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京圈太子爺是出了名的純恨夫妻。
我的養妹汙蔑我,導致我被全網黑,我憎恨她,可她卻是我老公深愛多年的白月光。
於是我跟老公白天掐的你死我活,晚上打得你死我活。
卻不成想打出感情來了,成了圈內人人羨慕的夫妻。
直到五年後,我的前任出了車禍當場死亡,跟他私奔的養妹走投無路回來找我,跪求我原諒。
我老公冷眼旁觀,叫保安趕人。
我正心生感動,轉頭就在辦公室撞見他摟著養妹的腰,曖昧的開口。
“我等了你五年,你知道我等的多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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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一滯,透過虛掩著的門縫,看見老公顧淮揚起嘴角,挑起養妹江汐汐的下巴。
“知道我對你多好麼,當年你跟著蘇億塵私奔,我怕江清歡騷擾你,將她霸淩你的事送上了熱搜。”
“後來,我又擔心她找你茬,索性娶了她,還怕你在外麵受苦,一直往你的卡裏打錢,隻是沒想到你和蘇億塵的緣分這麼差,最後,你還是回了我手裏。”
江汐汐隱忍淚花,可憐的握住他的手腕。
“淮哥哥,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可蘇億塵出車禍花光了我所有的錢,我還欠了好多債,已經無路可去了,求求你,幫我好嗎?”
顧淮輕笑,“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但條件是,你得當我的情人。”
男人的話盡數落在我的耳中,我渾身血液刹時凝固,心臟猝不及防的抽疼。
沒想到時隔五年,他還惦記著害我生不如死的養妹,這麼多年,一直暗中養著她。
也怪不得,當年我霸淩養妹的熱搜,無論父親砸多少錢都沒法壓下。
原來是我愛的人,我的老公在背後推波助瀾。
屋內,江汐汐淚花花的眸子微閃。
“可顧淮哥已經和姐姐聯姻了,她雖然溫順,卻受不了背叛,如果被她知道我當了你的情人,你就不怕她和你鬧嗎?”
顧淮輕嗤一聲,“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她喜歡我,離不開我。”
我的身形晃動一下,不小心撞到桌子上的花瓶,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如同我的心一般。
“誰在外麵?”
顧淮忽然拉開門,和我四目相對,臉色微微難看,下意識擋住身後的江汐汐。
“你怎麼在這裏?”
我掐緊掌心,不想讓他看出我的難堪。
“有東西忘拿了。”
顧淮的眸光仔細打量著我,“東西忘拿了,給助理打個電話就行,怎麼親自跑一趟,你身體不好不易奔波,忘記了?”
倘若是從前聽到這話,我會覺得他是在關心我,現下,我卻輕易看穿他是在試探我,試探我有沒有聽見剛剛的話。
他不是不在意我知不知道?現在慌張做什麼?
“姐姐,好久不見,”這時,江汐汐從顧淮身後走出來,咬著唇。
“當初和蘇億塵私奔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今天,我是來找姐夫借錢的,求你幫幫我吧,好嗎?”
顧淮不悅的眸光一閃而過,似乎不喜歡江汐汐這時候出麵,可隨後他望著我,低聲開口。
“以前是她不懂事,現在知錯了,想找我借一筆錢還完欠款,然後重新生活。”
我看著他,腳不知何時動了動,差點踩到地上的花瓶碎片,滑倒。
顧淮立刻伸手拉住我,擰眉,“你今天怎麼這麼冒失,傷到了怎麼辦?”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江汐汐。
“五年前,你不顧我的顏麵和我的未婚夫私奔,留下那封壞我清譽的信件,讓我背上霸淩養妹的罪名,我為什麼要原諒你?”
霸淩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時我的照片被曝光到網上,遭到全網黑,走在大學裏都有無數人對我指指點點。
他們為了伸張正義,更是聯起手來霸淩我。
我的研究成果被人偷走,包裏總是出現惡心的蟲子,老鼠,還有寄往家裏的血字快遞,晚上鋪天蓋地的謾罵。
研究生都沒念完,我被迫輟了學,就隻是因為那所謂的“霸淩”!
江汐汐急忙辯解,“那都是蘇億塵寫的,不是我,我從來沒有說過姐姐霸淩我。”
出事前我對她那麼好,哪來的什麼霸淩!
