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畫家,采風時死於意外。
葬禮上,他的女學生趾高氣昂挺著孕肚出現,聲稱懷了老公的孩子。
她揚言我和丈夫早就有名無實,沒有資格繼承他的遺產。
見我不可置信,蘇婉婷一臉得意點開手機,上麵是她和老公的親昵視頻。
隨後她一巴掌將我打翻,怒斥:
“要不是你,時瑾怎麼會氣得離家,慘遭意外!”
“如今,我懷著時瑾的孩子,理應繼承遺產!”
看著她激動的臉,我笑得譏諷。
她不知道,顧時瑾早就確診了絕精症。
1
我抬頭看向裴時瑾的遺照,淚水再次漫過眼眶。
我從沒想過對我溫柔體貼的丈夫居然和女學生搞到一起。
“許念安,你還有臉站在這?”
“我要是你,就躲在家裏懺悔贖罪!”
蘇婉婷撫著孕肚,一臉鄙夷。
在場的人們麵麵相覷,同情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氣得渾身顫抖:
“蘇婉婷,你忘了當年是誰資助你!”
“你說的報恩,就是給我老公懷孩子?”
蘇婉婷家裏困難,是我資助她學習畫畫。
她說要繼續深造,無力付房租,是我讓她住在家裏。
我把她當成妹妹,結果她卻和我老公滾到一張床上。
蘇婉婷一臉不屑,冷哼道。
“你資助我,還不是想多個免費保姆?”
“不過,我還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怎麼能遇到時瑾這麼優秀的男人。”
旋即她又垂眸,話裏帶著悲傷。
“可惜,他不在了,苦了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爸爸。”
我氣得發抖,反唇相譏,
“是啊,時瑾都不在了,你說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
蘇婉婷瞬時炸毛,
“你自己生不了,還不允許別人給他生?”
“時瑾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孩子不是他是誰的。”
蘇婉婷一臉委屈,哭哭啼啼說她為給時瑾留後,寧可頂著未婚媽媽的頭銜。
如今時瑾不在,我不僅要霸占他財產,還要抹殺他的孩子,惡毒至極。
裴家叔叔這時站出來,他一臉尷尬看向我。
“念安,時瑾他英年早逝,你倆也沒有孩子,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孩子必是要認下的。”
聽到裴家叔叔的話後,我壓下心頭的苦澀。
這些年我在裴家處處周全,
因為無子,我被裴家人瞧不起,喝了多少藥,又做了多少次試管。
如今,卻要被別人鳩占鵲巢。
“小叔,這孩子不能認。”
見我不鬆口,裴家叔叔一臉陰沉。
蘇婉婷臉色驟變,她剛要張嘴,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
(2)
婆婆被小姑子扶著,一臉急色,直奔蘇婉婷。
“你肚子裏的孩子真是我兒子的?”
蘇婉婷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婆婆險些癱軟在地,放開嗓子嚎哭,
“兒啊,你總算是後繼有人啊!”
蘇婉婷上前攙扶住婆婆,二人抱頭痛哭,看哭了一眾人。
蘇婉婷趁機告狀。
她一臉委屈對婆婆說,我讓她滾。
婆婆再無之前隱忍,一巴掌抽在我臉上。
“我看你敢!”
“我兒子膝下空虛,英年早逝。都賴你個喪門星。”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你不認就滾!”
隨即,她坐在地上,一聲高過一聲,
“我的兒,你死的好慘啊!”
小姑子一臉仇恨看著我,仿佛我才是殺他哥哥的凶手。
我心中悲涼,這些年,因為沒有孩子,婆婆對我一直不滿。
可他們不知道,真正不能生的是裴時瑾。
婚後一直沒有孩子,我也著急,
便偷偷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我很健康。
建議我讓男方也查一下。
我對裴時瑾說,他不願意。
他說孩子無所謂,隻要跟我在一起就好。
我感動卻也焦慮,隻能偷偷把他的東西帶過去檢查。
醫生卻說,裴時瑾患有無精症,根本無法受孕。
晴天霹靂,我怔在當場。
可想到他對我的好,還有他的自尊。
我決定藏起診斷證明。
這個罵名我來背,他愛我,我必不負他。
我相信隻要我們不離不棄,兩個人的日子過得一樣溫馨幸福。
這些年,他確實沒讓我失望,我們一直恩愛有加。
隻是今天,蘇婉婷的出現,徹底戳破這幸福泡沫。
原來,華麗外衣下早就泥濘不堪。
我滿心黯然,卻在蘇婉婷抬手間看見她手腕的手鏈。
裴時瑾曾跟我視頻,他說給我買了禮物,就是這條手鏈。
得知他出事,我無比慌亂,完全忘了這件事。
可這條手鏈怎麼會在蘇婉婷手裏?
