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知鳶拉著出門,遠遠果然瞧見了一艘遊船。
順著被風吹起的簾,我真的看見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郡主帶了鬥笠,但穿著蜀錦,很難讓人認不出。
她酥肩膀外露,一副勾欄做派。
我捂著嘴巴忍不住幹嘔。
好惡心。
裴昭上午才說要追求郡主,才到下午竟然就得手了!
緩過來後,我看見過一雙熟悉的手將簾子固定好,我們的眼神被擋得嚴嚴實實。
才過一會,船便開始左右搖晃。
知鳶目瞪口呆,驚呼一聲。
“他們這是做什麼!”
“我爹和我說過郡主是要去和親的,要是被人家漠北王發現她不是清白之身,那豈不是......!”
“昭寧,你可不許喜歡這樣的人了!”
我滿心酸澀,有些恍惚得點點頭。
知鳶說的,我都懂。
我一直以為他一心求取功名,不染塵俗,昨晚那般對我隻是情到濃時的做法。
我從來沒有想過,向來清風亮節的太傅獨孫,竟然是個浪蕩子。
過了足足三小時,兩人才上了岸。
就算是衣服幹淨整潔,但兩人眼神一對上全是情絲。
甚至還找了一個角落抱了一會才徹底分開。
知鳶氣得直跺腳。
“昭寧你可瞧見了,他這個人金玉其外敗穗其中,白白讓你喜歡這麼久!”
“你還說要嫁給他為妻,我都怕他當天就將郡主領回家讓你當小妾!”
我點點頭,臉色灰白,撐著自己站在岸邊。
“謝謝你,知鳶。”
“我不會再喜歡他了......”
郡主和裴昭的事情很快在京城傳開,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
皇帝大怒,郡主和裴昭被召入宮中。
一天後兩人被賜婚,當天,皇後要舉行賞花宴請各家小姐入宮。
知鳶知道後急得團團轉。
“怎麼辦,皇後肯定是要選一位小姐代替郡主去和親,她向來不喜你父親,一定會選你的!”
“昭寧我們請病不去好不好?”
我否認了她的想法。
“難不成你想抗旨?”
“可是,漠北又遠又荒,還有漠北王荒淫無度,醜陋至極,我害怕你受不了!”
我按住她的手安撫。
“沒關係,和親並非全是壞事。”
“正好,我也不想呆在京城了。”
“不過,你要替我保密。”
當天知鳶還沒有走,裴昭就來了。
我拒絕他見我的請求,中午就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裴昭急得騎馬追趕。
“昭寧,你不要去!”
“昭寧,此番不是普通的賞花宴!”
“昭寧......”
我被念得煩躁,直接捂住耳朵。
馬車入了皇宮,他被攔截在外麵,聲音也逐漸消失。
知鳶被我先進來,看見我時眼眶都紅了。
“昭寧,我們回家吧,我不要你去和親。”
我摸摸她的頭笑著,將從小一直戴著的鐲子遞給她。
“不哭啦,以後還要麻煩你照顧下我爹娘呢。她握著呆愣了一瞬,窩在我懷裏嚎啕大哭。
我們都知道。
隻要皇後執意要我去,就算逃了,也會落在我頭上的。
誰也改變不了。
賞花宴上不少小姐都知道內情,都在餘光互相查看誰才是那個倒黴蛋。
畢竟,和親比坐牢還苦。
隻有知鳶眼睛都哭腫了,給皇後敬酒的時候頭還埋得極低。
過了一陣,我主動找上皇後。
“娘娘萬安,民女請求和親,解朝廷之憂。”
皇後坐在上位輕輕‘哦’了一聲。
“你確定,要知道漠北不是人能待的,你父親知道恐怕又要說我。”
我重重叩了首。
“民女不怕,民女無心留在京都享福,原效仿昭君出塞。”
“行。”
“就衝你這句話,本宮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