我冷笑一聲,“可你有嘴啊,看到你的姐姐被人汙蔑,被人造謠霸淩你,你不知道為我發聲,不知道為我澄清嗎?你知道,但你沒有做,欺負我的事跟你脫不了幹係!”
江汐汐啞口無言。
顧淮的眉梢皺了皺,“行了,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還揪著不放,難道你還放不下你的前任?”
我攥緊手,“那你這麼維護江汐汐,是放不下她?”
這時,江汐汐哭著開口。
“你們不要再為了我吵架了,過去都是我不好,姐姐不肯原諒我也是對的,這個錢我不借了,顧淮哥,我先走了。”
說罷她就往外走,可身子驟然一軟,精準無誤的倒進顧淮懷裏。
她楚楚可憐的解釋,“對不起,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我實在有些累了。”
“我送你去醫院。”顧淮說完,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睨向我,“江清歡,平時我隨便你胡鬧,但汐汐的事,我會管,也由不得你插手。”
我的心臟倏地刺痛幾分,看著他和江汐汐的身影消失在牆角,臉色蒼白起來。
我愛了很多年的人,一直是顧淮。
我知道,他喜歡的人是汙蔑我的養妹,可嫁給顧淮那天,爸爸告訴我,人心是肉長的,再冷的心也可以被愛捂暖。
我不應該跟他吵架,應該要用真心,去得到他的真心。
顧淮喜歡唱片,我跑遍全國為他收集,他常年出差,我每次都會提前幫他配好出差旅行包,他每天吃的,喝的,全部由我經手。
我們的關係終於好轉許多。
不久前,他當著我的麵讓保安趕走江汐汐,我還暗喜,他是真的放下了過去的感情,我真的感化了他的心。
如今我才發現,全都是我自欺欺人罷了。
他從未,喜歡過我。
我掏出手機,給巴黎的朋友撥了一通電話,然後,訂了明晚的機票。
掛斷電話後,秘書送我回家。
我前腳剛到家,顧淮就給我發來一則消息。
“鍋裏熬著藥,你記得喝。”
我走到廚房,打開蓋子,一股濃鬱的中藥味撲麵而來。
我腸胃不好,要喝中藥調理,但我怕苦,不願意喝。
顧淮便每天早上替我熬藥,旁邊放一顆糖。
兩年來從未間斷,害得我以為他對我如此體貼,一定是有感情的。
我苦笑一聲,端起藥碗一口咽下,這次沒吃糖,嘴裏的苦味,竟抵不過心頭的苦澀。
等我打印好離婚協議後,顧淮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藥喝了嗎?”
我嗯了一聲,他道:“剛剛我給了江汐汐一筆錢,我要幫她。”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他說的那句,幫她的前提是她得當情人。
應該是在一起了吧,顧淮的動作向來迅速的。
隻是我不懂,江汐汐是他的白月光,怎麼隻配當情人,把我踹了讓她當顧太太,他不是會更開心?
顧淮繼續道,“明晚有個宴會,你幫我搭配一套西裝,明天陪我一起出席。”
以往我對他言聽計從,今天,我的聲音堅決。
“我不去,我要和你離婚。”
顧淮沉默一瞬,隨即笑出了聲。
“江清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顧淮不在意我提出的離婚,他一直是個很隨性的人,不會注意到他隨手扔在沙發上的衣服,最後都會整整齊齊的掛進衣櫃。
淩晨工作弄亂的書桌,第二天會變得整整齊齊,逛商場時隨手帶回來扔到陽台,便不再管的海棠花盆栽,也在兩個月後依舊生機勃勃。
他對我的付出習以為常,他對我的存在毫不在意,所以才會肆無忌憚。
可永遠跟在他身後的人,累了。
“我不去宴會,我要和你離婚。”
電話裏傳來幾聲煩躁的喇叭聲,緊接著是顧淮不耐煩的聲音。
“江清歡,如果你不想我收回黑卡,還想繼續過現在的生活,最好說點我愛聽的話。”
我的眼眶濕潤,“你要養江汐汐當情人的事情,我聽見了,我知道你喜歡她,現在她回來了,又何必勉強當情人,我可以讓位。”
“再者,我討厭爛黃瓜,你不幹淨,我就不要了。”
顧淮聽完我的話,話音裏難得的染上一絲怒氣。
“江清歡,你有種再說一遍!我們聯姻是你父母求來的,結束的話也應該由我來提,你憑什麼......”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撞擊聲蓋過他滿是怒氣的聲音,隨即電話滋的一聲被掛斷。
我頓感不妙,接連撥了幾個電話都沒打通。
他不會是被我氣死了吧?
