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慕容凜，你吃過死人的肉嗎？”江晚突然問了一句。

“瘋子！”

慕容凜後退一步。

此刻江晚的模樣格外滲人，連見過大世麵的慕容凜也被嚇到了！

“我就吃過，在那年你被困在北地出不來時，你全軍覆沒，是我把你背出來的。”

“那裏沒有食物，隻有死掉的人。”

江晚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的頭發披散下來，再加上傷口浮腫、滿身血跡，她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住嘴！你不用提醒朕你曾經對我的救命之恩，你又想挾恩圖報了是嗎？”

慕容凜惱羞成怒地嗬斥她。

當初，整個京都的人都親眼所見，是傷痕累累的江晚背著慕容凜回來的。

那時候，他們都因此歌頌江晚；

可如今，這件事情被慕容凜用來羞辱江晚。

“你不就想要朕欠你一輩子，因著這救命之恩不敢動你嗎？江晚，你真是心思深沉。”

“朕明明白白告訴你，不欠你的，這天下的人也不欠你的。”

慕容凜說著不欠，卻心虛得很。

不等江晚繼續說什麼，他就走了。

這是唯一一次，他沒有動手替楊芸兒討回公道，沒有去虐江晚。

因為他心虛了，他害怕了。

那一晚，慕容凜做了一場噩夢，夢到在極寒的北地。

那個女人沒有出現，他看著身邊的將士一個個倒下去。

滿地白雪，那一片都是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慕容凜的內心已經快要崩潰，他想死，他的身體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他夢到他沒有從北地回來，是靈魂回來了，他從噩夢中驚醒。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誰渲染的，整個宮殿都在議論那些事情。

“江姑娘真是可憐，當初她豁出命救了皇上，不僅沒有當上皇後，還被這樣對待。”

“噓，輕些，別被聽到了，也不知道那楊芸兒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

......

聽著這番議論，慕容凜死死地攥著拳頭，他就知道：江晚並非看上去那麼可憐，就是工於心計的毒婦。

她故意散播這些對她有利的話，想要他愧疚。

他偏不！

不遠處，楊芸兒看到慕容凜，哭著跑了過來，她委屈地說：“阿凜，明日的封後大典，取消吧。”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胡亂嚼舌根。”

“江姑娘對你有救命之恩，對江山社稷是大恩，她才應該坐上後位。”

“又是她，又是她。”慕容凜氣壞了，他快步往前，“朕就知道，江晚這賤人別有用心！朕當初怎麼就把她留在身邊了？肯定是她用了什麼手段。”

慕容凜氣歸氣，還依舊溫柔地哄著楊芸兒。

他承諾：

“明日封後大典必定會進行。”

“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後，朕要的從來都是你，芸兒。”

他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女人，輕聲道：“你隻管安心的，這份榮耀從來都是你，包括朕，也是你的，你不必憂心，朕會處理好的。”

“好，阿凜，我會乖乖等你的。”

慕容凜帶了一群人到江晚的住處，將那一代封鎖了。

他眸色陰冷，眼神中全是殺氣。

“若你不作妖，朕可以保你衣食無憂，可你太過貪得無厭。”

“來啊，把這個女人給我捆起來，惡意散播謠言，割掉她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