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聚會上,我死去半年的老婆突然複活了。
她的閨蜜讚歎:“可以啊曼曼,居然玩假死,你老公傷心得差點給你殉情。”
盛曼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要不是我媽逼我嫁給他,周哲也不會為了和我賭氣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更不會因此婚姻不和得了抑鬱症,我要讓他也經曆這種痛苦的感覺。”
“等我玩夠了,我就假裝自己失憶,回去好好折磨他,讓他給周哲下跪道歉!”
我站在包廂門口靜靜聽著,內心卻並不生氣,隻是有些好奇。
等她回來,發現我已經成為了她的姐夫,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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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進家門,就感覺身後貼上來一個溫熱的身體。
盛雪從背後輕輕抱住我,手裏還端著一杯溫水,遞到我嘴邊,示意我慢慢喝。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還在為盛曼的事難過嗎?”
“救援隊會繼續找下去的,直到找到她的屍體。”
盛雪一邊輕輕拍著我的背,一邊安慰我。
“不用找了。”
我緩緩開口,聲音透著冷淡,“今天我看到盛曼了,她是假死。”
“這件事,你知道嗎?”
聽到我的話,盛雪嘴角上揚,露出愉悅的表情。
“我知道,而且,這主意還是我給她出的。”
“為什麼?幫著她幹壞事,很有趣嗎?”
聽到是盛雪出的主意,我瞪大了眼睛,滿心憤怒。
“如果盛曼真的對你死心塌地,根本不會聽我的。說到底,是她自己想腳踏兩條船。”
麵對我的怒火,盛雪異常平靜,甚至還輕輕拍了拍我的脊背,像是在安撫我。
接著,她拿出手機,開始播放一些畫麵。
屏幕裏,全是盛曼和不同男人在一起的場景,而且盛雪還很貼心地標注了當時我在做什麼。
我在應付合作方刁難的時候,盛曼正和一個男人在沙灘上嬉笑玩耍。
我出門去處理臨時毀約的合作方時,盛曼卻和她的初戀大搖大擺地進了我們家,在我們的床上卿卿我我。
“為什麼不離婚?”
“遲昱雖然性子倔,在床上像根木頭,可他能賺錢啊。”
當聽到盛曼得意洋洋地對周哲說出這番話時,我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猛地站起身,將手機用力砸向對麵牆上掛著的婚紗照。
“砰” 的一聲巨響,婚紗照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就如同我和盛曼之間的感情與婚姻,徹底破碎。
我雙目通紅,無聲地流著淚。
為自己這四年來付出的一切而流淚,為自己有眼無珠,竟然愛上這樣一個人渣而哭泣。
一想到我在外疲憊奔波,拚命想要保住工作室的時候,她卻周旋於不同男人之間,活得瀟灑自在,我就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小醜!
我在地上跪坐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終於平靜下來,眼裏滿是冷漠。
既然她選擇死,那就讓她好好死著。
還想複活回來占便宜?做夢!
這麼想著,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跪坐的時間太長,我的雙腿又麻又脹,差點摔倒。
“小心!”
盛雪趕忙扶住我,讓我在沙發上坐下,接著半跪在地上,輕輕幫我揉著小腿。
我看著她專注的神情,心情複雜極了。
我又不傻,我和盛曼走到今天這一步,盛雪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開口:“盛小姐,當第三者的滋味如何?”
盛雪卻歪著頭,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竟還帶著點驕傲的口吻:
“感覺挺好的。”
這女人,簡直厚顏無恥!
“雖然這麼做有點道德敗壞,但能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我覺得值。”
“更重要的是,這機會是盛曼給的。要是她不變心,我這鋤頭揮得再快,也撬不動牆角。”
聽著她的話,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是啊,說到底,還是盛曼自己變了心。
我拿出手機,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
“距離盛曼出事已經半年了,我終於接受現實,我的愛人離我而去,再也不會回來。看著這些舊物,總是觸景生情,我決定賣掉逸雲工作室。”
這條朋友圈剛發出去不到一分鐘,我的手機就響了,是周哲打來的。
我麵無表情地接通電話,他那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遲昱你在發什麼瘋?曼曼才死了半年,你居然要賣掉她辛苦創立的設計工作室?”
