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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腎源妹妹的腎源
佚名

第一章

妹妹腎衰竭急需腎源,妻子卻將唯一的腎給了她竹馬的妹妹。

那天晚上,我在房間跪著求她一整夜。

她卻和她的竹馬抵死纏綿,毫不在意地隨口說道。

“晉銘的妹妹過幾天就要手術了,你竟然因為吃醋和妹妹一起跟我演戲!”

“你嫉妒心怎麼這麼強,真讓我惡心!”

等我趕到醫院時,妹妹已經搶救無效宣告死亡。

我抱著妹妹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

竹馬卻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裏,幾條野狗正在瘋搶那顆紅褐色的腎源。

我心如死灰,將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1.

耳邊是妻子和竹馬纏綿的聲音,我麻木地跪在地上,雙膝已經沒了知覺。

心中焦急萬分,嘴裏隻重複喃喃著。

“求求你,把腎源給我,沒有腎源的話,小希她會死的。”

可麵前的兩人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甚至妻子的叫喊聲更大。

我的聲音,就像是被他們完全屏蔽了。

過了好半天,秦瑜桑才喘息著開口。

“我都說了,晉銘的妹妹需要那個腎源,你別想把它騙走!”

何晉銘也轉過頭來,身下動作不停,“江栩,我妹妹過兩天就要手術了,不然她會死的。”

“求求你,能不能別和我搶!”

見他這麼卑微的模樣,秦瑜桑急忙安慰他。

“你放心,這顆腎源一定會給你妹妹,不會被江栩搶走的。”

我絕望地起身,因為脫力而踉蹌著撞到牆上。

拚了命趕到醫院時,隻見幾名護士推著蓋著白布的車走了出來。

白布下,一個熟悉的輪廓若隱若現。

見到我,醫生歎息著摘下口罩,“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如果能有腎源的話......”

他的話沒有說完,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我上前幾步掀開白布,妹妹蒼白的臉頰出現在眼前。

若不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溫暖她冰冷的手,我隻會覺得她是睡著了。

“小希,是哥哥沒用。”

我看著她的屍體,痛苦地跪在一旁大哭出聲。

我的妹妹,她前幾天才過完十八歲的生日,還沒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

十八歲那天,她才剛剛許下一個願望,希望她的哥哥能夠永遠幸福。

可現在,唯一相依為命的家人也離我而去,我要怎麼才能幸福?

絕望的情緒在此刻爆發,我痛恨自己怎麼能這麼沒用。

手機突然響起,我擦幹眼淚,看清上麵的內容。

是秦瑜桑發來的。

【你去哪了?回來的時候買兩盒橡膠套,晉銘的尺寸你知道的。】

她沒有任何關心我妹妹的意思。

也是,在她眼裏,沒有什麼比何晉銘更重要了。

我按滅手機屏幕,沒有回消息。

妹妹的屍體被推進火葬場,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了小小的一捧。

我渾渾噩噩地捧著那小小的骨灰盒往家走,隻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何晉銘的手機號。

他發來一段模糊的視頻。

我點開一看,路邊的幾條野狗正瘋搶著一塊紅褐色的肉。

那正是被他搶走,說是要給他妹妹的腎源。

2.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一開門,隻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秦瑜桑。

見到我,她不滿地斥責。

“你去哪了?讓你買的東西呢?你也太慢了,晉銘都已經先回去了。”

見我沒有反應,隻捧著一個罐子發呆,她更加惱怒。

“發什麼呆呢,說話啊。”

“小希死了。”

我呆愣地開口。

隨著這句話說出,我感覺到身體一陣脫力。

膝蓋還在隱隱作痛,在一瞬間似乎所有情緒都被抽空。

“你說什麼?”秦瑜桑隻是呆愣片刻,隨後便露出不屑的神情。

“因為吃我和晉銘的醋,你竟然詛咒自己妹妹去死。”

“江栩,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我告訴你,就算她死了,腎源也是要先給晉銘妹妹的!”

說完,秦瑜桑轉身回了房間,用力關上了房門。

我聽著她的話,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我撫摸著手中的盒子,哽咽著開口。

“對不起,小希,讓你聽到這種話。”

我和秦瑜桑是大學認識的,我與她戀愛兩年後就結了婚,到現在相伴已有七年。

和秦瑜桑在一起後,我一度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希一直以來都很喜歡秦瑜桑,問起她時,她眼睛亮晶晶地告訴我。

“因為哥哥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瑜桑姐姐愛哥哥,我就喜歡瑜桑姐姐!”

在她仍有意識的最後一刻,她還在強撐著笑容對我說。

“等我病好了,哥哥就不用為了給我治病這麼辛苦了。”

想著小希生病時那蒼白的臉色,和元氣滿滿的笑容,我痛苦地跪倒在地。

我們曾經是那麼親密無間的一對,可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那些諾言像一個隻有我在聽的笑話。

在秦瑜桑眼中,我的一切都不如何晉銘好。

我的妹妹,更是不如何晉銘的妹妹重要。

3.

不知已經過了多長時間,我麻木地爬起來,跌撞地走向書房。

在那裏,一個抽屜的最下方,壓著我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我將它放在客廳桌子上,靠著沙發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等完全清醒過來,就被秦瑜桑的怒吼吵醒。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將那離婚協議摔倒我的臉上。

“江栩,你又在搞什麼花招!”