大概過了幾分鐘,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是顧先生家屬嗎?他剛剛出了車禍,請你馬上到市區醫院!”
等我帶上離婚協議書,火急火燎的跑到顧淮所在的病房。
卻透過窗戶看見江汐汐坐在他旁邊,嘴唇曖昧的貼進他的耳根,兩人暢然的笑出聲。
我的腳步停下,跟病房裏的兩人對上了目光。
顧淮看見我後,眼神頓時惱火不少,收斂笑容安靜的躺在床上。
過了幾秒,江汐汐從病房裏出來,得逞的揚起嘴角。
“顧淮隻是手臂受了點擦傷,不嚴重,不用麻煩你來照顧了。”
我聲音冷漠,“醫院叫我來的,我隻是履行夫妻的義務。”
她氣的冷哼一聲,“你少得意,你不知道吧,顧淮哥要讓我做他的情人,他愛的人從來是我,娶你,也是為了保護我,我現在回來了,他以後肯定會跟你離婚,然後娶我的。”
我反唇相譏,“上趕著當妾,你就這麼高興?”
江汐汐氣紅了臉。
“如果不是父親喜歡你,我們兩個誰活的更好還不一定!你怎麼那麼討厭,當初你媽自殺的時候,怎麼沒把你這個賤人一起帶走!”
說罷,她抬手一把扯掉我脖子上的項鏈,佛珠在地上啪嗒砸了一地。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最後的遺物,家裏所有人都知道它對我有多重要,可她隻是一味的罵我。
我陰沉下臉色,猛的扇了她一耳光。
江汐汐的臉上頓時浮現巴掌印,眼裏滿是震驚,她剛要發飆,卻忽然收斂了情緒,眼淚一下落了下來。
“顧淮哥,你要為我做主啊。”
我回頭,看見顧淮站在病房門口盯著我,冷笑出聲。
“當初你前任說你霸淩江汐汐,我還不太信,現在看來果然都是真的,江清歡,你真夠狠毒。”
說完,顧淮一把拉住江汐汐的手,警告我,“我帶她去冰敷,你就呆著這裏,等我回來,我們清一清賬。”
說罷,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什麼都沒說,蹲下身,一顆一顆的撿起地上的佛珠,全部揣進口袋。
有的珠子摔裂了,如同我的心一般。
可我知道,即便是碎成粉末,也不能再留下。
我該走了。
顧淮的助理趕來。
“夫人,您知道顧先生現在去了哪裏嗎?我剛剛沒有找到他。”
助理走近後,看見我泛紅的眼眶後愣了一瞬。
“夫人,你怎麼哭了?”
我抬手抹掉眼淚,起身,冷漠道:“他帶他的情人去找醫生了,你稍微等會吧,這份東西,麻煩你替我轉交給顧淮。”
我從皮包裏取出那份離婚協議書,遞到了他的手裏,隨後轉身離開。
另一邊,江汐汐正頂著冰袋,嗚嗚的哭。
“姐姐真的太凶了,這麼多年,她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喜歡打人......”
顧淮擰眉,煩躁不已,“她一般不會輕易動手,你跟她說什麼了?”
江汐汐麵色一僵,“我什麼都沒說,真的就是姐姐愛打人......”
顧淮眯眼,剛要說什麼,這時,助理喘了口粗氣跑來了,拔高音量道。
“顧總,夫人要和你離婚!”
顧淮臉色頓時一變,拿起協議書匆匆翻過,手指劃過我的簽名時,指尖猛然一頓。
他氣笑了,“她現在在哪?”
恰好此時,走廊走過兩個閑聊的護士。
“聽說了嗎?剛剛有個女的出醫院時被大卡車撞了,好像是叫......叫江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