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百貨商店買出國的東西,卻無意撞見了顧明澤和林元音,他們正在挑選畫具。
上一世顧明澤總是讓我自己網購,在我無盡的撒嬌下才願意陪我出來。
每當我拿起顏料問他好不好看,他總是敷衍的說都好看,都買。
可此時,他專心致誌的為林元音挑選,並一邊選一邊授課,告訴她微妙色澤的不同。
原以為已經不在乎,可心還是疼得厲害。
正當我準備離去時,林元音叫住了我。
“姐姐,你怎麼在這裏?”
說著她挽著顧明澤的手來到我麵前。
“小叔為我舉辦了一個畫展,就在三天之後,你一定要來哦。”
“我明天的飛機,來不了。”
“那就改簽。”
顧明澤冷聲說,語氣不容置疑。
“你如果不來,放我家的那些畫就全燒了。”
我猛地抬起頭,因為那其中有一幅後來享譽全國。
後來媽媽得了重病,要不是靠把它賣掉換錢,媽媽早就病死在陽春三月。
我點了點頭,林元音遞給我一個大袋子。
“姐姐你也是來買畫具的吧,這些我也用不上,你有喜歡的順道拿走吧。”
明明是好意,可她的語氣卻滿是挑釁。
因為袋子裏裝著的,是顧明澤從小送我的畫具。
他一個不落,全都扔了。
顧明澤是知道我有多珍惜這些東西的,在我精心擦拭下,十多年前的畫筆嶄新如初。
見我不收,林元音局促的收回手,眼眶泛紅:
“是我自作多情了,姐姐以後可是大師的關門弟子,哪裏用的上我這些破爛。”
說著說著她眼淚就像不要錢般一顆顆滾落,顧明澤心疼壞了。
他一把奪過袋子,隨手扔進旁邊的糞坑。
“愛要不要,給她慣得。”
那話語冷冰冰,和麵對林元音時的柔情兩模兩樣。
麵對連環羞辱我的心裏有火氣,可想到上一世最後的結局,還是硬吞了下去。
我揉了揉林元音的頭說沒有那個意思,又低聲下氣說了對不起。
她眼淚不掉了,卻在我準備離去時拽住我的手。
“那姐姐能不能收下畫具,這樣我就不生氣了。”
我一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已經沒在糞坑裏的畫筆。
猶豫三分緩步走去,把手伸進池子裏。
可實在浸的太深,我隻好整個人陷進裏麵。
猛烈的臭味讓我下意識嘔吐出來,耳邊傳來林元音的輕笑聲。
“姐姐我隻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周圍的人漸漸聚攏,他們捂著鼻子看著滿臉穢物的我。
我忽略他們的眼神,在一旁的水池清洗著撿起的畫具。
顧明澤走向我,隨手撿起一根樹枝戳了戳我的肩。
“做出這幅可憐樣子給誰看,你現在的慘可比不上元音半分。”
“上一輩子的仇我還沒報完,這輩子你得繼續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