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一隻小狐狸，和孟參在一起的數百年，他上他的小師妹進渾天宗。

他一句，

“狐族不過是天生賤種”。

摟著小師妹揚長而去

而後我被他強行解契，修為倒退。

他們拚死拚活進的渾天宗。

我早就在裏麵逍遙快活。

決定去渾天宗的時候，我的主人，也是我的愛人，孟參，他選擇了他的小師妹。

“狐懷，你就懂事一點，別和小水爭。”孟參摟著簡水，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我看著刺目的一幕，心裏感覺悲傷，指甲嵌入手心，

“你本就是一隻妖，和我一起去渾天宗，恐怕會傷了你。”

我看著兩個人遠去，感覺心中被割成一片片。

我和孟參已經相伴數百年，我是他的契約獸。

而這次的名額也是我拚盡全力換來的。

本想和孟參一起去，但沒想到嗎，他居然趁我養傷，將我的名字抹去，換上了他的小師妹。

心疼之際，突然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海枯石爛，白首到老”。

我不甘心，趁著夜幕，想去質問。

“孟哥哥，你今天這樣，狐懷姐姐不會怪你吧。”

我沒想到，深夜二人居然還是在一起。

“小水，你就放心，狐懷愛我至深。”

二人親密的身影透過窗戶。

我準備敲門，就看到簡水吻了上去。

“孟哥哥，今天……”

“小水，又想要了？”

簡水嬌嗔著錘他的胸膛。

我呆呆地站在門口，聽房間裏傳來的聲音。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幾年前他就不願意和我雙修了，我摸上他的臉，他也會嫌惡地甩開我的手，我隻以為我們進入了冷淡期。

原來是有了別人，我突然感覺一陣反胃。

“誰！”

孟參從房間裏出來。

見到我臉上從緊張，轉變為憤怒。

簡水突然尖叫一聲。

雙修突然停止，會損傷靈力。

孟參擔憂地抱起簡水，就向我劈來一道。

我沒想到會攻擊我，來不及反應，s硬生生受了這一下，而我的尾巴硬生生被他打下一條。

爭奪名額的時候，我就已經元氣大傷，根本撐不住孟參的一掌。

我鮮紅的血液吐在曾經他送我的衣服上。

我有些走神，突然想起記憶中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把我擋在身後，用劍指著把我打成重傷的修真者。

“人有好壞，妖也有！她我要了！”

什麼時候，他也成了他們之一。

身上的疼痛完全不及心中。

“你沒事吧！”孟參突然驚呼，想上前來扶我。

“啊，孟哥哥。”簡水捂著心口痛呼。

我有些期待地看著孟參。

他還是心疼我的……

但孟參轉身向簡水走去，溫柔地抱起她。

“姐姐，你好狠的心，明明知道雙修不能打斷，怎麼還故意闖進來！”

孟參聞言，走上前給我一巴掌。

“狐懷，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還故意受傷！”

孟參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紮進了我的心窩。

他現在對我的受傷漠不關心。

“孟哥哥，姐姐現在尾巴是不是已經在脫落呀，那條能不能送給我呀！”

簡水靠在孟參的懷裏，捂著胸口，嬌滴滴地說。

“狐懷，我給你煮碗補藥，等它長出來就好了。”

孟參說著拿走了斷尾。

我抓住孟參的手腕，流著淚看向他，心裏是無盡的悲傷。

“孟參，這不是掉了的尾巴，別拿走，會損傷我的壽命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孟參會相信簡水這麼荒謬的話。

九尾狐的每一條尾巴都是壽命，少了一條，都會大傷。

孟參看著我的眼神，突然有些心疼。

2

“孟哥哥，我心口疼！”

孟參甩開我的手，把染著鮮血的尾巴遞給簡水。

我壓下嗓子裏的腥甜，用最後的妖力給簡水一掌，奪回了我的尾巴。

孟參又扇了我一個巴掌。

“狐懷，你看看你現在！就像一個毒婦！現在滾出去，在雪地裏跪上一夜，漲漲教訓！”

孟參拽住我，把我摁在雪地。

被鎖住靈力的我，幾乎要凍暈，但耳邊卻是他們二人的笑聲。

我感覺惡心，還有淒涼，好像心也被凍暈了。

第二天是下人把我拖回去的。

孟參突然闖進房間。

“狐懷，今天你和我出門。”

我內心欣喜，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在一起了。

孟參帶著我吃飯、喝酒。

“狐懷，你願意幫我進渾天總嗎？”

不知道為什麼，孟參眼裏有著我看不懂的意思。

我很興奮，因為孟參很久沒和我這樣約會過了。

“當然，孟參，我最希望你好了！”

