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與他爭辯什麼,隻是默默捧起地上的灰燼,轉身離開。
顧薇薇忽然打開門,楚楚可憐對裴雲野說:
“雲野,我還是睡不著,一閉眼就想起花園裏枯萎的玫瑰。”
裴雲野連忙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溫柔詢問:“我明天就讓人把花園翻新,好不好?”
顧薇薇輕輕抓住他的袖子:“我聽說用鮮血澆花,可以讓花活過來。”
在顧薇薇出聲的瞬間,我加快了腳步。
然而還沒等我走出他們視線,保鏢就強行把我捉回去,押進車裏。
車開回裴家別墅,停在花園前。
裴雲野命令保鏢在我左手腕上狠狠劃開一刀,鮮血瞬間噴湧而出,落在泥土裏。
老管家勸道:“少爺,孟小姐胃出血還沒治療完,這樣流血會沒命的!”
“閉嘴!”裴雲野怒斥一聲,“你是誰的管家?她命賤,哪兒那麼容易沒了?”
他對保鏢點頭示意,於是我右手腕上也多出一道血口子。
“隻磕頭道歉怎麼夠?必須用她的血滋養玫瑰,才算彌補了她的過錯!”
我感到血液從我身體中快速流失,體溫正在逐漸下降,眼前一陣陣發黑。
手臂應該疼痛,但或許身心都太痛,已經麻木了。
管家還想再勸,被我打斷:“沒事,聽少爺的。”
裴雲野神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不忍,剛朝我邁出一步,就聽顧薇薇打了個嗬欠。
他趕緊轉身將她打橫抱起,送進他的臥室。
次日清晨,我在一間陌生的臥室醒來。
周身縈繞著侵略性十足的淩冽氣味。
和裴雲野他爹,裴淵,身上的一樣。
裴家十代單傳,唯獨裴淵有個哥哥,前後相差十歲。
但單傳魔咒不可打破。裴淵他哥英年早逝,在裴雲野出生前就死了,遺腹子隻能被過繼給剛成年的裴淵。
我身上套著幹淨的男士睡衣,雙手纏滿紗布。
我猜想,可能是管家怕我睡在別的房間裏,會被裴雲野打擾,所以擅自將我安置在裴淵的房間吧。
收拾掉留下的痕跡,我輕手輕腳出門。
不巧正遇上裴雲野,四目相對。
他心頭一跳,狐疑地看著我:“你為什麼從我爸房裏出來?”
我正猶豫怎麼回答,他接著問:“昨天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暈不暈?”
不適應他的關心,我垂下頭問:“可以放我回家了嗎?”
裴雲野一愣。以往都是我苦苦求他留我在別墅過夜,今天卻反常地主動要求離開。
他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捏緊了,有些喘不過氣。
“孟以冬,你發什麼脾氣?你是我養的金絲雀,我讓你在哪兒你就得在哪兒,別想著逃離我手心!”
是,我是他三年一共花了50元養著的金絲雀。
顧薇薇穿著他的襯衣走出來,光潔的大腿暴露在外,模樣曖昧,引人遐想。
“雲野,設計比賽馬上就要開始,我還沒有作品呢。”她打量著我手腕的紗布,眉眼彎彎,“我這兩天沒休息好,畫不出來,不如就讓孟姐姐替我畫吧。”
裴雲野視線轉移到顧薇薇身上,二話不說答應了。
他從來都不會拒絕顧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