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搖搖欲墜,離開了收藏室,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手機響起,那人給我發來請求確認的信息。
【雪兒,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我:【放心,你等我。】
顧南衡很晚才回來,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現在才知道,他是為了掩蓋江月敏身上的香水味。
“老婆,出去了這麼久我想死你了。”
他攬上我的腰,手在我的身上遊走,我惡心地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我來姨媽了,不舒服。】
顧南衡給我拿來了布洛芬。
我眉頭一皺,不滿地比劃【你不知道我對布洛芬過敏嗎?】
看來,江月敏經痛時,吃的是布洛芬。
顧南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老婆你看我,學了手語課回來腦子都不太靈光了。”
我閉上眼,有意無意地和顧南衡保持距離。
第二天,我被顧南衡帶到了店裏。
“店員,把你們店最大克拉的鑽石拿出來。”
店員臉色有些為難。
“不好意思先生,這個鑽石今早已經被一位女士預定了。”
顧南衡打了個響指,“我願意給這戒指點天燈,我老婆要買就買最好的,A市誰也不配和她搶。”
店員一時有些震驚得不知所措。
“南衡哥哥,這是我訂的。”
江月敏身著紅色吊帶裙,擺弄著風騷走了進來,挑釁的神色在她臉上掠過。
她脖子上十幾個草莓印提醒著我她和顧南衡昨夜運動的激烈。
顧南衡明顯沒想到江月敏會來。
“南衡哥哥,我真的很喜歡這個鑽戒,你求求祈雪姐姐,讓她讓給我好嗎?”
顧南衡看著我,為難地沉默了良久。
“敏敏是幫過我公司渡過危機的好妹妹,老婆我再給你挑一個好嗎?”
我聳聳肩,【無所謂。】
江月敏笑了。
顧南衡誇我懂事,交談間他們兩個人當我我的麵眉目傳情。
店員們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眼神多了鄙夷,估計她們也知道,顧南衡偏愛的人,不是我。
我是啞了,不是瞎了。
顧南衡出去接了個電話,隻留下我和江月敏在店裏麵麵相覷。
江月敏徹底不裝了,摸了摸脖子的草莓,“季祈雪,昨晚聽我們歡好,刺激嗎?”
見我無視她,她愈發激動起來。
“你以為顧南衡真的愛你嗎,他是為了我才娶你這個臟女人的。”
“南衡哥哥的啞藥隻毒了你三年,是我偷偷加大劑量。告訴你吧,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了。”
我憤怒極了,怪不得陸之淵替我診治的時候,每次恢複的進程都比他預料的慢。
原來是江月敏有意無意偷偷給我加量。
我環抱雙臂上下打量著江月敏,投去了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真正的臟女人,是你。”
江月敏徹底被刺激到了,怒極反笑“告訴你你以為你爸是怎麼住進ICU的?是我給了那些媒體地址,讓他們去找你爸采訪的。”
“不然你爸錯過了這麼大的事多可惜啊。”
說我我能忍,可聽到這,我的手指緊緊掐陷進了肉裏,再也按捺不住恨意。
“啪啪。”
我重重地扇了江月敏兩個大耳光,把她推到在地上,狠狠地捶了她一圈又一圈。
扭打在了一起。
店員攔都攔不住。
直到顧南衡進來,把我扯丟在一旁,我才眼眶血紅地停了手。
“季祈雪,你是瘋了嗎?敢這麼打敏敏。”
顧南衡第一時間把江月敏護在身下,眼中是不曾對我展現過的憐惜。
我臉上被抓破流血的抓痕,他視而不見。
江月敏哭著委屈,“南衡哥哥,祈雪姐姐說我當初奪走她的第一名,我就是個賣唱的賤人,不配帶這麼好的戒指。”
“可是,這戒指明明是我先訂的,姐姐你想要和我說就是了,何必這樣羞辱我……”
店員也紛紛倒戈編排我,“季女士剛才說話可臟了,差點要殺了江小姐。”
顧南衡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仇人,“你就這麼對待我的恩人?我的妹妹?”
他從不信任我,原來在他心裏我這麼惡毒。
他把我按跪在地上,強迫我彎腰。
屈辱極了。
我不願意,顧南衡便踹了我的腰一腳,我徹底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你現在自己扇自己100個巴掌,求敏敏原諒,否則別怪我親自動手。”
顧南衡終於不裝了嗎?
“顧南衡,以前裝愛我裝得很辛苦吧?”
顧南衡眼裏隻剩江月敏,眼神裏透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唾棄。
“惡心,這麼短的時間就做到了課堂第一,誰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
心徹底碎裂。
我又哭又笑,樣子狼狽極了,顧南衡急著帶江月敏去醫院,不再等我舉動。
“季祈雪,我臉給你給多了?今晚你來醫院和敏敏賠禮道歉,否則我把你掃地出門。”
這次,我不再打手語,望著顧南衡的背影,我輕啟皓唇。
“顧南衡,我和你,永不相見。”
顧南衡疑惑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可在江月敏說好疼,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