧,幾乎是寸步不離。
那天我無助的捏著手機,一個人叫了救護車。
在我吃了一顆又一顆難以下咽的藥時。
大哥排滿了一整天的跨國會議,隻為趕上周曼曼放學的時間,開著邁巴赫去接她。
二哥忙著策劃的藝術展,熬紅了眼睛,通宵達旦為周曼曼畫了一幅肖像作為畫展壓軸。
三哥則放棄了好幾個醫學雜誌的核心期刊文章發表,幫周曼曼寫畢業論文。
他們用我捐獻給他們的器官,不遺餘力的為周曼曼奉上一切。
二哥帶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回家,我握住他的手哭著懇求道:“二哥,經曆過那場車禍之後,你應該好好注意身體。”
眼角膜捐獻的痛楚曆曆在目,二哥卻甩開我的手。
“這句話輪得到你來說嗎?自從車禍後,你三天兩頭去醫院,又不說到底得了什麼病。”
“顧優若!你是不是裝的,就喜歡像小時候那樣把自己當公主,讓所有人都圍著你團團轉?”
“要不是遇上曼曼,我都不知道你這麼矯情!”
我愣在原地,準備開口解釋,周曼曼卻打來一個電話。
“明澈哥哥,我失眠了,睡不著。”
“好,我馬上來。”
3、
當夜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裏一片大霧,所有人都離我遠去。
醒來時,手臂一空。
爸媽留給我的布娃娃,早就不知所蹤。
我崩潰的四處尋找,光腳走到三哥門前時,門縫裏透出溫柔的輕聲哼唱。
他們知道周曼曼失眠之後,立刻把人接來在家裏。
現在二哥休息去了,由三哥繼續唱著歌哄睡。
那樣的溫柔,我好久都沒見到了。
我死死咬著下唇,麵對三哥疑惑的眼神,悶悶道:“對不起,二哥,我......我做噩夢了。”
三哥立刻哼笑一聲反駁,“你有什麼噩夢好做的,你整天在家裏豐衣足食,小時候過一次生日都得包場遊樂園,而曼曼連遊樂園都沒有去過!”
“你能不能別成天不是裝頭疼就是裝失眠,你就算死了,我都不會管你!”
我心中被狠狠一刺,周曼曼聽見動靜緩緩睜眼,懷裏的布娃娃也不經意冒了出來。
“那是我爸媽送我布娃娃!”我失聲尖叫,想要上前搶奪。
周曼曼卻往後瑟縮一下,打翻了床頭的紅茶杯。
“明嵐哥哥......”
布娃娃全身被澆上了黏膩的蜂蜜糖漿。
我崩潰大哭,“你憑什麼把我的布娃娃給她,我明明都做了讓步啊!”
大哥和二哥都被動靜吵醒,他們圍在周曼曼身邊,安慰忍住眼眶裏淚水的柔弱少女,心疼不已。
大哥用低沉的嗓子對我嘲諷開口:“別哭了,你待會又得暈倒裝病了。”
我如遭雷劈,腦袋嗡嗡的開口:“我不是,我沒有......剛出車禍後,我捐獻了......”
“你還好意思提當初的車禍,我們都好好的,怎麼就你事多?你這些年吃藥的錢都夠曼曼用來上幾百次學了!”
三人陌生的目光團團將我包圍,就像一處密不透風的牢籠。
我喘不上氣來,嗓子像破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發出聲響。
三哥最先注意到我的異常,他是醫生,以往我的藥都是他給我準備的。
他扶住我的後背,將藥喂到我嘴裏。
周曼曼怯生生的問道:“優優姐姐吃的這是什麼藥,怎麼和營養師給我補充維生素的藥片一樣。”
三哥立刻捏碎了手中的藥片,放在鼻子鼻尖聞了聞。
他頓時勃然大怒,甩了我一巴掌。
“好啊你!你知不知道我給你開的都是特效藥,那麼多病人排著隊等著,你就拿來開玩笑過家家?!”
“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他拖住我的手臂,將我關進了浴室。
寒冷的冬天裏,花灑的冷水一直澆在我身上。
“現在腦子清醒了沒有,怎麼不發病了?”
我全身打著哆嗦,嘴唇早已青紫。
漫長的黑暗中,門打開了一下。
我滿懷希望的抬頭,眼眶裏都是淚水,“哥哥......”
我以為他們會心軟,可是掉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被剪碎的布娃娃。
潔白的鵝絨絮變得臟汙不堪。
“你的布娃娃,還你!”
