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知夏還想阻攔,我立刻聲音哽咽,
“雖然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三番四次阻攔,但姐姐要真容不下我,我也可以不回家的…”
“剛聽姐姐說家裏還有個學鋒弟弟,想來就是當年跟我抱錯的孩子…”
“姐姐不想我回去,是怕我搶了學鋒弟弟在媽媽心中的位置嗎?”
“沒關係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孤兒生活,這輩子能見到媽媽和姐姐我已經很滿足了…”
手背蹭淚,前世她們拚了命藏起的“幹淨人”,
我偏要拽到眾人眼前。
不僅如此,
這輩子還要換我踩著她們出泥潭!
楊知夏還想說什麼,被我媽一聲斥責閉了嘴。
車輪碾碾,周愛華被遠遠甩在身後,
一路舟車,剛停在大院,警衛員就急匆匆跑過來,
“首長!學鋒不知聽誰說自己不是您的親生兒子!”
“從文工團的高台上跳下來了!人在醫院!”
前一秒還拉著我手的母親,這一刻轉身就走。
感受著掌心頓時失去的溫度,明白這是楊學鋒給我蓬勃的“見麵禮”,
晚一步離開的楊知夏狠狠瞪我,
“別以為進了這個院就是司令的兒子了。”
“有我在,你休搶走學鋒在我們楊家的位置!”
若是前世怯懦的我一定會被她嚇到。
可如今麵對“幼稚”的挑釁,我隻勾起嘴角涼笑,
“姐,應該是——我們的楊家。”
兩世為人才爬到的起點,我的野心怎麼能隻是司令兒子的位置。
我要拿回的,是前世她們虧欠我的一切!
......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年輕的楊學鋒,相貌俊朗衣著時髦果然翩翩公子。
可惜像公社門口的夾竹桃,俊朗卻有毒。
“誰說你不是我的孩子!”
“好端端的妄自菲薄!”
“你不是最喜歡跳舞了嗎?!要真傷了腿,以後還怎麼跳舞!”
我彎著腰在土裏刨食時,高中畢業的楊學鋒被母親安排進了文工團成為了台柱子。
其實我也喜歡跳舞,每次公社出節目,和我搭檔的女伴總能得第一。
兄弟們都為我惋惜,
“要是生在城裏,也許二強也是個舞蹈家呢!”
可婚後我多次想邀周愛華跳舞,卻被她皺眉嫌棄,
“我不喜歡看這東西!”
“以後也不許跳了!”
“大男人一個!像頭發情的豬!惡心死了!”
當時我真的以為她隻是不喜歡,但後來我偶然聽過已成舞蹈大師的楊學鋒專訪,
“高中時有個同學為了看我跳舞,曾大雪天站在窗外幾個小時!”
直到看到作為節目組準備的“驚喜”出場的老同學周愛華時,癱瘓在床我才明白,她隻是不想我“玷汙”她心中的“聖潔”。
此刻麵對母親心疼的責備,楊學鋒環抱著母親的脖頸,表麵像個懂事隱忍的王子,卻每根頭發絲都在宣誓主權,
“對不起媽媽,我不想你為難…”
說話時他還故意“害怕”的掃我一眼,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而一邊滿眼心疼的楊知夏此刻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一封信。
“這是醫生從學鋒同誌手裏拿到的。”
隻掃了一眼,楊知夏就博然大怒,劈手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張二強!你竟逼學鋒去死!”
我被打的暈頭轉向不明所以,信已經被母親接到手中,
越看眉頭越深,最後狠狠摔倒我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