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外圍,我虛弱的躺在地上,全身經脈流血。
那是我生剖出妖丹的第二個月,族長以叛逃的名義將我逐出狐族,丟到了結界外圍。
白天,路過的蝴蝶小鳥停在我身上,不時還有禿鷲啃食我的血肉。
夜晚,妖界真正的危險來臨。
我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我的小鼴鼠。
他那會還沒有修出人形,隻能踉蹌著把妖藤綁在我身上,一點點將我拖回狐狸洞。
好在,他是我養的鼴鼠,狐族結界對他構不成傷害,我們就那麼安全的回到了狐狸洞。
我知道,那也是族長默許的,我仇家太多,他明麵上不能收留我,私底下卻給了我一個庇護所。
一天又一天過去,鼴鼠四處偷取食物,一點點喂到我嘴裏,卻無法延緩我的衰老。
我的頭發白了,皮膚變得皺巴巴,就好像變異的樹皮。
我快死了,那是鼴鼠第一次那麼無助,哀嚎不止。
後來有一天,我終於醒了過來,鼴鼠高興的舉著留影石,絮絮叨叨的表示,要我給他獎勵。
我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卻是嘔出一口鮮血。
我的大限到了,活著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無盡的痛苦。
特別是丹田處,生剖的妖丹一日不歸,我的丹田便要日日承受灼燒之痛,直至散至全身經脈。進入胸腔。
“子憂,我很痛,不想再堅持了。”
那是我醒後說的第一句話,鮮血浸濕了我的衣襟,鼴鼠跳到我身上,用布倔強的擦去我身上的鮮血。
我抬手想摸摸他,卻發現沒有絲毫力氣。
“別費勁了。”
“我不想再苟延殘喘,我也不想每天承受一遍丹田焚燒的痛,你就讓我死吧,等我死了,你就離開這,去找一個地方努力修煉。”
“有時間的話,你替我去看看子憂,是我對不起她,但我真的太累了......”
鼴鼠不願意,他日複一日的照顧我,期盼我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夠了,裝什麼假惺惺。”
顧子憂打掉回影石,赤紅了眼睛。
“別以為裝作重傷我就會原諒他,這都是他活該。”
“先不說這隻是他裝出來的留影石,就算是真的,我也巴不得他死。”
“不過,他死可以,交出妖丹,打在娘胎裏,他就爭奪雲霆的營養,導致他出生就少了兩尾,身子瘦弱,我現在隻是讓他償還他欠下的債。”
“要不然,就他這種,欺負幼弟,不擇手段上位的人,你以為我想見他嗎?”
她憤怒的掀飛鼴鼠的身體,看著他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後,才過去踩住他的腦袋。
“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明天之內看不到冷梵天,我踏平狐族,燒的你連灰都不剩。”
“走。”
顧子憂來的快去的也快。
滿是血腥味的狐族領地裏,隻剩下鼴鼠和一眾敢怒不敢言的狐族。
“現在怎麼辦,我們不想死。“
“就算冷梵天救過我們,也抵不上全族的命,族長,你快拿個主意。”
“要我看,殺了這隻鼴鼠,再毀掉這幅妖骨,冷梵天一定會出現的,他最在意的不就是這隻破鼴鼠,這十年,我們留他在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不少狐族已經開始靠近鼴鼠。
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是殺他最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