我徹底暈死過去。
天堪堪將亮時,周曼曼開門進了浴室,一腳踩在了我身上。
“哎呀,真對不起。”
她眼珠子一轉,看向被我緊緊抱在懷裏的布娃娃。
嬌聲笑道:“你這隻破熊,我才不稀罕呢,明天哥哥們會帶我去購物,說要補償我。”
“很快,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不枉對我辛辛苦苦把你藥瓶裏的藥全部都換了。”
她惡狠狠的捏住我的下巴,將一把藥塞進了我嘴裏,“你現在還不能死,嘻嘻。”
清早,照例為我來檢查的家庭醫生斷定我身體很健康。
在哥哥們陰沉的目光中,醫生開車離開了別墅。
“辛苦了,我家小妹這些年就是胡鬧而已,你以後不用來給她看病了。”
他們停了我的藥,也辭退了專門照顧我的家庭醫生,發誓要給我好好治治這個矯情病。
任憑我怎麼解釋都徒勞無功。
周曼曼堂而皇之的住進了我家,醫院工作的三哥也在這時發現了周曼曼的病例單。
4、
我的魂魄飄飄蕩蕩,跟著來到醫院。
周曼曼住在豪華的高級病房,處處灑滿陽光,床頭擺放著清晨從保加利亞空運過來的玫瑰。
三哥和醫生去商量手術事宜,大哥和二哥則坐在周曼曼床頭,輕聲細語地安慰她緊張的情緒。
術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哥親自下廚為周曼曼做了一碗香濃的紅豆粥。
他的手指上曾經是為了救我留下的火焰的灼傷,現在則布滿了細碎的刀口。
一口一口被喂著喝完粥的周曼曼眨巴著的眼睛問道:“明生哥哥,怎麼沒看見顧優若姐姐呀?”
“她是不是不願意理我?連我生病都沒來看我一眼。”
大哥溫柔地為她擦去唇角的水漬,低頭不屑一笑,“她從小就愛裝柔弱,一身的公主病,尤其是車禍之後,更讓她找到借口了!我們當初拚命保護她,就護了這麼一個白眼狼。”
“現在不知道躲到哪裏去,想學電視裏玩消失好讓我們幾個追悔莫及呢。”
“這種小把戲我早就看膩了。”
二哥和三哥也附和道:“就是,曼曼你現在養好傷才最重要。”
我默默的站在一旁,全身撕裂一般的疼。
五年前車禍來臨的一瞬間,是三個哥哥齊力把自己撲在身下,保住我毫發無損。
麵對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哥哥,我毫不猶豫的跪下來求主治醫生,將合適的器官捐獻給他們。
即使知道我會留下一輩子的後遺症,我也心甘情願。
在我第一次犯病暈倒後,任憑哥哥們如何逼問,我都沒有說出真相。
小時候就算是我的手指劃破了一小層皮,他們都要愧疚一整天,更別說為了他們捐獻器官,躺了幾十次次手術台。
為了不讓哥哥們愧疚,我一直嘴硬,堅稱這隻是車禍的後遺症。
可後來在周曼曼的汙蔑前,我第一次想要說出真相,卻被他們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那些厭惡的表情,我至今都記得。
和此時此刻,如出一轍。
5、
直到他們帶著周曼曼出院回家,都沒想起來給我打一個電話。
周曼曼更是直接住進了原本屬於我的房間,看著滿衣櫃的奢侈品,她笑得心滿意足。
轉而又捂住傷口,咳嗽了兩聲柔弱道:“優優姐姐怎麼還沒回來,我好想喝她親手燉的湯。”
經她提醒,哥哥們這才拿起電話聯係我。
通訊錄頂端,是被他們設置成特別來電的周曼曼。
我無言苦笑。
撥打了幾次後,始終無人接聽。
大哥就先發了火,他暴跳如雷:“真是把她慣壞了,連自己家都不回了!”
“明澈,你去把家門密碼改了,她既然不想回,那就別回!”
二哥壓抑著眉間的怒火,三下五除二就將家門密碼改了,改成了周曼曼的生日。
緊接著客廳座機的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女生有禮貌地詢問道:“你好,是優若姐姐的哥哥嗎?”
“今天是我給她送藥的時間,但是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有點擔心......”
大哥正在氣頭上,衝著電話裏就嘲諷:“她花多少錢讓你做這個戲的,你讓她趕緊滾回來,給曼曼做個湯我們或許還能消消氣。”
女生的聲音,很熟悉。
當初資助的山區女生裏和周曼曼考上同一所大學的,還有一個女孩子叫杜小花。
她沒有像周曼曼一樣冒昧的登門拜訪,而是在勤工儉學後將我捐贈的所有資金裝在信封裏,厚厚的一遝寄給我想還了恩情。
後來家裏斷了我的藥,我還拜托過她去幫我買藥。
到了周末送藥的時間,她沒有聯係上我,就輾轉打聽到了我家的電話。
任憑電話裏的杜小花如何辯解,哥哥都不信,而是直接命人查到了電話的地址。
他們一路開車到了杜小花勤工儉學的餐廳,遠遠的,周曼曼就哭著瑟縮在車上不肯下來。
直到哥哥們逼問她,她才坦白。
“我沒想到優若姐姐居然認識她,就是她嫉妒你們喜歡我,逼我吃了很多違禁藥導致腎功能衰竭,我......我不敢下去......”
