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民間的神醫聖手,亦是某組織培養的殺手。
意外穿進了戀愛腦公主的身體裏。
本以為變成公主,可以不用在辛苦奔波,享受榮華富貴。
卻不想來了個天崩開局,一睜眼,便是被丈夫鞭打到隻剩一口氣。
隻因公主將他的心上之人趕出府中,被人拐賣到了青樓裏。
我想起身反抗,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腦海中傳來虛弱女聲:
“隻要你讓駙馬後悔,我便將身體給你。”
後悔?那還不好辦?
人死之時,後悔很正常吧?
1、
我的耳邊還回響著公主最後的一句話。
“好。”
這一聲幾乎用盡了她靈魂的全部力量。
或許也是得到了我的承諾,她安心的隱匿在身體裏。
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在薑長楊皮鞭落下的那一瞬間,我抬手穩穩抓住了皮鞭。
薑長楊愣住了一瞬,他眉眼中的厭惡更深。
“蕭玥,你囂張跋扈,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娉婷趕出府中。”
“現在我使用家法,你竟還要忤逆我。”
“信不信,我休了你。”
耳邊的聒噪聲幾乎要讓我的大腦崩潰。
公主將她的所有記憶都給了我,為的就是更好的讓麵前這個駙馬後悔他做出的選擇。
“蕭玥,不要再用你公主的身份壓著別人。”
“進了我薑家的門,就要聽我薑家的規矩。”
他說著,手上一用力,握在我手裏的鞭子便被他收了回來。
而我的手,卻被鞭子劃出一道血痕。
滴滴鮮血落在地上,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
隱藏在內心之中的暴躁的因子一下被點燃。
薑長楊還未察覺我的變化,他又一鞭子要甩到我的身上。
而我又一次接住了鞭子。
無論薑長楊如何拽,鞭子都一動不動的拽在我的手上。
他急了,怒聲嗬斥。
“蕭玥,你要幹什麼?違逆家法嗎?”
我嘴角扯了一抹冷笑,我舔了一口手心的鮮血,猩紅的雙眼看向薑長楊。
“我可不是那嬌滴滴的公主。”
“惹了我,誰都別想好過。”
我手上一用力,薑長楊便被我拽倒在地。
手中的鞭子被我全部拿在手裏,我一步步走向薑長楊。
眼中殺意盡顯。
薑長楊感受到了我的濃烈殺意,他來不及起身,往後一點點挪著自己的身體。
“蕭玥,你要幹什麼?”
“你要謀殺親夫嗎?”
“你若是殺了我,就算你是公主,也不可能逃脫製裁。”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角。
“薑長楊是吧,你威脅我?”
這具身體,早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樣。
原本高貴優雅的公主裝扮全部散亂,蓬鬆淩亂的發絲,布滿鮮血的衣裳。
加上如今我可怖的表情,宛如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的女鬼。
哦,不。
我就是呢。
“那我告訴你,上一個威脅我的人,早就被我剁成肉泥喂給狗吃了。”
說完,我抬手將鞭子揚起,便要打在他的身上。
可我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我皺著眉頭,那股失去控製的感覺令我不爽。
耳邊是公主虛弱的聲音。
“不要!”
2、
祠堂。
我坐在蒲團之上,麵前是薑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我被薑氏族長捆了起來帶到這裏,為的就是反省我作為人妻,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丈夫。
想到這我冷笑了一聲。
什麼態度?
若不是公主攔著我,此時薑長楊的牌位就該給我踏腳!
就因為一個戲樓裏唱戲的戲子,便對當朝最受寵的公主百般羞辱。
薑氏一族若不是因為尚公主,怎麼會有如今的威望。
而現在他們卻忘了本,竟然將公主罰跪在這祠堂之中。
我看就應該統統殺個幹淨,以正朝綱。
“姑娘,長楊他是被白娉婷迷了心竅。”
“我和他從前感情很好的。”
“我相信等他看清了白娉婷,他定會回心轉意。”
聽了她的話,我嗤笑出聲。
“如你這般癡情的女子,我隻在那些窮書生臆想的話本裏看過。”
“身為公主,要什麼男人沒有,非要在他一棵樹上吊死?”
公主的聲音又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答應我,不要殺他。”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下人的聲音。
“公主,族長請您去前廳一趟。”
我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帶路。”
前廳之中,薑氏族人坐了一排又一排。
薑長楊早換了一身衣裳,看起來有些衣冠禽獸的味道。
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
她看了看我,便又害怕的往薑長楊的身後躲了躲。
我撇嘴一笑,像是嚇唬小孩子一樣看向她。
她頓時像是受驚的小兔般紅了眼睛。
薑長楊皺著眉,眼神淩厲,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殺了我一般。
我收回目光,沒再看他。
薑氏族長將手中拐杖一杵,發出沉悶的響聲,樣子倒是頗具威嚴。
他開口語氣凜冽,不容置疑。
“跪下!薑蕭氏,你可知罪?”
我眉頭一挑,不為所動。
“哦?你什麼身份,讓本公主跪你?”