孟參聽後，把我摟進懷裏。

我享受著他的擁抱。

他把我推進房間。

“狐懷，你幫幫我。”

我像被澆了一盆冷水，震驚地看著這個我的愛人。

房間裏四五個男人圍著我，而孟參不舍地看了我一眼，離開了房間。

男人粗糲的手抓住我的胳膊、腿、臉。

我惡心得想吐。

“小狐狸精，沒想到你主人真舍得，為了兩顆上品的破境丸，就把你給了我們。”

眼淚止不住，剛剛的一切好像化作泡影。

我抖落出九條尾巴，捆住房間裏的男人。

孟參闖了進來。

見我衣衫不整，身上紅痕。

“狐懷，沒想到你真的這麼下賤，居然真的屈服他們！”

我感到不可思議，忍著心裏的酸澀，撇過去不看他。

“既然如此，你就答應他們，等我進了渾天宗，一定對你好。”

他現在更傷人的話，我好像已經感覺不到了。

“孟參，我告訴你，要不是看你這狐狸長得漂亮，你以為我會搭理你嗎！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別想好過！”

被尾巴纏住的男人掙紮。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行動不受控製，放下幾個男人，就貼上去。

孟參居然拿契約壓我！

契約獸的要義就是聽從主人。

孟參曾經說過，我和他契約，隻不過像是成親，他想我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不會逼迫我。

我反抗著他的命令。

“狐懷，你們狐族本就是肮臟的，現在可以幫到我，不是你的心願嗎！”

肮臟，下賤，已經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他曾經捂住我的耳朵，叫我別去聽別人的胡話。

他現在的每一句話，都在抹殺我們曾經的情誼。

我心中仿佛無盡的黑暗。

孟參操縱著我的身體，讓我去迎合別人。

貼上他們的肌膚，我感覺無比的冰涼。

3

我抵抗著契約的壓力，施出瞬移決。

最近兩天我感覺自己的身心都在被撕扯。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最終還是失去了純真。

簡水突然來找我。

她臉上都是嘲諷。

“狐懷，你不過一隻妖，若不是還有用處，孟哥哥還會留著你嗎？”

我默不作聲，但心裏碎成一片片。

“聽說孟哥哥想把你送給別人？”

她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舉起一顆藥丸。

“你說，孟哥哥會在乎你還是我的前程？”

她把藥丸往旁邊一扔，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狐懷，你到底要幹什麼！”

匆匆趕來的孟參臉上是遏製不住的怒氣。

“不是我，”我心中有些麻木。

“我都看到了！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孟參心疼地摸著簡水的臉龐。

“孟哥哥，我本來隻是想把你送給我的藥，給姐姐，但她卻說不想要你的東西，還給了我一巴掌。”

孟參更是生氣，揮手就是打我。

“狐懷，你以為你是什麼，連我的東西都嫌棄！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被那幾個男人伺候好了，想找下家了是吧！”

“你們狐族果然放蕩！”

我感覺心如刀絞，不堪的詞彙從他嘴裏說出，總感覺像是一場夢。

“你快給小水道歉！”

他緊緊的拽住我。

“不是我做的，為什麼道歉！”

我甩開他的手，握緊拳頭，不讓自己哭出來。

“狐懷，既然如此，不敬我的夫人，就打20鞭吧。”

我猛然抬眼去看他，相伴這麼久，他都不曾喚我一聲“夫人”。

“不是我做的，我不接受！”

我心裏委屈的要命，想推開他們，但動作卻僵硬住了。

又是契約。

感覺心裏千瘡百孔。

連鞭子抽在身上，我都沒多少疼痛感。

但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我依稀還能聽見下人的嘲諷。

“之前要不是家主寵著她，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呢。”

“這麼美的人，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嘗嘗！”

……

這些話，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自從簡水出現，所有人都變了。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過了一一夜。

第二天，孟參讓我去給簡水做飯。

簡水嬌滴滴地說，隻喜歡吃我做的。

我知道現在但凡不同意，就是契約。

曾經恩愛的證明成了如今的枷鎖。

我忍著後背撕裂的痛意。

臉色慘白。

孟參心中莫名有些慌張。

“姐姐，昨天是不是打得太重了？本來就不該懲罰你的，我受點委屈沒事的。”

孟參一聽，心中的情緒消失，二十鞭對一個妖來說，完全沒什麼大事。

但他完全不知道，我現在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二十鞭足以要去我半條性命。

突然想起娘親的話：

“我們狐族，從來不是伺候別人的，天下哪個男人，不是希望我們看他們一眼！”

淚水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

曾經給孟參洗手作羹湯，都是幸福。

我端著盤子給二人送去。

簡水正靠在孟參的懷裏嬉笑打鬧。

“姐姐一起吃吧。”