她分明在信口雌黃!
我氣的眼睛都瞪大了。
眼見他們直接闖進餐廳,將杜小花揪出來暴打一頓。
我拚命阻止,卻無濟於事。
杜小花用腫脹的眼睛看著周曼曼,淒然的哭:“優優姐當初資助我們,你卻搶了她哥哥,還斷了她的藥!”
“你還有沒有良心!”
她嘶啞的嗓音字字帶血,我哭著抱住她,拚命搖頭勸她別說了。
同樣的話我早就對周曼曼說過,可是她轉眼就錄下來發給了三個哥哥。
哥哥直接扔我去鄉下曆練一個月,那一個月我被地痞流氓猥褻,差點就回不來。
更何況,杜小花在他們眼裏是霸淩周曼曼的惡人。
我揮舞著拳頭試圖保護她,深深的無力感籠罩了我。
他們將人踐踏在腳下,不屑的灑下一大筆錢。
“你幫顧優若,不就是為了錢嗎?”
“曼曼品行堅韌,是你這樣陰溝裏的老鼠比不上的,你別以為借著顧優若的幫助爬出了大山就能隨意欺負人!”
“以後曼曼就由我們來保護,你叫顧優若趕緊滾回來道歉!”
周曼曼委屈的表情在轉頭的一刻瞬間變成得意,她縮在哥哥們的懷裏,在保護下揚長而去。
我抱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杜小花,哭暈了過去。
6、
這幾天,為了讓周曼曼忘記傷心的往事,他們花重金包下一座島帶著周曼曼去旅遊療養。
周曼曼不斷的往我手機上照片,炫耀哥哥們對她的寵愛。
哥哥們也發來威脅,警告我好自為之。
直到回去那天,二哥手機上彈出了一個日曆提醒。
妹妹的生日。
他愣了一瞬間,這才想起來,早在一年前,他就為我的生日提前了很久預訂過一個蛋糕。
他們坐在蛋糕前一遍又一遍的給我打著電話。
直到門鈴一響,三哥立刻起身開門。
“你還知道回來!”
話瞬間被噎在嘴裏,他上下打量陌生的來客。
門口隻是一個普通的郵遞員,他扶了扶帽子,將一個快遞放在三哥麵前。
“時光膠囊,請簽收。”
大哥冷笑著坐在沙發上瞥了一眼,專心給周曼曼剝葡萄。
“顧優若又在搞什麼把戲,她要是想認錯,乖乖回來跪著就行,曼曼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他們將快遞盒拿到客廳打開,看著裏麵的信,陷入沉默。
那是在我18歲生日,爸媽還在世時,一起製作的時空膠囊。
每個人都寫了一封信給我。
層層疊疊放在最上麵的水晶球裏,錄下了我稚嫩又熱烈的話語。
“我的生日願望就是一家人能永遠永遠在一起。”
真誠的誓言跨過時光再次呈現在所有人麵前,我淚流不止。
也許願望說出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再也不會靈驗。
三哥清了清嗓子,艱難開口:“優優從前性格還沒那麼怪,自從爸媽去世後,也怪我們沒教育好她,要是她這次回來肯認錯,我肯定會比之前更有耐心一點。”
二哥摸了摸手裏的水晶球,情緒有些低落。
“不管優優這次是不是故意玩消失讓我們找她,看在爸媽的麵子上,我也會原諒她。”
周曼曼察覺氣氛不對,眼睛裏擠了點淚水出來,難受的捂住腎臟的位置。
“我的腎臟又開始難受了,會不會是因為姐姐的腎臟之前功能就不齊全......”
“剛剛打掃房間,我發現優若姐姐有好幾個夜店的vip會員來著。”
她亮出幾張黑色的卡片,果不其然,哥哥們的臉色立刻又變得難看。
他們立刻開車把周曼曼送到醫院去。
任憑時光膠囊裏的信封,被蠟燭上的燭火焚燒殆盡。
連帶著那顆旋轉不停的水晶球,也在大哥將周曼曼一把抱起的瞬間,摔碎一地。
7、
他們剛將周曼曼送進病房,留了兩個人照顧後。
三哥下樓去詢問醫生關於手術後遺症的問題,卻在一個小角落聽見了幾聲議論。
“......啊,這麼可怕!”
“是呢,聽說警方發現的時候,她身上還穿著我們醫院的病號服,也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到我們醫院。”
“地下手術室......該不會是做什麼人體實驗吧?”
“誰知道呢?聽說屍體都爛的不成樣子了,尤其是腎臟那一塊,破了好大一個洞。”
三哥的腳步頓了頓,轉而回頭抓住其中一個護士的手,逼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