蘇婉婷鬧著要住到家裏。
我看著手鏈,咽下所有反對。
她一臉得意看著我,讓我認清自己地位,趁早滾蛋。
她頤指氣使,讓我給她煲湯做飯。
我便把冰櫃塞滿,給她列出一日三餐。
她說客臥床鋪太硬,對胎兒不好。
我便搬到客臥,主臥換上新床單請她去住。
她說不喜歡我家擺設,都是灰色,看著壓抑,對胎兒不好。
我便讓人買鮮花和彩色物件,擺滿角落。
好友不明白我為何如此,而我隻是想查清真相。
(3)
“許念安,我要吃燕窩。”蘇婉婷挑著眉毛,毫不客氣。
“蘇婉婷,我勸你適可而止。”
蘇婉婷冷笑,“適可而止?可笑,我孩子用他爸爸的錢,你管的著?”
“若是時瑾在,別說是燕窩,鮑翅肚參,我要什麼有什麼!”
說完她一臉鄙夷,
“像你這種不下蛋的女人,是體會不到的。”
我捏緊手中花束,手指被刺破。
家裏保姆一臉忐忑,我點點頭,她忙去燉燕窩。
我端著燕窩上樓,卻聽見蘇婉婷低聲打電話,
“你藏好了,我已經住進來了。”
“等我把許念安趕走,就都是咱們的。”
我渾身顫抖險些端不住,手中的碗勺發出叮當聲。
蘇婉婷忙掛斷電話,一臉驚慌拉開房門。
“許念安,你有沒有基本的禮貌。”
“偷聽別人打電話,這就是你的教養?”
說著她一把搶過燕窩。
我顫抖的攥住她手腕,
“蘇婉婷,這條手鏈是裴時瑾給你的?”
蘇婉婷狠狠甩開我,一臉不屑,
“是又怎樣,時瑾送我的何止這條手鏈。”
我心中酸澀,
“你可知道這條手鏈是他買給我的?”
蘇婉婷一臉得意端起手腕,
“哦?原來如此,可是當時我說喜歡,時瑾就送我啦!”
她一臉嘲諷看著我,一字一句,
“許念安,時瑾愛的是我。”
她扭身回屋,我心中絞痛,
“蘇婉婷,他給我看完手鏈第二天就出事了。”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話音落下,蘇婉婷身形一頓,旋即轉身大聲吼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時瑾是我孩子的爸爸,我能對他做什麼?倒是你,處處想要汙蔑我,不會時瑾的死和你有關吧?!”
蘇婉婷麵皮都扭曲起來 尖利的指甲戳在我胸口上 傳來陣陣刺痛。
我一把推開她的手,可沒想到蘇婉婷卻順勢倒了下去,口中發出哀嚎。
“啊!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害死時瑾還不夠,現在還要害死時瑾的孩子?!”
我氣都咬牙切齒,可還不等說話,後背就被一股巨力推倒。
婆婆手裏拿著擀麵杖,麵上滿是凶狠。
“你這個小賤蹄子,你想對我孫兒做什麼?!”
話音落下,婆婆揚起擀麵杖狠狠砸在我的額頭。
鮮血順著額角留下,恍惚中,我看到蘇婉婷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婆婆拽著我的頭發,將我的腦袋狠狠砸在地上,嘴裏還罵著:
“你一個不下蛋的母雞就是嫉妒婉婷給時瑾生的孩子!我今天就得好好教訓你!”
無盡的委屈在這一刻轟然爆發,我奮力掙紮著起身將婆婆推開,從兜裏掏出了那張診斷證明拍在她的臉上。
“你看清楚,時瑾根本就生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