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逗狗一樣伸出自己的右手,我抬腳向前,用後縮的脖子表達自己的抗拒。
這引得沈芷妍徹底黑臉,“言慕白,鬧也要有個限度,你多大的人了,還要跟個孩子計較不成?”
計較,我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創可貼,內心一片荒蕪。
是我計較嗎?還是說在沈芷妍那裏,我就是一條小狗。
“喊醫生處理過沒有?”
看清我的動作,沈芷妍起身靠近,她想要撫摸我的臉頰,卻被我直接躲過。
女人的手僵硬在半空,一陣沉默後,她強硬的逼近,掌心撫摸我的傷口,狠狠一按。
痛意襲來,沈芷妍沉聲,湊在我耳邊,“言慕白,有的戲碼演過了就沒有意思了。”
“這不是你求來的身份嗎?”
在她的提醒下,我這才想起,這確實是我求來的婚姻。
十年前,跟我同父異母的哥嫂車禍去世,沈芷妍舍不得孩子沒有父母,需要合適的人領養沈從安,言家則需要男主人拴住沈家,我成為了其中的人選,但並不是唯一。
那會,我愛慕沈芷妍但並不願意當後爹。
言家人選眾多,但父親隻有我和兄長兩個兒子,為了延續他在言家的地位,他不惜以母親的墳墓威脅我,娶沈芷妍。
我無奈,跑到沈家跪了一天一夜,並立下協議,才得到沈先生的身份。
轉眼十年過去,沈芷妍給了沈從安她所能給的一切,包括沈家。
別墅裏,沒有人可以議論沈從安的身份,她是沈家真正的小姐,而我這個先生,卻活得像一個保姆。
“沈…沈總。”
我忍著臉上傳來的疼痛,恭敬開口。
“十年過去了,沈從安也已經長大,我們的協議結束了。”
沈芷妍剛要綻放的笑容收斂,渾身冒出冷氣。
“生氣安安撕毀了你的照片?現在ai技術很發達,到時候我想想辦法,找人給你恢複。”
我確實很可惜過去寶貴的回憶。
但此刻的情緒與照片無關,我很累,累的甚至不想與麵前的人講話。
”沈總,當初我們的協議就是十年,時間到了,請你放我離開。“
沈家是京市龍頭企業。
當年言以安攀上這個金字塔尖的女人,被無數軟飯男傳為佳話。
我不覺得自己能成為第二個人,隻想盡快離開。
“協議到期了再續就是,言慕白,我再說一遍,不要再鬧了。”
沈芷妍隻當我是協議到期了,想要再求一份保障,說出的話也緩和了許多。
我眉頭一皺,身型不住後退。
“沈總,我想你誤會了,我隻是想離婚,離開這裏。”
十年,同樣也是我最好的光陰,我並不欠沈芷妍什麼。
“如果你是怕我走後沈從安不適應,這是我做的表格,上麵記錄了沈從安的愛好和忌嘴,包括她平時的作息,你隻用再找一個保姆,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是離婚協議,我已經簽過字了。’
我從懷裏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沈芷妍垂眸打量我,直視我的目光。
她意識到我沒有在鬧或者開玩笑,生氣的咬了咬牙。
“言慕白,你現在收回這些話還來得及,我可以當我什麼都沒有聽到過。”
“沈總說笑了,說過的話怎麼可能收的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