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難的一年,為了給男友籌醫藥費,我在酒吧裏陪酒喝到胃出血。
好不容易湊夠手術費,卻被暗戀她的學妹造謠我是靠陪睡賺來的臟錢。
我不停的解釋,卻隻換來了沈墨初的一句:
“許之夏,你真賤,為了錢你什麼都做得出來,你這樣的人真該死。”
後來,我作為大體老師出現在他的課堂上,由他親手解刨,他卻當場瘋了。
1
“許小姐,胃癌晚期,如果再不做手術你很難活過今年春天。”
手裏的檢查證明被我捏的皺起,在聽到自己的死期時我並不害怕。
前幾年不停的喝酒,我的胃早就壞了,想活下去就隻能換器官。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胃源做移植,就單單前期高昂的化療費我都拿不出來。
我僅有的錢就隻夠讓醫生開一些特定的止疼藥。
去排隊拿藥的路上,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五年過去了,記憶裏的少年已然成了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
沈墨初正陪著他的妻子在婦產科做檢查,他小心翼翼的扶著薑曼,嘴上還不停的叮囑:
“你小心點,以後想吃什麼等我回家給你做,你就別進廚房了。”
“你太誇張了,我哪有這麼嬌氣。”
兩人恩愛的畫麵刺痛著我的眼睛。
我轉身想要逃,我不想讓沈墨初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可偏偏迎麵跑過來一個孩子,猝不及防的將我撞倒在地。
檢查報告和止疼片散了滿地,同時也引起了沈墨初的注意。
看到我他有些震驚,但隨即冷意湧上眼底:
“許之夏,好久不見,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
我看著他,心裏有數不清的思念想要告訴他,可是張開嘴卻隻說了一句:“先生,你是誰?”
沈墨初一怔,眸間的冷冽瞬間化成熊熊烈火“許之夏!當初你為了錢背叛我,五年過去了,我現在身價過億,你居然把我忘了!”
我低下頭,掩飾著眼裏的水光。
五年前,我和沈墨初還隻是普通的大學生。
他學醫,我學文。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人疼沒人愛,直到遇到他我才感受到被愛。
我們對未來有著美好的幻想,可偏偏天不順人意,沈墨初生病了。
高額的手術費壓的我們喘不過來氣。
為了能盡快籌到手術費,我放棄了學業去酒吧打工。
為了不讓沈墨初擔心,我對他什麼都沒說。
我拚命的喝酒,喝到胃出血,去醫院也隻開最便宜的止疼藥。
好不容易湊夠手術費,我拿著錢去找沈墨初。
卻看到他身邊站著薑曼,手裏拿著一遝我在酒吧陪酒的照片。
我不停的解釋,卻隻換來了沈墨琛的一句:
“許之夏,你真賤,為了錢你什麼都做得出來,你這樣的人真該死。”
沈墨初一語成讖,我如今真的要死了。
2
胃裏傳來劇烈的疼痛,我深吸了口氣,笑著對他說:“沈先生說這麼多是想包養我嗎?我倒無所謂,就怕你妻子不開心。”
沈墨初厭惡的眼神看向我,剛想開口,一旁的薑曼走上來挽住了他的手腕。
帶著震驚又帶著炫耀,薑曼笑著看向我“這不是之夏嗎?這麼久不見,你怎麼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的那些金主呢?
你看我真是一孕傻三年,做你們這行可不就是吃青春飯,還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吃香。
當初要不是你為了錢背叛墨初,如今母憑子貴的說不定就是你了。”
沈墨初大手撫在薑曼的小腹上,寵溺的笑道:“說到底還得感謝她,要不是經曆了爛人爛事,又怎麼會遇到對的人。”
我是爛人,薑曼才是那個對的人。
早知道是這樣的局麵,可心裏還是如刀割般痛。
我不想再待下去,隻想趕快去撿地上藥片回家。
“這藥都臟了,保潔阿姨快來打掃一下。”
薑曼一臉嫌棄的叫來保潔阿姨。
而我撐著破碎的身體,不停的撿。
“不能掃,不能掃......”
這是我的救命藥,價格昂貴數量稀少,這一瓶已經是這家醫院的最後一瓶。
即便能從別的醫院調一瓶,我也沒有錢買了。
我的手剛要夠到藥片就被薑曼的高跟鞋踩了上去。
“呀!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你的手了。”
她驚呼一聲卻遲遲沒有鬆開腳,反而又用力了幾分。
薑曼給保潔塞了一遝錢,讓她務必掃的幹幹淨淨。
到最後,一整瓶藥,我一顆都沒留下來。
“墨初,你看她這個樣子多可憐,像條狗一樣。”薑曼捂嘴輕笑。
沈墨初看著我的窘態皺了皺眉,冷冷啟唇:“這都是她活該。”
他看我的眼神裏是嘲諷和不屑,卻在掃到一旁的檢查報告時摻雜了一絲緊張。
“你生病了?生了什麼病?”
