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名山賽車決賽前兩天,我被查出服用鎮靜劑禁賽。
我發瘋似的尋找監控記錄,卻在監控錄像裏意外看到女友和死對手苟且。
“阿華,別,親紅了等下不好跟人解釋。”
男人壞笑。
“要不是你幫我給劉蘇下藥讓他禁賽,我也不可能跑進決賽。今天必須狠狠滿足你。”
“那你快一些,劉蘇現在一定很難過,我不能離開太久。”
我將錄像拷貝一份,又打出一個電話。
“媽,我決定聽你的,這就準備回去參加聯姻。”
1.
錄像上,男女還在車裏瘋狂糾纏。
“劉蘇總是快我三秒鐘,要不是他我早都奪得冠軍了。”
男人聲音中傳來陣陣低吼。
女人虛浮的氣息中斷斷續續道。
“我已經把他之前無證駕駛多年的黑曆史曝光出去了,這黑點會伴隨他一輩子,決賽你可以放心去跑了。”
“我為了你可是犧牲了劉蘇太多,再有這種事不要讓我幫忙了!”
我再也沒有勇氣繼續看著鏡頭裏纏綿的兩人。
正在這時我的經紀人小王打來電話。
“劉蘇,你快看啊,現在引文熱搜上全是你的消息。”
“他們說你是個劣跡車手,曾經有過多年無證駕駛的違規記錄。”
“還說你根本不配當賽車手。”
我頓時感到胸口被人重擊。
我和蘇小小相識在她家的豆腐店,她沒有父母隻有個疼愛他的賽車手幹叔叔。
相遇那一天,她渾身是傷。
我見著不忍心便請來家中一坐,又在她的提議下載著她在秋名山上兜風。
車上,她跟我說出她的悲慘經曆,幹叔叔把她當做包著養著的女孩。
她整天都要承受叔叔肉體上和精神上的折磨,甚至不惜為了跑贏對手將她作為賄賂送給對手過夜。
我不忍看她一輩子在痛苦中度過,於是對他叔叔提出幫他跑贏十個人後給蘇小小自由。
我為了這個目標,不惜冒著無證駕駛的風險,每天在秋名山跑幾十圈。
漸漸從一拳要一個小時,到一圈要四十五分鐘,到後來半個小時,漸漸隻需要十五分鐘。
可如今這段為了她的血淚史卻成了扼住我命運的鐵鉗。
我驅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心裏五味雜陳,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坐在沙發上點燃了香煙。
直到深夜,門口的風鈴引起我的注意。
蘇小小回來了。
她此刻還未完全吹幹的頭發,還有身上散發的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她見我還坐在沙發上頓感驚訝,弱弱的開口道。
“我說怎麼賽場沒有找到你,原來是回來了,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
“我為了找你跑的滿身都是汗味,隻能去朋友家洗了個澡。”
我不想聽她東扯西扯打斷了她。
“你看到新聞了嗎,我以後再也沒辦法賽車了。”
蘇小小一把抱住我,言語裏盡是溫柔。
“蘇蘇你還有我呢,是你把我救出來的,不管怎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感受著被柔軟的身軀包裹,但隱約中嗅到一絲熟悉的對手味道,使我瞬間感到下頭。
我一把將她推開,衝進了衛生間嘔吐起來。
蘇小小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2.
“蘇蘇你這是怎麼了,沒有事情吧。”
“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蘇小小以為我是因為輸了比賽心情低落。
她接著就要褪下衣物準備好好的跟我做運動,卻被我一把攔下。
因為,我就在剛剛刷手機時看到了來自對手楊華發布在短視頻網站上的挑釁。
“劉蘇!你就是賽車界的恥辱!如果你是男人明晚就來秋名山,我代表全體維護正義的賽車手向你發起挑戰。”
短視頻一時間衝上熱搜。
楊華被標榜上浩然正氣賽車手,我則被貶低為冠軍小偷賽車界的恥辱。
蘇小小看著我滿臉壓抑不住的怒意。
“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我帶你釋放一下早點休息吧。”
我懶得理會蘇小小,一把拿起被子走向客廳。
我在賽車行業這麼多年,早已早已烙下職業病,每天夜裏入睡備受煎熬,必須要有安眠藥的加持才可以入睡。
我吃過藥片,睡意朦朧中,隱約中聽到對話。
“您想要了嗎?真的要給他注射肢體麻醉劑嗎。”
“可能會帶來不可想象的副作用。”
蘇小小的聲音中格外堅定。
“動手吧,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贏楊華,這關係到阿華未來的職業生涯。”
“至於劉蘇,以後我會用我的日日夜夜賠償他。”
朦朧中,針頭紮過肌膚傳來細微的疼痛,藥液被緩緩注射進小腿。
第二天。
我掀開身上的毛毯,隻覺得小腿似乎不聽使喚,剛落地的腳掌像是踏空般,整個人栽倒在地。
我以為是睡覺姿勢不對導致壓迫麻木。
我捂著麻木的小腿不停的敲打,試圖能得到緩解。
正在這時蘇小小從廚房聽到動靜走來。
“蘇蘇你醒了,快嘗嘗我給你做的蓮子湯。”
我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眼前的女友。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腿為什麼不聽使喚了?肢體麻醉劑?”