簡水夾起一塊肉，但卻吐了出來。

孟參一看，就扇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毒婦，下什麼藥了！”

“我沒有！什麼時候開始，我在你心中變成這種樣子！”

我失望至極。

醫師看了之後，就連連賀喜。

簡水懷孕了。

4

孟參抱著簡水，二人宛如神仙眷侶。

我也懷孕過，但在一次戰鬥中喪失了。

孟參那個時候摟著我，眼裏都是淚水，親著我的唇。

“以後會有的。”

原來是和別人會有的。

我不知道心原來可以這麼疼痛。

“狐懷，你也懷孕過，以後，你就伺候簡水，過兩天也就要去競技場了。”

我拒絕，但孟參又用契約壓著我。

最後一次了，孟參，最壞不過一死。

我本想著安安穩穩地到競技場，等二人進了渾天宗，我也不過是留在孟家。

“姐姐，聽說你喜歡這桂樹，可惜我懷孕了，身子弱，不喜歡，不如砍了吧。”

我對她的裝腔作勢不怎麼有興趣，但這桂樹是我和孟參親手種下的。

孟參會狠心砍了嗎？

我心裏想著，簡水果然在孟參回來的時候，撒嬌砍樹。

我看孟參眼裏閃過的猶豫，心裏還有些激動。

“孟哥哥，我擔心對孩子不好。”

孟參大手一揮，砍了吧。

簡水有指名道姓讓我去砍。

我高高升起的心，又被狠狠踩下。

但沒有猶豫，孟參，我們親手種下的樹，還是被砍了，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到競技場的日子了。

渾天宗的競技場是斬殺妖物，而後進行排名，然後分給不同的長老。

孟參帶著簡水，我作為契約獸，也跟了進去。

競技賽的最後一天，榜首已經是囊中之物。

“孟哥哥，我聽說，渾天宗這樣大的宗門，妖物進去可是要半條命啊，而且聽說最好的那個長老，十分討厭妖物。”

孟參眼裏閃過猶豫。

“姐姐會理解我們的。”

我聽後麵色慘白。

“孟參，孟參我求求你，我就求你一件事，你不要解契好嗎，求你了。”

我跪下，拉著孟參的衣擺，全是懇求。

解契對於一隻契約獸來說，還不如死亡。

修為大退，且一生不可以成仙。

再不可有二主。

“我求求你了，簡水，簡水，我離開你們，再也不見你們，求求你了，不要解契。”

我給他們磕頭。

一下一下，鮮血模糊了我的雙眼。

孟參聽了之後，更是生氣。

“狐懷，你聽好了，就算解契，你也永遠是我的！”

簡水眼裏閃過陰鷙。

孟參拿著匕首，刺進我的胸膛，剜出鮮血。

我迫於契約不能躲避。

孟參念著口訣。

我感覺身體被燒了起來，從頭到腳都是像螞蟻啃食一般的痛。

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裂開。

等我從昏迷中清醒，已經是半夜。

渾身都是汗水，數百年修為幾乎清空。

身體疲憊，但精神上莫名有些痛快，我再也不用呆在孟參身邊了。

我看了一眼打坐的孟參，想轉身離開。

突然被摟住。

“你要去哪裏？”

孟參緊緊的抱住我。

“孟參，我們關係已經結束了，放我離開吧。”

“你這麼愛我，能去哪裏？”

“還是，你早就找好下家了？我就知道，你們狐族這種賤骨頭，少了男人不行，是我最近冷落你了吧。”

他說著就開始脫我的衣服。

他現在給我的觸感，和那幾個男人沒什麼兩樣。

我都惡心的想吐出來。

“孟哥哥！救我！”

孟參轉頭，就看到簡水被一個男人挾持著。

孟參快步上前。

“孟參，你也有今天，”那個男人的手劃過簡水的臉龐。

簡水大聲尖叫。

我正準備逃走，沒想到落入另一個人的手裏。

我的修為根本打不過他。

“孟參，選一個吧！”

我心裏不抱希望，但還是期待著，期待孟參念著舊恩，可以救我。

孟參毫不猶疑，奔向簡水，和男人廝打起來。

孟參向那個男人打出一道靈力。

挾持著我的男人一看，把我推了過去。

我擋下孟參的靈力。

七竅流血，修為再支持不住，化作了原型。

原本鮮豔的皮毛變得灰白。

孟參後悔地看了我一眼，想去扶起我。

“孟哥哥，他們的目標是榜首，不會傷害姐姐的，我們先走吧！”

孟參一聽，摟著簡水離開。

我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一次又一次，我感覺自己死了也不錯。

等我醒來，是在奢華的室內。

“小姐，你終於醒了！大人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