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倒酒,聽曾經的兄弟們大談蘇婉玥和沈河的神仙愛情。
她從不帶我出門,卻挽著沈河到一個個酒會刷臉。
她跟我計較每一分錢,卻豪擲千金地為沈河包下全城煙花慶生。
我真為過去的自己不值。
“虧你當時還是我們中最出息的一個,攀富婆都攀不明白?”
“怎麼說話的!就不能是哥有綠帽癖嗎哈哈!”
沈河假意製止,說出來的話卻把氣氛推向高潮。
“當小爸爽死他了吧!”
“沈哥威武!好玩不如嫂嫂,好欺不如親哥!”
這些嘲笑打在我彎曲的脊梁骨上,生疼。
我像被掐住了喉嚨,一句話說不出。
“趁人多,你來念下上台要說的致謝爸,可別丟我們臉!”
沈河坐在主位,居高臨下塞給我個字條。
【像我這樣的窩囊廢,很榮幸能站在這裏,滿懷感恩地祝福我的未婚妻蘇婉玥和我弟沈河多子多福,恩愛一輩子......】
天大的羞辱!
我倏地紅了眼,渾身肌肉緊繃到極限。
“別給臉不要臉!”沈河不滿冷笑,“不想說就罰酒。”
可我酒精過敏,喝一點就上吐下瀉,別說他手上濃度極高的深水炸彈。
“還知道丟人啊?都無痛當小爸了裝什麼!”
“老實聽孩子大爸的話才對吧?得了便宜還賣乖!”
眾人圍著我,像在折磨喪家犬。
沈河喊得最歡,卻突然把酒往自己嘴裏灌。
我愣在原地。
忽然人群散開,猛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蘇婉玥怒斥:“你怎麼當的哥哥!不知道他胃不好嗎?還灌他!”
我臉上火辣辣疼,被戒指劃出條長痕,瞬間有鮮血滾落。
血滴在雪白地板上,卻遠不及蘇婉玥手上的戒指刺目。
這比我送她的那枚戒指次多了。
可她卻愛不釋手,每天要保養三次手的人,被戒指磨出一圈白印也不在意。
我心痛到麻木:“你忘了我酒精過敏?”
當初為她擋酒硬喝出來的過敏。
那時的她哭著照顧了我整晚,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
“這不重要!”
蘇婉玥不耐煩打斷我。
她小心翼翼扶起沈河,看他捂肚子後更憤怒推我:“你還不如這輩子別回來!”
我身心俱疲,猛地摔到地上。
心裏最後一根弦也崩了。
從未見過我如此絕望,蘇婉玥一怔,下意識要來扶我。
但沈河突然身子一軟,她再看不見我,忙撐住沈河要走。
她轉身那刻,我用力拽住她手腕,艱難開口:“把我送你的戒指還我,我如你所願。”
我替蘇婉玥坐牢時,被選入特殊計劃,在國外槍林彈雨四年。
我得到的所有功勳獎賞,除了我本人,隻有我臨行前送她的戒指才能兌換。
搖搖欲墜的蘇家正需要,靠蘇家殘喘的沈家也需要。
但玩弄我感情的蘇婉玥不配,我偏心的家人亦是。
“一個破爛而已,你也好意思要回去?”
蘇婉玥不可置信。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副窮酸樣!真倒人胃口!”
“你要不是沈河親哥,連當大寶小爸都不配!”
對我羞辱至極的稱呼,在她眼裏仿佛天大恩賜。
“但你做好我們的賢內助,這個家就還有你位子,你滿意了吧?”
她像給了最大施舍,高高在上地等著我感恩戴德。
可我隻冷冷重複:“戒指還我,我們離婚。”
蘇婉玥眼裏閃過一絲慌張,馬上嗤笑出聲。
“這種老掉牙的欲情故縱也用,不愧是剛從牢裏出來的。”
“可以啊,隻要你在周年宴會上好好感謝我們,讓沈河聽滿意,我什麼都答應你。”