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恢複記憶後,我整天待在藥房裏,麵前瓶瓶罐罐的數量不斷增加,
顧念安不時帶著顧明竹過來詢問進度,每次都無功而返,
甚至連顧澤都著急到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帶著季若清出現在我的藥房裏時,我正好研製完我需要的最後一種藥,
一抬眼就看見季若清的手上那枚本屬於我的鑽戒,
顧念安皺眉,語氣裏透著不耐:“已經十天了,你到底行不行?”
我低頭研磨藥粉,指尖微顫,假裝仍在努力回憶:“還差一點......再給我些時間。”
顧澤突然死死掐著我的脖子,“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一點進度?”
我的臉色因為呼吸不暢憋到通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直視這顧澤那雙曾經寫滿了愛我的眼睛,如今卻隻能看到恨,
他鬆手將我摔在地上,下了最後通牒,
“最後再給你十天時間,不然我一定讓你給她們陪葬!”
我趴在地上咳嗽,盯著顧澤離去的身影,一滴眼淚砸在地麵上,
在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愛他,
可是現在,我隻想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模糊的視線裏,一雙皮鞋停在我麵前。
“別哭了。”
顧念安蹲下身,遞來一張紙巾,語氣難得溫柔,“哥哥隻是太著急了。”
我抬頭,對上他複雜的目光。
“她們對我們很重要。”他低聲說,仿佛在解釋,“隻有你能救她們。”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淒涼:“你不是我老公嗎?我們舉行過婚禮的。”
他眼神閃躲,最終歎了口氣:“我和明竹領證了,這是她死前的心願。”
“如果你再想不起來,我也隻能多製造事故讓你多受刺激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不過你放心,等你治好她,我就和她離婚,和你領證。”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輕輕點頭:“好。”
多可笑啊,他以為我還在乎這個?
顧念安突然伸出了手,
“你幫我按摩一下手吧,這些天比賽我的手好疼,每次你幫我按摩我都會舒服很多。”
曾經,他每次打完比賽,都會撒嬌讓我幫他按摩。
那時候的他,幼稚又可愛,眼裏隻有我,
接觸到顧念安手指的那一刻,季明竹突然出現,
“念安!你在幹什麼?!”
季明竹尖銳的聲音炸響。
顧念安猛地鬆開我,幾乎是跳起來退開三米遠,
“明竹,你別誤會!”他慌張地解釋,“是她勾引我!我心裏隻有你!”
季明竹紅了眼眶,捂著心口,仿佛隨時會暈過去:
“醫生說我的病不能受刺激......你答應過隻愛我一個人的!”
顧念安立刻摟住她,低聲哄著,眼神卻警告地瞪向我。
我被推倒在地,手掌擦傷一大片,身處血絲,
而顧念安站在三米遠的地方,對著季明竹說盡我的壞話,
在失憶的這一年裏,我一直認為顧念安是我的老公,
我傻傻地認為他是我的救世主,不拋棄失去記憶的我,
可是現在,清醒的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我毫不猶豫地吞下藥丸,一滴滴眼淚從臉頰滑落,
還有十天,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