我強撐著爬起,將滑落在地的離婚協議遞回去,語氣平靜。

“離婚。”

秦瑜桑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模樣,嗤笑出聲。

“你裝出這幅要死要活的模樣給誰看,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嗎?”

而我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固執地將協議遞了回去。

若是以前,我從來都舍不得讓她生氣,甚至稍微重一點的語氣都不會說。

隻要她生氣了,我一定會反思自己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對。

無論是不是我的錯,我都會卑微地向她道歉,直到她不氣為止。

秦瑜桑見我這幅認真的模樣,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

“行了,我知道了,我隻是和晉銘玩玩,又不會嫁給他。”

我沒有說話,而是將桌子上的筆一起遞給她。

見我這副模樣,秦瑜桑氣急,抬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你有完沒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看不慣晉銘。”

“之前還為了搶走晉銘妹妹的腎源,用小希來吸引我的注意力!”

“竟然詛咒自己的妹妹死,你真是太惡毒了!”

我的臉瞬間紅腫起來,看向她的目光冰冷,沒再說話。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秦瑜桑瞪我一眼,轉身便去開門。

果然來人是何晉銘,他走進來時,看見我狼狽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隨後便假惺惺地開口。

“江栩哥,你怎麼搞成這幅樣子。”

他的目光閃了閃,隨即落到我放在桌子上的骨灰罐上。

我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刻將骨灰罐抱在懷中,防備地看著他。

“這是什麼呀,江栩哥這麼寶貝,對了,那天不小心發給江栩哥的視頻,有看到嗎?”

何晉銘打量著我,語氣裏滿是不屑和挑釁。

“是我在給經常喂養的流浪狗喂食啦,它們吃得很開心哦。”

他得意洋洋的語氣,讓我一瞬間雙目赤紅。

就是他,將我妹妹原本還存在的生路親手斷送了!

我怒吼著,“你知不知道,小希到死都還在等那顆腎源!”

何晉銘被我的吼聲嚇了一跳,連忙委屈地看向秦瑜桑。

秦瑜桑也陰沉著臉看過來,“你吼他做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用小希說慌,江栩,你真是讓我惡心!”

我頹廢地跌坐回沙發上,緊緊抱著手中的骨灰罐,心如死灰。

秦瑜桑看著我的模樣,有些煩躁地抿了抿唇。

“好了,小希身體怎麼樣了?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快幫小希聯係上的。”

可我卻不想再爭論,隻冷淡開口。

“不用了,她用不上了。”

妹妹病危那天,我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可全都沒有接通。

直到跑到家中,看見她在臥室和何晉銘親密。

我隻能卑微地跪在地上,請求她將腎源給妹妹。

可無論我怎麼說,她都不願意相信我。

直到第二天,我才終於抱著妹妹的骨灰收拾好行李。

既然妹妹已經死了,我不想再在這個家裏了。

4.

誰知正往外走時,迎麵撞上了秦瑜桑。

秦瑜桑看到我的舉動先是一愣,隨後便不滿地開口。

“我都說了我不會離婚,你現在這是要做什麼?”

她的目光又落在我手中的骨灰罐上,嫌棄地皺起眉。

“昨天就想問了,你手裏那是什麼東西?”

我自嘲地笑笑,“我妹妹的骨灰。”

秦瑜桑鄙夷地看向我。

“小希知道你這個她最愛的哥哥在咒她死嗎?”

我不願和她對峙,隻淡淡開口。

“讓開。”

秦瑜桑被我冷淡的語氣刺激,經上前幾步搶奪我手中的骨灰罐。

“我倒要看看,你在裝神弄鬼些什麼!”

我護著妹妹的骨灰,但還是拚不過秦瑜桑這樣拚了命地瘋搶。

隻是幾下,骨灰盒就摔在地上,散落一地。

我急忙撲上去想要全部撿起,秦瑜桑卻一腳踩在上麵,幾步之下,灰塵四起。

我呆愣地看著滿地四散的骨灰,一邊盡力捧起,一邊崩潰地大吼著。

“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瑜桑卻隻是不屑地看著我,“拿這些麵粉騙誰呢,李嬸,把這些順著下水道衝下去!”

“不要!”

我哭喊著衝上去想要阻止,卻被保鏢一把抓住按在地上。

李嬸手腳麻利,直接將那些骨灰衝進了廁所。

我絕望地停止了掙紮。

突然,秦瑜桑的手機響起,她看見來電顯示,立刻帶著笑意接起了電話。

我聽得見電話那頭何晉銘的大喊聲,“瑜桑,我妹妹又病危了!現在醫院裏沒有新的腎了!”

“我馬上就到,你別擔心。”說著,她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我這裏有腎源。”

我意識到她的意思,“你瘋了,這是犯法的!”

一直將我拖到醫院,我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心冷得徹底。

“一顆腎而已,捐了一個,不是還有一個嘛。”

我渾身顫抖著,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我對於你來說,到底算什麼?隨取隨用的工具嗎?”

秦瑜桑卻對我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命令醫生將我拖到手術台上。

“不要,求求你,秦瑜桑,我會死的!”

刺目的燈光下,我聽到她溫柔安撫何晉銘的聲音。

“放心,有了腎源,你妹妹一定會好起來的!”

鋒利的手術刀碰撞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等一下!”

身邊醫生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

“秦小姐,江先生他,隻剩下一顆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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