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徑直走入池塘。
池塘其實不算深,傅珩舟沒一會兒就找到。
他不在乎自己身上濕透了,隻是將玉鐲擦幹,虔誠地戴在了薑念柔細白的手腕處。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薑兮薇的眼睛。
傅珩舟,堂堂傅家大少爺,如果不是因為愛到了極致,又怎麼會連觸碰都是小心翼翼的呢?
還真是應了那句自古豪門出情種,隻可惜,這份深情與她毫無關係。
轉身離開的瞬間,薑兮薇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等傅珩舟來找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他手中還掐著根未曾點燃的煙,斜倚在門框,笑得勾人,隻是眼中全然不見半分情誼,
“二小姐,今日沒站在你這邊,你生氣了是不是?這些年我也賺了些錢,作為補償,我帶你去買禮物好不好?”
司機缺錢,但傅家大少爺卻一定不會缺。
她即將去顧家聯姻,想來薑家定然不會給她準備什麼好嫁妝,她得在此次拍賣會上為自己準備幾件。
所以她應下了。
幾日後,二人如約前往拍賣會。
看見翡翠鳳冠時,薑兮薇眼睛一亮,立馬舉了牌。
卻聽到另一側傳來道柔柔的聲音,
“兮薇,我也喜歡這個,你在薑家的這些年,我不知道讓給你了多少好東西,這個就給我吧。”
在這竟然也能碰到薑念柔,真是晦氣!
薑兮薇麵無表情:“不能。”
薑念柔便委屈地看向傅珩舟。
男人麵上神情不變,手上卻拿出手機似乎是發了條消息。
下一秒,就聽拍賣師揚起聲,
“傅家大少爺為薑念柔小姐點天燈。”
全場一片嘩然。
薑念柔也是一愣,但隨即很快便欣喜若狂起來,挑釁地看向薑兮薇。
薑兮薇心中一痛,隻覺得無比譏諷。
“你說,傅大少爺能為念柔點天燈拿下,是不是對她有意?”
男人一頓,分明是回答她,眼神卻一直落在薑念柔的身上,眼裏勝滿柔情,
“不隻是有意,應該是情根深種,非她莫屬。”
就這麼一句話,像是針紮在薑兮薇身上。
好一個情根深種,好一個非她莫屬。
薑兮薇記得和傅珩舟在一起的這三年,她說想聽情話,他卻總是低笑著說不會,她也隻當是他羞澀,並不強求。
可現在看來,哪裏是不會,分明隻是不願意對她說罷了。
一股深深的無助包裹著她,她陡然失了繼續待在這裏的興致,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看著禮物給我拍吧,我出去透個氣。”
她站在天台,任由涼風吹著裙擺。
約莫十分鐘後,身側閃過白裙的身影。
居然是薑念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出來了,她們中間隔了扇屏風。
她沒看見自己,隻在和身側的小姐妹炫耀手中的翡翠鳳冠,一手還端著高腳杯,
“這樣的翡翠鳳冠隻有我才能擁有,她薑兮薇就算是薑家真正的千金那又怎麼樣?到頭來薑家那群蠢貨還不是沒人認出她來,反而把我這個假千金捧在手心?”
薑念柔喝了點酒,臉上染上幾分醉意。
薑兮薇心中卻是大駭。
她緊緊掐著手心,迅速拿出手機錄音。
腦海中閃過薑家這些年一次又一次縱容薑念柔傷害她的畫麵。
薑家的真千金很小的時候意外走丟,聽說最後是在福利院附近發現的線索。
薑家父母找到福利院時,因為有些認不出來,便將薑念柔和薑兮薇同時收養了。
等二人長大了些,做親子鑒定時,結果顯示薑念柔才是薑家的真千金。
薑家父母有意多養個女兒以後家族聯姻用,所以薑兮薇就被當做養女也留了下來。
薑兮薇對被收養前的記憶記不太清了,可誰知,她竟然才是薑家的真千金!
真是荒謬至極!
幾秒後,她譏諷一笑。
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真不真千金的也無所謂,但她可以把這個錄音當作一個大禮,送給眼盲心瞎的薑父薑母。
薑念柔還在裏麵繼續說著,
“你說我喜歡薑兮薇身邊那個司機?怎麼可能!真是笑話,我是要嫁給傅家大少爺的,他一個司機算什麼?我隻不過是看薑兮薇拿他當個寶,想看她傷心狼狽的樣子,這才去隨便勾搭了下而已,要不然,他一個司機憑什麼靠近我?”
原來這才是真相啊。
薑兮薇冷笑,什麼當個寶,她也不要傅珩舟了!
耳邊驟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薑兮薇回過頭——
居然是傅珩舟!
薑兮薇好奇,他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