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的竹馬回國了,會哄她開心,會暖床,很聽話,和我性格截然不同。
他心口疼,聽說佛子的眉間血能讓他緩解疼痛,她便雲淡風輕的吩咐我:
“小澤需要你的眉間血養身體,今後你每日取三滴,加到飯菜裏。”
我被取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血,身體越來越弱,還被迫搬去密不透風的雜物房。
她卻依靠在宋澤的懷裏厭惡的看著我:“不就是取了一點眉間血嗎?大男人在這裏裝什麼?”
他說佛骨做成的鑰匙扣可保平安,她便毫不猶豫讓人把我摁上手術台,取走我的肋骨。
這次,我疼到不停的求饒。
她卻無情的看著我:“不就是取你一根肋骨嗎?又不是要你的命,這是你欠我的。”
“你的命是我父母救回來的,葉家的恩你永遠都還不完!”
可她不知,葉家的恩,我還差三件事就還完了。
......
醫生剛剛取完我的肋骨,下一秒,她說宋澤發燒了,就把唯一的醫生叫走。
甚至不顧醫生還在縫合我的傷口。
我疼到想死,捂著傷口,可血還是不斷的流出來。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心也冷了下去。
我拿出佛門中獨有的保命丸,隻剩最後一顆了。
可我也回不去佛門,隻能在山腳下等死。
就這樣昏昏了過去,忽然間被人大力拉起來。
助理粗魯拉我往外麵走,一邊罵罵咧咧:
“顧先生,宋先生又心口疼了,你怎麼能睡得這麼安穩,葉小姐叫你再過去抽點眉間血。”
我啞著聲音說:“我剛剛被取了肋骨,再抽血我會死的。”
主臥中傳出葉清的聲音:“你的命沒有澤哥哥一根頭發重要,快點滾過來!”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因為大力拉拽又撕裂,血跡又一路蔓延到了偌大的臥室裏。
她看著我滿身血跡的樣子,皺著眉說:“怎麼沒有包紮就來了,你不知道澤哥哥聞見血腥味會惡心嗎?”
她毫無感情的吩咐:“趕緊帶他下去清洗幹淨了,再來給澤哥哥取眉間血。”
我抬眼,看到她臉上神色對我隻有厭惡,看向宋澤的眼神隻有無限的憐惜。
來不及說一句話,又被助理拉到浴室,直接打開花灑冷冽的冰水衝刷著我血淋淋的傷口。
疼,好疼!
我疼到在冰冷的地麵上蜷縮成一團。
接著,我就被人強硬的按在手術台,聽到醫生不忍心的話:“顧先生,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是啊!要忍一下,這次抽完血隻剩下最後兩件事情了。
抽血過程中我才知道,這次是宋澤不知節製,玩了三天三夜。
他心臟承受能力差,才倒下的。
三年來,我早就習慣了,隻要宋澤的心口疼,就會用我佛子的眉間血來緩解。
我生無可戀的接受醫生拿著細長的,從我滿是刀痕的額頭劃開,取出小半碗血。
可前幾日,我才被取出肋骨,這次取眉間血讓我全身控製不住的發抖。
葉清在門外看著我冷淡的說:“顧言,別在這裏裝慘,你堂堂佛子,身體不可能那麼差,再說了,你們佛門中不是有專門的保命丸嗎?”
在她眼中,我就是個打不死的佛子。
所以,她可以挾恩圖報,為所欲為的傷害我。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沒有保命丸,身體裏的血早就透支了。
宋澤緩緩醒來,葉清立刻把放在我身上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澤哥哥,你好些了嗎?”
“以後你可不能這麼嚇我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怕你再也醒不來。”
截然不同的語氣,天壤地別的態度。
一開始我內心隻有苦澀,明明以前我們是那麼的相愛。
她的天真善良,對我的愛意是那麼的熱烈,讓我為了她,心甘情願的還俗。
如今,我已經習慣了她對我冷淡的態度。
我知道,是她的父母突然的離去,讓她接受不了。
可那件事,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