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辭躊躇的麵色在我腦海中重現。
他的唇微張,落下生冷的話語。
“青禾,把孩子打了吧。”
我發瘋似的質問他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在一夜醉酒後歸來,跪在我麵前狂扇巴掌說自己是犯了糊塗。
困在海底第二十天。
發出的求救短信幾乎石沉大海,唯有幾條回複的也都在說,讓我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食物和水也都已經見底,肚裏的孩子們也許久沒有動靜。
為了活下去我隻能將身下流出的穢物當水飲用,將介紹魚類的書籍當食物吞咽。
手機上的電量亮起了紅燈,江詩曼的頭像閃爍了幾下。
我麻木的點開,又是一段新的視頻。
沈不辭的麵孔在視頻中放大,他摸著江詩曼的眼角,癡癡的開口。
“好美......”
女人嬌笑聲響起,撒嬌意味十足。
“我記得嫂子眼下也有一顆淚痣,不辭哥哥當初也是因為她這顆痣,才把她幻想成我的嗎?”
男人目光閃爍幾瞬,還是認真點了點頭。
我用力摁掉手機,閉眼不敢再聽下去。
當初算命的師傅說我眼角的淚痣不好,容易和相愛的人分離。
原本不信命的我當即去醫院預約了點痣手術。
沒想到回到家後,沈不辭一眼就發現了消失在我眼角的淚痣,並冷了臉。
無奈之下我隻能重新點回痣求他原諒。
男人臉上這才重現笑容,疼惜的拉我入懷。
“我不是因為一顆痣和你生氣,我氣的隻是你太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不願看到你痛!”
那時的我隻覺得他奇怪,不願看到我痛,卻讓我痛了兩次。
玻璃隧道周圍,又響起熟悉的巨齒鯊撞擊聲。
抬眸望去,隻見那子彈都打不穿的玻璃上已經有了絲絲裂縫。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起身摩挲著那條裂縫,卻感到掌心一片潮濕。
死亡籠罩在我的頭頂,撿起地上的手機,因為被拉黑,我發了瘋似的給沈不辭的好友發信息。
“海底隧道的玻璃快裂了,求你們告訴沈不辭,讓他來救我!”
幾十條短信同時發給他的好友。
絕望中,我捏著手機,祈禱著對方的回複。
另一邊,沈不辭正給江詩曼備了一場回歸宴。
江詩曼穿著華服站在男人身側,好似一對璧人。
她勾著沈不辭的手,眨著眼,柔柔開口。
“等這次宴會結束,不辭哥哥就放嫂子出來吧。”
沈不辭臉上驚詫,瞬間的欣喜後全是對江詩曼的愧疚。
“詩曼,你不生氣了?”
還沒等江詩曼的回複,一旁閃出幾個兄弟,神色焦急。
“沈哥不好了!”
他皺著眉朝著兄弟們看去,隻見他們紛紛掏出手機。
“蘇青禾發來短信,說隧道的玻璃快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