沈墨初伸手想要去撿檢查,卻被薑曼一把拉住。
“墨初,別撿,我在網上看那些小姐得了臟病後的症狀和她一樣,聽說那種病傳染的。”
沈墨初立刻護著薑曼後退了幾步“許之夏,為了錢你還真的連自己命都不要了。”
我苦笑的將報告塞進包裏,緩緩起身看著他。
“誰不愛錢,沒錢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
沈墨初臉上充滿怒火“這麼多賺錢的方法,你非要出賣身體賺臟錢,你真惡心也真該死。”
沈墨初如今是醫學界的神之一手,身價上億。
他大概早就不記得當年我們口袋空空,隻能住醫院走廊時的艱苦。
他也不知道,在短時間內隻有在酒吧賣酒賺的錢最多。
薑曼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嬌滴滴的對沈墨初說到:
“墨初,要不我們幫幫她吧,就當是給肚子裏的孩子積德了。”
沈墨初親了親薑曼的額頭,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你呀,永遠都是這麼善良,路上的流浪狗都要救一把。”
再看向我時眼裏溫柔蕩然無存,隻剩下冷漠與無情。
沈墨初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宋秘書,以沈夫人的名字給流浪狗救助所捐款一百萬。”
掛上電話後,他又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施舍般扔到我麵前。
“你在我這連狗都比不上。”
說完他攬著薑曼轉身就走,轉身的瞬間薑曼衝我挑釁的挑眉。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錢,胃裏翻江倒海疼的額頭滲出冷汗。
好痛,但我卻分不清是胃更痛還是心更痛。
3
離開醫院後,我去了蛋糕店,用那張五十元買了一塊小蛋糕。
我的胃已經吃不了太多東西了,但今天是我的生日。
回到出租房,我坐在客廳裏點燃了蠟燭。
這個房子是當初沈墨初生病時我們一起租的,離醫院近又便宜。
我們在這裏幻想著未來的婚後生活,我們會有個孩子,如果是女兒他希望像我一樣,如果是男孩就像他一樣。
陰暗潮濕的房間裏,我們緊緊依偎。
在這個房間裏沈墨初過了二十歲生日。
我們買不起蛋糕,就用一個饅頭代替的。
他對著火光許願“希望我的夏夏長命百歲。”
可我們都忘記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希望能撐到春天。”
對著蠟燭,我在心裏默默許願。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是我的主治醫生打來的。
“許之夏,今天醫院裏的事我都知道了,藥我已經讓別的醫院調過來了,你在堅持一天。”
結束通話後,我又給欣欣打去了電話。
欣欣是之前我在酒吧兼職認識的朋友,我想請她幫我找個來錢快的工作。
胃裏疼起來太折磨人了,隻有那款藥才能減輕我的痛苦。
如果沈墨初知道我連賣藥的錢都沒有,他會不會嘲諷我是咎由自取。
最後對比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去酒吧兼職。
但不賣酒,隻負責打掃衛生。
我去的那天沈墨初和薑曼也在,為了不讓他們認出來,我帶了個口罩和帽子。
他們是VIP包廂按理說還輪不到我去服務,但巧的是負責包廂的同事拉肚子,我無奈隻能幫忙頂班。
包廂裏,沈墨初西裝革履的坐在中央,薑曼依偎在他懷裏。
周圍的好友紛紛舉杯祝他們百年好合。
不知道是誰喝多了,沒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我一言不發,拿著拖把上前清理,卻被沈墨初叫住。
“新來的服務生?把口罩摘了。”
猶豫間,一隻手直接扯掉了我的口罩。
薑曼驚呼一聲“許之夏?你怎麼在這?怎麼又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墨初冷哼一聲,嘲諷的開口“來vip包廂吊金主?許之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配嗎?”
我和沈墨初的事情身邊的朋友都知道個一二,無非就是我嫌貧愛富,為了錢做一些肮臟的事。
“什麼玩意,就這身材,他媽的脫光了躺我麵前我都硬不起來。”
“公交車一個,給錢就能上,都不知道是幾手了,惡不惡心。”
為了巴結沈墨初,他們的話一個比一個難聽。
這樣的話聽多了,我甚至都不覺得生氣。
“之夏,女孩子還是要愛惜自己的,你要實在缺錢我可以借給你的。”薑曼善解人意的說道。
vip包廂裏的人我惹不起,我也需要這份工作。
“對不起,我隻負責打掃,不賣身。”
說完我繼續拿著拖把朝那堆嘔吐物走去。
路過薑曼時,她勾了下腳,我沒注意摔在了地上,臉直接埋進了嘔吐物裏。
酸臭味充斥著鼻腔,刺激著胃。
我撐著地麵忍不住的吐了出來,一口一口的鮮血吐個不停。
我的胃已經虛弱不堪,受不了刺激,不然隨時都會罷工。
欣欣看不下去了衝了進來,她扶起我為我清理著臉上的嘔吐物。
“沈總,你放過之夏吧,她得胃癌了,很需要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