蘇小小眼中閃過一絲閃躲。
“你...你聽到了。”
“蘇蘇,這些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黑料纏身贏了楊華對你也好處不大。”
“不如你認輸吧!這樣楊華就可以名利雙收,他也一定會對你心存感激。”
我聽到這一切隻覺得無比荒唐。
“就因為要我輸,為了楊華,你就這樣對我?”
蘇小小原地躊躇片刻開口道。
“沒錯!你冠軍都拿到過,何必跟楊華爭呢。”
“他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為了他我隻能這麼做。”
我聽著蘇小小的話,再也抑製不住。
“那我呢?!”
蘇小小捧著我的臉,深情款款道。
“你還有我呢。”
我目光呆滯的看著她。
這麼多年,我為了她拚了命的訓練,拚了命的賽車。
她的心裏卻隻惦記著楊華,對我的付出對我的事業沒有絲毫尊重。
當年,我將她從幹叔叔手裏解救出來,她對我說過一輩子都會忠貞於我,永遠都不會背叛。
可如今?
我拖著麻木的小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賽道上。”
我一路顛婆的走下地下車庫,還沒等坐上車。
身後就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劉蘇!你真是賽車界的恥辱!”
我應聲到底,當我再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3.
蘇小小嚴寒熱淚的看著我。
“劉蘇你沒事吧。”
她輕手撫摸著我纏滿繃帶的腦袋,眼中帶著絲絲心疼。
“寶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我將纏滿繃帶的腦袋往邊上一躲。
“我如今在賽車界覺得我無證駕駛,打鎮靜劑說我就是個敗類,如今人人喊打。”
蘇小小聽著心裏不是滋味,這些可都是她爆料散步出去的。
“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敢的,要讓他承擔法律責任!”
她的義正言辭隻讓我覺得有些反胃。
她要是真的還在乎我,把我當他的男朋友又怎麼會咋麼對待我。
把我曾經為她做的一切都當做磨砂我的工具。
甚至為了讓我輸給死對手楊華不惜給我注射肌肉麻醉劑使我不能參加賽車挑戰。
我所遭受的這一切難道不是她的傑作嗎?
“蘇蘇,我已經給你安排了最好的醫生,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絕對不允許再有人傷害你。”
蘇小小梨花帶雨的看著我,這一瞬間我有些恍惚,仿佛之前聽到看到的一切都是做的一場噩夢。
也許蘇小小她還是愛我的。
但這份希冀轉瞬即逝。
蘇小小對我的愛意,隨著電話鈴聲響起煙消雲散。
我知道那是楊華的專屬提示音,隨之一起消散的還有我心中剛剛燃起的一抹希望。
她神情不自然的看著我。
“蘇蘇,我突然想起來家裏的燃起還沒關,你先回去一趟。”
話音剛落,人影已經消失在房間。
我苦笑著,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
我起身直接脫下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帶好貝雷帽行走在大街上。
不遠處秋名山上不適傳來陣陣引擎轟鳴聲。
走近看,站在站外看台上一位興高采烈歡呼的女孩正是蘇小小。
我們在一起多年,卻從未見過她為我這般癡狂。
她現在卻把這份熱情全部獻給了楊華。
我呆呆的駐足在原地,看著熟悉的戀人,看著這片熟悉的賽車場地。
賽事結束,日頭漸漸下山,人影也稀稀疏疏。
我遠遠看到蘇小小走近一輛賽車內,片刻見,車身開始劇烈晃動。
親眼看著一切,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的心中已經做好離開的決定。
醫院裏隻有我留下的字跡。
“蘇小小,當你看到這條留言的時候,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