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下的手,又下意識的緊攥成拳。
本來止血的傷口,頓時破開,染紅了一張紙巾。
原來他還知道我們是夫妻。
可現在他的眼中隻有童芝芝一個人。
八年前,為了他的夢想,我背井離鄉跟著嚴明律來到這座城市。
最困難的時候,我們同住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屋。
一到最熱的天氣,小屋裏就悶得睡不著覺。
可冬天裏又恨不得把四周都點著火取暖。
為了讓他第二天演戲有精神,我常常半夜給他手動扇風,用身體捂著他的冰腳。
哪怕是手臂酸澀到沒有絲毫知覺,凍到渾身顫抖,我都咬牙堅持下來了。
白天他在演戲的時候,我就去四處打聽哪裏有需要跑龍套的地方。
有時候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和其他演員當場打起來。
也會為了一個角色,纏著一個副導足足糾纏了大半個月。
到後來,我活成了一個潑婦的樣子。
好在嚴明律也沒有辜負我的希望,成功借助這些小人物有了起色。
從跑龍套到後來的特約,最困難的時候我們一起度過了足足七年!
直到第八年,也就是今年。
嚴明律終於打響口碑,在我給他精心尋找的一個角色上拿到了演員最高榮耀。
隻是可笑的是。
就在一個月前,他堂而皇之的讓童芝芝接手了所有關於他在演員方麵的工作。
明裏說是讓我多休息,可現在我才知道。
他隻是已經不愛我了,想讓他的小青梅童芝芝謀奪我所有功勞!
“簡優魚,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嚴明律重重的拍著桌子,憤怒到額前的青筋橫冒。
過往的思緒被打斷,我淡淡的望著他。
“聽見了,不想回答怎麼了?”
“嚴明律請你明白我並不欠你什麼,相反是你欠我的!”
話音落下。
他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尷尬和緊張。
這八年來,我很少會和他爭吵。
記得唯一一次爭吵還是嚴明律準備放棄演員這條路。
那次我們足足爭吵了一周的時間,最後是他低頭了。
隻見嚴明律深吸一口氣,昂著頭道。
“是,我從不否認你陪我這麼多年很辛苦,所以哪怕我現在已經拿了影帝的榮耀,也沒有和你說過離婚的事吧!”
“可你呢簡優魚,在我最榮耀的時候,狠狠的捅了我一刀,這是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
他三言兩語像是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把所有的責任都歸根在我身上。
歎了口氣,如同我犯了天大錯誤。
“我不就是忘記在領獎台上感謝你,你至於解散工作室,讓我名聲掃地嗎?”
“簡優魚,你怎麼就是這樣的小肚雞腸的女人?壞了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
看著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痛惜和無奈。
我咬碎了後槽牙,側臉鼓起大大的包。
真不愧是演戲的影帝,如果我不是受傷者,就差點真以為是自己的錯了。
再開口時,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嗓子像是砂輪片磨過一樣。
“既然如此,那就離婚吧。”
在嚴明律驚愕的目光下,我那雙已經滿是鮮血的手拿出離婚協議書。
見狀,他直接沉下臉,一腳踹飛了邊上的椅子。
“離婚?簡優魚你有病是不是?就這麼一點小事你就要離婚?”
說完,他的眼神終於落在了我猩紅的手上。
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平息語氣。
“你的手怎麼了?是不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身後的童芝芝就冒了出來。
她一聲慘叫,手指被他剛剛踹壞的門劃出一條紅色印記。
嚴明律心疼極了,再也來不及關注我。
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創口貼。
直到我淡淡的遞過去一張紙巾說了一句。
“不用找了,這裏沒有!”
他猛然抬眸,眼睛一片血紅。
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我手背。
轉眼就出現五道清晰的指印,痛得我手掌發顫,紙巾也落在地上。
一滴猩紅的血珠落在地麵,染紅了紙。
“你給我滾遠點,如果不是你發瘋,芝芝怎麼可能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