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然瞬間放開我,抱起王梓涵衝向樓下:“備車!去醫院!”
我看著滿屋的人宛如潮水般離去,慢慢蜷縮起來,抱緊了自己。
好冷啊......心冷,身上也冷,似乎要被凍暈過去了。
我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水果刀上,水果刀的刀鋒鋒利,幾乎碰到肌膚的片刻就出血了。
曾幾何時,因為我有抑鬱症,林戚然禁止家裏出現一切尖銳的物品。
直到王梓涵到來,她喜好這些精致的餐具,喜歡看刀尖的鋒芒,於是,家裏又有了這些。
我默默收起來這把刀。
如果死亡都無法讓我解脫,那林戚然,我們一起死吧。
晚上,我突然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不等我反應,王梓涵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我臉上,打得我眼冒金星,耳鳴不已。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我恐懼了一輩子的人——當初侵犯我的醫生李澤。
我渾身發冷,忍不住尖叫起來,瘋狂後退,想要躲避。
當初被侵犯的記憶潮水一般用來,恐懼,絕望,我仿佛溺水,空氣一點點抽離,我呼吸不過來,大腦充血,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
世界迷蒙中,隻有心臟的疼痛和恐懼是真切的,“別過來!別過來!”
王梓涵死死掐著我的臉,在我耳邊低聲說:“我自己給自己下了毒,但是和林哥哥說是你下的呢。”
“你知道林哥哥怎麼說的嗎?”
“林哥哥說,你做錯了事,活該被報複。我怎麼做都可以呢!”
“你說,你臟了的話,林哥哥還會要你嗎?”
王梓涵鬆開我,示意她身後的醫生上前,那個人的笑容猥瑣,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我渾身傷痕,被送進手術室,我以為我會得到救贖,卻不想,下身傳來撕開的痛苦,本來應該救我的醫生李澤壓在我身上,喘氣聲織成一張網,我逃脫不得,隻能在其中困死。
我看著他步步逼近,幾乎喘不過氣,這個時候,林戚然推門而入:
“你們在幹什麼?”
我狼狽地爬過去,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仿佛這樣能夠得到片刻的庇護:
“救我......救我......”
王梓涵眼角擠出幾滴眼淚:“林哥哥,你答應我的,我可以報複姐姐的。”
“我都要死了......林哥哥......”
林戚然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好吧。你有點分寸就好。”
而後,我手中的衣角被抽離出來,我倉皇地看著他:
“林戚然......”
他隻是蹲下摸了摸.我的臉,替我擦去淚水:“宋宋,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
而後不顧我的阻攔,轉身離去,再也沒有留給我一個眼神。
身後,那個醫生抓住了我的腳踝,將我拖向黑暗。
周圍的世界逐漸扭曲,漸漸什麼都看不清楚,我感覺身上黏膩,冰涼,突然,我的目光被一點鋒芒吸引——是上午的那把餐刀。
我抓起來,狠狠紮進脖子。
鮮血四濺中,我感覺身體逐漸變輕。
身體的痛苦一瞬間得到解脫,我......或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