族長憤怒不已。
“從未見過你這等婦人,不尊重長輩,不聽從夫君,甚至善妒,謀害他人性命。”
“你這樣,擱在平常人家身上,不但要被休,還要浸豬籠!”
族長說完,薑氏一族其他的族人也都交頭接耳了起來。
“這公主也就仗著自己的身份,要是我家媳婦這樣,跪三天祠堂便什麼脾性都沒有了。”
“可不是,這薑老三家的媳婦不能生就算了,還不讓老三娶二房。”
“霸道得很!”
耳邊的汙言穢語盡數進了我的耳朵。
我看向族長,神色不明。
“所以,我身為公主,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族長看了一眼薑長楊。
他瞬間明白了族長的意思。
“蕭玥,我不怪你公主脾性,隻要你讓我迎娉婷進門,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
“你還是我薑長楊的正妻,這薑府還是由你做主。”
薑長楊懷裏的白娉婷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也站了出來。
“我心悅與薑君,還望姐姐成全。”
“我願意和姐姐共同伺候薑君。”
“哪怕是妾,我也願意。”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涕泗橫流。
她這樣,仿佛我是那拆散白娘子和許仙的法海。
隻不過,她不是白娘子,薑長楊也不是許仙。
我冷眼掃過她,嗤笑出聲。
“你願意有什麼用?”
“得我願意。”
3、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的聲音再次響起。
吵得我的耳根子嗡嗡作響。
我怒斥一聲。
“夠了!”
早知道剛才沒有解決薑長楊的後果,就是被人拽到這來當堂問審。
我就應該直接什麼都不顧,殺了薑長楊。
白娉婷委屈的哭出了聲音,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連對著我磕頭。
“公主殿下,我知道我心悅薑郎是不對的。”
“我不過一個卑賤戲子,怎麼能入府伺候薑郎。”
“可是我這一輩子隻會愛薑郎一人,還望公主成全。”
我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她的動作。
薑長楊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來,又心疼的將白娉婷摟在了懷裏。
他轉而怒視著我。
“蕭玥,你真的要如此咄咄逼人嗎?”
“不過是一個妾室,你為何非要鬧出人命。”
“背著我將她送去青樓,差點害得她失身,如今又要讓她磕頭。”
“難道隻有她死了,你才高興嗎?”
我嘖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太滿意的說道。
“當然不是。”
薑長楊似乎聽到了些許的機會,他輕笑了一聲,
“這才對,隻要你放寬心,讓我迎......”
“我說,當然不是隻有她死我才高興。”
“你跟著一起,我更高興。”
我打斷他的話,嘴邊帶著嗜血的笑容。
薑長楊頓時暴怒,他甚至連懷裏的白娉婷都不顧,站起來指著我,可又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緩了緩,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一甩袖子。
“蕭玥,我不想和你說更多的廢話。”
“今天我隻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迎娉婷入府,與你同坐平妻之位,執掌中饋。”
“要麼,今日我便一紙休書,休了你這個七出之婦。”
說完,他手上甩出一個信封。
上麵休書兩個字,刺痛著我的雙眼。
我內心之中的暴戾之氣幾乎要壓抑不住。
腦海中公主的哭泣之聲還在回響,這讓我更加的煩悶。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讓他薑家成了朝堂之上炙手可熱的家族,又處處對他溫柔體貼。”
“可如今,他薑長楊竟然會為了這個女人,讓我和一個戲子共同居於平妻之人。”
“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我嗤笑一聲,聽著她這些懦弱之言。
“你還希望他後悔,我看他不但沒有半分的悔意,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比滿意。”
“就算你想讓他回心轉意,如此肮臟的男人,你要了有什麼用。”
“不如回了宮中,天下上等男兒,還有你公主不能選的?”
這古時候的女人,都是糊塗。
將一個男人視為天,視為地。
唯獨忘了自己,不靠任何人,也能立於這天地之間。
“公主,你說呢?”
我用著心聲和公主交流。
隻等公主一句話,我便讓薑長楊徹底“後悔”。
而薑長楊見我半天不說話,他將休書上自己的名字之處蓋上了指紋。
一把甩到我的臉上。
“今有發妻蕭氏,德行有虧,犯妒且悍,至休書一封。”
“自即日起,斷此姻緣,任其歸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而此時,我等待的聲音終於響起。
“姑娘,幫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啟紅唇。
“遵命公主。”
我從袖中拿出一枚玉哨吹響。
門外瞬間湧出無數黑衣暗衛,將薑氏族人團團圍住。
這些暗衛是皇上賜給公主,保護公主的。
但沒有公主的命令,他們不能隨意現身。
而我吹響的哨子,便是指揮他們出現的信號。
我抽出暗衛腰間佩劍,直指薑長楊。
薑長楊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一幕。
“蕭玥,你這是幹什麼?”
我歪頭一笑。
“本公主隻知駙馬尚公主,還從未聽過駙馬有權休妻。”
“不過沒事,今日本公主喪夫此乃大喜,哦不,大悲。”
“便賞你這個恩賜了!”
“薑氏一族,叩謝跪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