“你這個狠心的男人,是不是想卷走曼曼的財產,再去找新歡?”
我聽著他的質問,扯了扯嘴角。
新歡倒是有一個。
不過逸雲工作室是盛曼辛苦創立的?這可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工作室是我們倆一起創立的,但盛曼基本對工作室事務不管不問,所有的發展規劃都是我一手操辦的。
我不緊不慢地回應:“盛曼去世都半年了,我也該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勸我看開點嗎?現在我看開了,你急什麼?”
當初盛曼墜海的消息傳來時,她那些朋友都勸我看開些。
就連我求她們幫忙尋找屍體,她們都敷衍了事。
那時我還氣憤,盛曼死了,作為她的朋友,怎麼能這麼冷漠。
現在我才明白,她們都知道盛曼的計劃,還默契地瞞著我,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為了工作室四處奔波。
電話那頭的周哲氣急敗壞:“遲昱,你要是敢胡來!等曼曼回來饒不了你!”
我都能想象出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原本惡劣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我淡淡地反問:
“你在說什麼呢?盛曼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怎麼可能回來?”
“還是說,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你想多了,我隻是還沒接受曼曼的死訊。”
說完,他就匆匆掛了電話,顯然心裏有鬼。
剛掛斷電話,盛雪默默把摔得快報廢的手機遞到我麵前,破碎的屏幕上顯示的是會所的監控畫麵。
隻見盛曼正站在那兒,滿臉怒容地破口大罵。
“賣掉工作室,那個蠢貨怎麼敢的?老娘回去非得打死他!”
我看著監控裏盛曼暴怒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這才剛開始呢,我可是實實在在過了半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這些,盛曼,你都得一點一點還給我。
第二天一大早,在盛雪幫忙下,我來到派出所,把盛曼的戶籍信息注銷了。
我戶口本上配偶那欄,從已婚變成了喪偶。
這下,我成了逸雲工作室真正的掌權人。
“要不要給她辦個葬禮,讓大家都知道她死了?”
從公證處出來,盛雪心情很好,笑著問我。
“不用,她不配!”
我冷冷回了一句,馬上掏出手機聯係工作室的合夥人張總。
“張總,您想不想接手整個逸雲工作室?”
我故作傷感地說:
“盛曼已經確定去世了,這工作室是我們愛情的結晶,可我現在一看到工作室就想起她,太痛苦了。這些年我也賺了些錢,打算把工作室賣給您,出去散散心。”
我把失去愛人、痛苦無奈的丈夫形象,表現得十分到位。
剛掛電話,我的表情立刻又變得冷漠。
我做事很麻利,一邊放出出售工作室的消息,一邊準備召開記者會。
同時,我還忙著收集盛曼劈腿的證據,連水軍都安排好了。
盛曼這人報複心強,記者會那天,她肯定會來,說不定還會歪曲事實。
所以我得做好充分準備,徹底把她壓製住!
距離記者會還有三天,盛曼一直沒露麵,但她的那些跟班不停地給我打電話。
“遲昱,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曼姐才出事多久,你就想獨占工作室?趕緊停止出售工作室,不然我替曼姐收拾你!”
“遲昱,才半年你就放棄了,你的愛也太不堅定了......”
剛開始,我還跟她們吵幾句,後來發現這樣純粹浪費時間,還讓自己心情不好。
於是,我直接把這些人拉黑,專心弄工作室出售的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記者會那天。
我穿上黑色職業西裝,盛雪穿了件白色西裝裙,她胸針的顏色和我領帶顏色一樣,看著像情侶裝。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不過沒阻止。
一是能氣氣盛曼,二是這幾個月盛雪對我照顧得很好,我也不好意思為這點小事說她。
記者會按時召開,我站在前麵,帶著感情地說:“我已經和張總談好協議,將逸雲工作室以市場價格轉賣給他,以後他就是工作室的老板。”
“這工作室是我一手創立的,做這個決定我很不舍,但我太愛我妻子了,不想再看到工作室就傷心......”
張總裝模作樣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感動地看著我:
“遲總您放心,我肯定把工作室發展得更好......”
一番和諧發言後,我和張總站在一起準備簽字。
就在這時,盛曼喘著氣衝進來,大聲喊:
“停下!我沒死!我不同意賣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