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在她遞來檸檬茶時,就把手機藏在袖子裏給顧舟黔撥了電話。
所以當她跟流氓交代 “拍清臉,確保有性病” 時,每個字都原封不動灌進顧舟黔耳朵裏。
顧舟黔放下手頭的事,第一時間趕來。
等那倆流氓剛扯開我領口,包間的門被踹得開。
顧舟黔手裏拎著根棒球棍,鏡片後的眼睛紅得要吃人。
他一棍子砸在離我最近那流氓背上,骨頭碎裂聲混著慘叫響成一片。
另一個想跑,被他抬腿踹在膝蓋窩,直接跪地上磕了個響頭。
“敢動她?老子讓你們生不如死。”
溫文爾雅了二十年的顧舟黔,回顧了一次年少輕狂。
他脫了西裝蓋在我身上,抱著我往外走。
顧晚絮剛從廁所回來,撞見倆流氓連滾帶爬往外逃,叉著腰就罵:“廢物!讓你們辦點事都辦不......”
話沒說完就看見顧舟黔懷裏的我。
“爸......爸爸?你怎麼在這......”
她下意識往我身上瞄,想確認我有沒有被糟蹋,卻對上顧舟黔冰冷的眼神。
“祠堂,跪到天亮。”顧舟黔眼皮都沒抬,丟下這句話。
我在醫院醒過來時,顧舟黔正坐在床邊削蘋果。
見我醒了,他把蘋果往盤子裏一摔。
“不要命了?”
“萬一我來晚一步怎麼辦?萬一那倆畜生......”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被顧晚絮欺負?”
他聲音啞得像哭過。
我扯了扯他袖口,撒嬌道,“好啦,我錯啦。這不是怕你不信嗎?”
這話讓他猛地頓住。
他別過臉去,喉結滾動半天,才啞著嗓子說:“對不起。”
“是叔叔蠢。”
“以後不會了,夏夏,相信我。”
“嗯。”我點頭應聲。
前世,他是顧家唯一照顧我的人,可那時我愛錯了人。
病房門突然被撞開,顧執野三兄弟衝進來。
顧執忻脖子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摘的耳機——估計是剛從遊戲裏退出來。
顧執野看見我手上的吊瓶,眼神閃了閃,開口卻是替顧晚絮求情:“爸,絮絮從小沒受過苦,祠堂那麼冷,怎麼能跪一夜......”
“知情嗎?” 顧舟黔打斷他。
輕輕的三個字,讓三隻狗緊張萬分。
沉默裏,顧舟黔突然笑了,笑得眼眶發紅:“你們從小讀的聖賢書,都喂狗了?”
“顧晚絮策劃綁架的時候,想過夏夏會不會受苦嗎?”
“爸!絮絮隻是......”顧執野想辯解,卻在對上顧舟黔的眼神時泄了氣。
年齡最小的顧執遙最蠢,直接撞到顧舟黔窗口上。
“就算絮絮做錯事又怎麼了?絮絮是我們顧家的人!以後顧家的產業有她一份!沈夏是什麼東西,能讓絮絮因為她跪一夜?”
前世這個假裝成朋友接近我的男孩,現在也暴露出最醜惡的臉孔。
顧舟黔沉下臉站起身,一腳踢在顧執遙膝蓋,迫使他跪下。
“顧家的產業交給你們,用來禍害人嗎?”
他眼神溫柔看向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夏夏,我看時候差不多了,該公布你嫁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